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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有事就进来说吧。”晓寒已经从下人的嘴里知道她爹在门外绕了好久的圈圈,就是不肯进来,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孟老爷豪迈的走了进去,晓寒让他坐下,然后给他沏了一杯他平素爱喝的浓茶。 灌下一大口茶,孟老爷看了看正在做针线活的大女儿,心里喟叹一声: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要受到这么多的非议呢? 也许当初他就不该那么早把她嫁到项家,让她在那边吃了那么多苦不说,还被休弃,又遇到了那个混蛋易殊同,让她弄的名声扫地,连家里都待不下去。 “爹,今天林家老爷和夫人都来了呢。”晓寒见她爹迟迟不开口,就索性把话题挑出来。 孟老爷点点头:“是啊,都来坐了会。” “他们来一定是有事相商吧,晓春的婚事就快到了。” “是啊,确是有事。” “跟我有关?”晓寒手头的活计不停,下针飞快。 孟老爷像是狠下了决心,忽的站起身来:“跟你无关,你好好的在这待着,看谁敢说三道四。” 他说着大步就要往外走,晓寒喊住了他。 “爹,等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孟老爷只好停下了步子:“何事?” 晓寒笑了:“爹先坐下,慢慢听我说。” 孟老爷坐了回去,端起茶又灌下一大口:“唔,有事就说,爹啥事都能依你。” 晓寒从心底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今天林老爷和夫人来,定是为了我的事。” 孟老爷脸一僵:“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在那乱嚼舌根子?” “爹,我又不是傻子,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我能不知道他们所为何事?其实,这几天,我也想跟您商量一下了,我准备带着梨花,去外面置办些产业。” “爹不同意!”孟老爷一拍桌子,乎的站了起来。 “爹,您又来了。先坐下听我说完啊。” 孟老爷不情愿的坐下了,晓寒说:“我住在家里,好是好。只是,晓春正要出嫁,这是大喜事,若是因为我,触了他们的霉头,到底说不过去。林家老爷和夫人既然都提出了,我若是不走,晓春嫁过去必定得受委屈。” 孟老爷正要发作,晓寒抢过话头说:“我知道,爹想说看谁敢欺负你的女儿。可是她嫁了过去,就算不明着欺负,暗地里给她脸色瞧,那日子该多难熬啊。我左右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晓寒!” “爹,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晓山渐渐也大了,过两年也该娶媳妇了。若是我总是待在这里,恐怕没有那个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再说,我已经想过了,我不走远,就在城郊的瓦连山上买个宅院,买些田地。那里有山有水,我很喜欢那里。离家也不远,你们想去看我也方便。” “晓寒,是爹让你受委屈了。”孟老爷脸有愧色。若不是他当初迟迟不能从丧妻之痛里走出,他也不会那么干脆的让晓寒过去做童养媳。可就是那一念之差,居然害了她一辈子。她才十八岁,可是将来还有谁敢娶她? 晓寒甜甜一笑:“爹别乱想了,您对娘一往情深,这么多年您都不肯续弦,谁不说娘有福气?我嫁到项家是迟早的事,那项君复也不会因为我晚嫁过去几年,就变成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世上,像爹娘这样的夫妻,只怕少之又少了。娘真是一个幸福的女子。” 孟老爷粗犷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你娘是个好女子,当年她能嫁给我这个大老粗,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怎么可以不好好珍惜?只可以红颜薄命,她去的早。几个孩子里,就属你跟你娘的性子最像,都这个时候了,还总是为别人考虑。” 晓寒笑的更欢:“瞧爹说的,你们怎么是别人呢?你们是我的亲人啊。对了,我置办产业的事,少不了还要让爹帮我的忙呢。” “这个好办,回头我让熊管家去给你买好宅院和田地,收拾齐整了,让你直接搬进去。” “爹,我从项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银两。这宅院既然是我要买,那这钱也得让我来付。” 孟老爷睁大了眼睛:“你带了不少银两出来?” “恩,有几千两。” “什么?你既是不缺钱用,为何还要跟姓易的那个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是走投无路,啊,爹说错话了!” 晓寒的笑容一丝也没有退掉:“我为项家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该我得的我一点也不会少拿,爹说是不是?” 孟老爷赞许的点点头:“说的是。其实我本来是想去项家找他们问个究竟的,毕竟错在他们,不在你。” “算了,跟项君复是说不通的,我们现在过的好好的,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几天后,孟老爷让熊管家去打听了一下,瓦连山上还真有一座小宅院要卖掉。晓寒立刻就拉着孟老爷跑去瞧了瞧。 这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偏院,一年也难得来住上几次,不过留下几个看守打扫的下人守着宅子。如今这大户人家举家搬迁,这偏院也就没了用处,所以才会想尽快卖出。 那宅子坐落在瓦连山的半山腰上,离山下的集市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通行便利。而且四周环境清幽,不远处就是一个大瀑布,瀑布下是一个深潭,里面的水清澈见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