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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100节

    这么贴心,也是没谁了。

    月楹回房偷偷看地图,发现夏风不仅标明了最佳路线,而且将各个地方隐藏了多少影卫都标了出来。

    实在是太贴心了!

    同时也在明晃晃地告诉她,她想从这天罗地网里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

    皇宫。

    皇帝指尖捏了一张信笺,笑起来,“很好,北疆和西戎都动起来了。”

    北疆与西戎内患实在太严重,为了转嫁矛盾,两国偷偷联合,妄图攻打大雍来证明主战派是对的。

    “不枉我们使的离间计!”皇帝开怀大笑,他早有攻打两国的想法,只是不愿背上一个侵略的罪名,如今让西戎和北疆先动起来。

    大雍再出兵,名头便成了戍卫家园。

    “不言,此次任务,你完成的不错,想要什么奖赏?”

    萧沂跪在地上,“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不过随后说要赏赐,以往的萧沂都会拒绝,不想这次真的有求于他。

    皇帝对立了功的人态度还是很宽容的,“说说看。”

    “陛下,请允许臣,领兵出征。”

    “你说什么!”皇帝倏地瞪大眼,“不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第69章 吃错药是会死人的

    萧沂是被抬回来的, 后背被打得血rou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rou。

    是皇帝打的。

    月楹看见时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是萧沂。

    若非感受到他微弱的鼻息,她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人已经死了。

    她顾不得询问萧沂受伤的原因,取来药箱, 有些手抖地给他上药, 萧沂额上都是细密的汗, 人已经半昏迷。

    燕风焦急道,“月楹姑娘, 怎么办?”

    “取针线来。”萧沂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和血rou沾在了一起,月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们剥离开来。

    他背心的几道鞭痕又长又深, 皮rou狰狞地往外翻, 纱布难以止住血,周边还有数不清的小伤。

    金疮药都快不够用了。

    月楹不是第一次给他治伤,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心慌。

    他不会死吧?

    不, 不会的。只不过皮rou伤而已, 比起那次的黑心蛊,算不上什么凶险。

    燕风取来针, 月楹将针烧的通红然后弯成了半圆。

    月楹定了定神,随后要往萧沂的伤口上动针。

    燕风见状,“姑娘你这是……”拿着针往世子身上戳, 这真的是在救人吗?

    夏风对月楹比较信任。“燕风, 你相信姑娘。”

    “不是我不信,只是……”

    两人僵持之际,床榻上昏迷的人费力地掀开眼皮,懦懦喊了声,“楹楹……”

    月楹握住他的手,心底浮现上一丝酸涩, “你说。”

    月楹附耳过去,萧沂只说了三个字,便又再度昏迷。

    他说的是,“我信你。”

    月楹睁着眼,不发达的泪腺再也忍不住泪意,还是夏风把她唤回现实。

    月楹努力将床上的人当做一个普通病人,依次消毒,上麻沸散,缝针,上药。

    最后的收尾工作,是燕风做的,月楹缝完针实在太累,手抖得不成样,再没有力气绑好纱布。

    她一共缝了八条伤口,每一条伤痕都触目惊心。

    夏风捏着她的手帮她舒缓筋骨,“姑娘,世子什么时候能醒?”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么严重的外伤,极容易引起感染和多重并发症,但凡他沾上一种,必死无疑。

    月楹脑中一片空白,她一次一次被抓回来时,也曾恶毒地想过要是萧沂消失就好了。

    如今他真的要消失了,她的心,为何这么难受呢?

    他不能就这么死,也太便宜他了!

    她还没使唤他几日,他怎么可以死!

    “姑娘,你去歇歇吧。”

    月楹坐会萧沂榻前,才想起来问,“他怎么受伤的?”

    “是……陛下……”

    月楹不意外这个结果,萧沂身上并没有反抗的痕迹,说明他是心甘情愿地受罚,能罚他的除了皇家的那几个,也没有别人了。

    “为什么?”

