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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景应了声好,把手机扔在床上,先去洗去一身酒气,又敷了个面膜。 不管怎样,郁霄不可能扔下偌大一个卓翼不管,年后总会回来的吧。 人忽然消失,那句话也没说出口,现在闲了下来,季初景徒然升起失落。 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酵,是不是就会出来,酸酸涩涩的让人难受。 “一一,你那里有硬币吗?拿一个出来我给消个毒,包进饺子里。” “哦。” 季初景刚吹好头发、换上舒服的居家服,拿过包开始翻找。 “哪儿去了?那天还在超市找了一块钱的硬币……” 她翻包的手一顿,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是她没送出去的袖扣。 “你知道的太少了,等你真的知道了我家这几年发生的事,你还会想和他在一起吗?” “你知道,郁霄之前有个哥哥吗?” “你知道郁霄的mama为什么会这样吗?” …… 想起郁敬知的话,季初景捏紧了手里的丝绒盒子。 气死她了! 她当时被郁敬知一连串的问句给砸蒙了,还没来得及跟他掰头就下车了。 她现在想起,只觉得自己没发挥好。 如果郁敬知还在,她一定义正严词地对他说:“都说孩子是父母的骄傲,我看有的父母也不配有这种令人骄傲的孩子。” “磨蹭什么呢?你哥都回来了!” “来了!” 季初景的腾腾怒火被殷雪的话浇灭一半,她找到了一枚亿元的硬币出去了。 郁霄和郁敬知这父子俩彻底激活了她的暴脾气,胸口的酸涩也被怒火取代了。 晚上吃饭,季初景还在和季隶抢饺子,两个人夹起一个饺子都要放灯下看看,有没有硬币。 “哪有你们这样的,成心这样不灵的。”殷雪又端上来一盘饺子,看着这幼稚的两个人就觉得头疼。 季隶正把一枚饺子塞进嘴里,就叫了一声。 季初景脸垮下来:“不是吧!今年有是你?” 她看着季隶得意洋洋地拿出一枚硬币,气得又塞进一个饺子,牙齿硌到一个有点yingying的东西,倒是不疼。 季初景吐出来,是颗花生仁。 “妈,您怎么包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还有桂圆和红枣呢,今年你第一年回家过年,图个好兆头。” “……那花生怎么讲?”季初景有点无语。 季隶接话:“这还不知道,让你早生贵子呗。” 季初景瞪他一眼,“要早生也得你先吧,我听说你和喻言姐……唔!” 季隶眼疾手快,给季初景嘴里塞了个饺子,让她停下说话。 正在看春晚的季苑民被兄妹俩的吵闹吸引过来,“什么早生贵子,这叫好事发生。” 季初景忙和她爸站成一条同一战线:“还得是教授,你这律师嘴也不好使。” 不到十二点,外面开始有烟花陆续在放,几个人吃完了饭就围在沙发上看春晚。 四个人捧着手机,拜年短信不断,殷雪和季苑民还在打着视频。 季隶收到一条消息就说要出去一下,殷雪今年不仅没拦下,还给他塞了个红包。 季隶摸着红包的厚度,笑了:“今年出手挺大方啊,我给您磕一个吧。” 殷雪瞪他一眼:“给喻言的,你小子别眯了。” 季隶走后,季初景还在群里和同学们互道新年快乐,有些同学还在国外,说想看看国内的年味。 她套了件衣服准备下去拍烟花,殷雪拉住她塞给了她一条围巾。 “别往远处跑!” 季初景低头,围巾上的logo显眼。她捏着围巾顿了顿,这是郁霄的围巾。 她出门后,殷雪坐在沙发上问季苑民:“前一阵还看一一悄悄打电话,我无意间听到是给郁霄打的,声音那个腻。怎么最近没消息了呢?郁霄这孩子也不上家里来了。” 季苑民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我听季隶说,前阵子郁霄上了个什么八卦新闻,说在国外拍到他和一个女孩儿逛街,疑似是他女朋友。” 殷雪急了:“什么!有照片吗?他这是吃锅望盆,还是脚踏两条船啊!小子还玩这招,我是真没看出来啊!” “你看你急什么,坐下坐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着急。幸亏俩孩子都没随你这暴脾气。” “那是你不了解他们,还没给他们逼到那份上呢。”殷雪坐回沙发,气得不行,“当初我就觉得两家不相配,他们那个圈子我也不是没接触过,太乱了。” “孩子都这么大了,自有分寸。我看那些新闻也成天瞎说,况且现在一一不跟咱们说就是还没到那份上。而且我看那照片也挺奇怪,那个女孩、啧,怎么说,说不上来的那种奇怪。” 季初景牵着季小卷下楼,给同学们拍烟花顺便遛狗。 她找了好几个角度才拍好了视频和照片,给群里发了,又跟同学聊了几句准备回去。 她扯着绳子,季小卷没动,那个眼神季初景太熟悉了。 它想来个大的,可这里没有草,它上不出来。 季初景认命地拉着它找草坪,一边想给她爸发微信,让他送铲子和垃圾袋来。 她在一旁,等着“卷卷公主”,无聊地翻着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