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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令被她问住了,沉默。 玉明熙当着群臣的面说:“太上皇虽然退位,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本宫与他结亲,一来是他有心求娶,二来是我心甘情愿,这第三也是为了朝堂安稳过度,不好再让他生出异心。” 众臣听后,纷纷鞠躬高呼:“公主圣明!” 跪在地上的中书令有些下不来台,玉明熙开口道:“南宫大人,你起来吧。本宫知道你是为了大靖为了皇帝着想,可本宫觉得,安置太上皇堵不如疏,你觉得呢?” 与其施以蛮力让其屈服,不如以联姻的手段将其柔化同化。 中书令从地上站起,心悦诚服:“臣没有异议了,公主圣明。” 说服了下面一众人,玉明熙终于松了口气。好在朝堂上的人并没有那么死板,看的书多了也不是全无情理可谈,同他们说开此事,她心里的负担也小了许多。 散朝之后,玉明熙走到后厅,看到皇帝站在那里等她,走过去便看到小皇帝嘟着小嘴有些不高兴。 扬起一张小脸气鼓鼓地质问她:“姑姑要和皇叔成亲了吗?” 这一声姑姑她实在不该当,之前已经托长孙怡下了圣旨,断绝了她和先帝的义女关系,现在,她和李澈也就没有名义上的亲戚关系了。 玉明熙没有纠正他,孩子年纪还小,等他再长大些自己就明白了。 她蹲下身来问:“澈儿不高兴吗?” “不知道……”小皇帝眼角含泪,委屈道,“姑姑成亲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疼澈儿了?” 闻言,玉明熙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问他:“澈儿,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是五皇叔家的晋堂兄。”小皇帝在她面前一向很诚实,有什么便说什么,“他说朕现在能做皇帝都是因为有姑姑的扶持,等姑姑有了孩子,就会让自己的孩子做皇帝,就不要澈儿了。” 简单听这几句,玉明熙瞬间明白这不是小孩子的之间的戏言,定是有人在背后想要破坏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她拉起皇帝的小手,安抚说:“你的晋堂兄说错了,澈儿能做皇帝不是因为姑姑,而是因为你的爹爹。” “爹爹?”从玉明熙口中听到早逝的父王,李澈更加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玉明熙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说:“是他当初支持姑姑入朝为官,也是因为他提拔寒门的官员,才让姑姑有了权力保护你。如果没有他,我们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 “我好想爹爹……”李澈一边哭着一边张开手臂要玉明熙抱。 玉明熙温柔的将他抱起,在他耳边提醒说:“澈儿,姑姑嫁给了你的皇叔,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了。日后若有人在你面前说姑姑的坏话,你要仔细想想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嗯。”小皇帝点点头,又疑惑道,“那朕以后要叫你姑姑还是叫婶婶啊?” 这个问题比之前的问题都难太多,玉明熙一时有些想笑,随口答:“澈儿想怎么叫都成,微臣觉得都可以。” 她抱着小皇帝从侧门出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陛下,虽然微臣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子嗣,但微臣向您保证,在朝堂之上,臣一心为您和大靖国着想,绝不会徇私枉法,也不会对皇位有异心。” 皇帝微笑着看她,奶声奶气道:“朕知道,姑姑向来说话算数。” 将皇帝送去御书房后,玉明熙走出门来,面色沉重。 原本拔除了三王爷一家,本以为他们能安分一些,没想到她还没成亲,风言风语都说到皇帝耳边了。 玉明熙没有出宫,在议事大殿旁的偏殿中召见了敬王爷李闻。 王爷走出宫门还没坐上马车就被宫里的羽林卫请了回去。 来到偏殿里,李闻看四周无人,有些不解,走进来看到玉明熙后,他有些疑惑,躬身问道:“不知道公主找我来有什么事?” 从他的反应中看不到害怕和紧张,要么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么是装的太好。玉明熙虽处事温和,却不是能息事宁人的主,遇到问题自然要好好解决,放着不管,日后必生事端。 她开口问:“王爷府上人丁兴旺啊。” 李闻腼腆一笑,“公主说笑了,我不过是喜欢风花雪月,养了几个妾室。” 玉明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淡淡道:“本宫只知道你的王妃为你生了一儿一女,侧妃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至于你的妾室们为你生了多少孩子,本宫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些,李闻更加疑惑起来,“不知公主为何如此关注我家的人口?”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的儿子叫李晋的。据我所知,他并非正妃与侧妃所生,一个妾生子,是如何进宫见了皇帝,又因何在皇帝耳边妄议本宫?” 听罢,李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管面前的玉明熙与他是同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一向胆子小,不掺和朝政,来上朝从来都是走走过场,那成想会碰上这么大的祸事。 “公主明察,小儿不过十岁,他娘亲也没读过几年书,怎么会妄议公主呢。” 玉明熙转过身来冷冷的俯视他,“既然不是他娘亲的事,那定然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在他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让孩子耳濡目染。” “我不敢。”李闻战战兢兢道,“我在家中一向让孩子们学习诗书乐理,做事奏曲,从来不议政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