    “卑职不清楚。”他们没有资格进内殿。夏风只知道萧沂是去送好消息的,然而为什么送好消息成了后面这样。

    皇帝暴怒,命人将萧沂拖回飞羽司,笞三十。

    普通人十鞭子都受不了何况是三十鞭。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连连阻拦也没能让皇帝改变主意。

    夏风还记得皇帝出来问了萧沂一句,“不言,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当时萧沂是怎么说的?

    萧沂挺直脊背,语气铿锵,“臣不悔。”

    “拖下去!重重的打!”

    执行鞭刑的人并不知受罚的人身份,下手丝毫不手软。

    等打完这三十鞭,燕风进去救人时,萧沂昏迷的最后一句话是,“找楹楹。”

    到月楹这里一是她能治自己的伤,二是萧沂并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受伤。

    但这个消息最终还是没用瞒过睿王与睿王妃,皇帝总归是心疼萧沂的,派了个太医去治他的伤。

    太医到了睿王府没看见伤患,细问之下才知道萧沂根本没有回府。

    睿王妃与睿王此时才知道儿子在宫里被陛下打了,问究竟是为何,太医也不清楚。

    睿王夫妇俩只能让太医先回去,开始调查儿子的下落。

    不费什么力气就知道他在城中置了一座宅院,宅院中还有个女子。

    “好啊,还养起外室来啦!”睿王妃怒气冲冲,不言不是喜欢月楹吗?怎么才三个月就变了心吗?

    月楹走了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她怎么生了这么个花心大萝卜!

    “程儿,你别冲动。”

    睿王妃并不知道儿子伤势如何,皇帝一直以来对萧沂都很不错,她还以为萧沂只是受了点轻伤。

    睿王夫妇一齐冲到了儿子置办的宅院,看见月楹时一愣,看见伤的半死不活的萧沂更是直接怔住。

    “这……陛下怎么会……”睿王妃泪如泉涌,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如刚出生般脆弱。

    睿王妃摸了摸儿子的脸,“不言什么时候能醒?”

    月楹道,“再……再过两日吧。”她不忍心对萧沂的父母说出不知道这样残忍的话语。

    不过萧沂的状况确实在好转,并没有出现那些并发症,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没有醒而已。

    睿王妃谢过她,“好孩子,你又救了他一次。”

    月楹摇头,“是世子吉人天相。”她不敢受这声谢,不知为什么她总隐隐有种感觉,萧沂这次受伤,与她有关。

    睿王妃看着气息奄奄的儿子,面色惨白,又落下泪来。

    “不行,我要进宫,不言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陛下要这么惩罚他!”睿王妃怒上心头,有些不管不顾,即便对面是皇帝,她也想拽着他的领子问一问为何把她儿子伤成这样。

    睿王虽心痛,仍保持了理智,“程儿,你冷静些,陛下不会无故打人。”

    睿王妃推开他,“你们皇室子弟,都是这么冷血心肠。”她自知没有权力去质问皇帝,便去求助与老王妃。

    老王妃有先帝御赐龙头拐,又是当今太后的亲meimei,皇帝无论如何都得给她几分面子。

    老王妃也被此事吓了一跳,当即进了宫。

    出宫时,老王妃眉头紧锁,睿王妃上去追问原因,老王妃只摇头,“这是不言自己的选择。”

    “什么选择?”睿王妃追问。

    老王妃没有明说,只说了句她以后会知道的。

    睿王妃不知所以然,得亏萧沂没出什么事,若真出事,她决计不会咽下这口气。

    萧沂也是命硬,昏迷整整三日后,醒了过来。

    整整三日的水米未进,嘴唇干裂得起了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睁眼第一眼看见的是趴在他床边的小姑娘。

    他才睡了几日,她巴掌大的小脸平添几分憔悴,下巴尖细了不少。

    萧沂想坐起来,猛地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不想吵醒她,然嘴角仍旧溢出了一声闷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