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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掩去眼中的得意与幸灾乐祸,苦着一张脸:“母亲说得是,这可如何是好?” “她说人是镇国公府所杀就是吗?她能击鼓鸣冤,我也可以啊。我还要告她和她丈夫恶意诽谤,伤我名声!” 曲玲珑突然起身,目光如炬:“还请祖母成全,让玲珑去为自己申冤。” 张氏一脸震惊:“你又要出去丢脸?” “玲珑不认为这是丢脸,镇国公府不回应才是丢脸。即使最后,查出来与我们无关,但府中的名声却早就失去。我不愿我夫君因我蒙羞。” 楚老夫人看着一脸无谓的女子,点下了头:“我大周女子,也不是不能抛头露脸。如此,你便去吧。” 京中府尹的鸣冤鼓再次被击响,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所来的女子,虽然轻纱覆面,但依然可见其容貌倾城,非平常女子可比。 她击响鼓面后,就跪于堂前。 “奴乃镇国公府罗玄之妻,状告王三子及其妻子空口白话,污蔑于我。使我名节受损,夫君受辱。”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大周还没有一个高门之女敢做出如此举动。一时间,鄙夷者有之,看笑话者有之,场面沸沸扬扬。 曲玲珑一概不管,她如若此次任此事继续发展,唾沫星子都会将她掩盖。即使,之后她抱住了罗玄大腿,这事也会成为镇国公府的一根刺。 那她还不如来亲自拔了它。 罗玄到来时,只看到少女挺直的脊梁,似柔韧的柳枝,不折不屈。 他不发一言,穿过喧闹的人群,站在了她的身后。随后,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覆于曲玲珑的肩头。 曲玲珑只觉得一阵温暖袭来,不由抬头去望,瞧见少年疏朗的眉眼,清俊的下颚线。 她有些惊讶,不明白罗玄为何而来。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夫君?你为何……” 她话未讲完,见少年撩开长袍,俯身跪下。 “镇国公府罗玄,望府尹大人能还我夫妻清白。” 人人都想看高岭之花下神坛,但等真正看到一向未染尘埃的二公子低下头颅,又都不愿再看。 也不知为何,本来大无畏的曲玲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有股热浪朝自己冲来,她不愿再去看他,将头扭过去,再不言语。 不多久,有人请他们进入。 张扬路和镇国公是旧相识,也算将罗玄从小看到大。今日,见他们闹了这一场,有些嗔怪。 “贤侄,这是何苦?王三子一事,一定会调查清楚,为何还要……” 他瞧着罗玄身边的美人,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张大人,王三子一事其实早就困扰我夫妇多时。他的随意污蔑,着实是伤了我夫人。就算是没有他身亡一事,我也不想再让此事任由发展下去。” 他朝张扬路拱手:“我不愿夫人再为此事伤神,望大人能彻查此事,以正视听。” 张扬路见少年坚定的眉眼,其中的暗芒让他心惊。在他印象中,罗玄此人少年老成,轻易不露情绪。但此次的维护之意却是呼之欲出。 从罗玄到了她身边,曲玲珑就再未讲过话。她一直像是茫茫人海中的孤舟,从来都是一个人在战斗。为此,她也觉得理所当然,但这几次罗玄的出现让她心起波澜。 原来,有个人护着自己,是如此的感觉。不需要再孤身作战,不需要再强自出头。安心,温暖,有强大的归属感。 她有点对演戏索然无味,就这样呆愣在罗玄身侧。 “本官也在调查之中,这王三子所交之人杂乱无章。所以,需要时间。至于他妻子的指控,更是没有证据。” “他被何人所杀,皆与我夫妇无关。” 罗玄的话言简意赅:“我希望到水落石出之时,大人能在公堂之中还我夫人清白。” “那是自然,但王三子此案有些棘手。他全身无伤,却又命丧黄泉,简直匪夷所思。” “全身无伤?” 曲玲珑喃喃自语,全身无伤却又死了,无非是此人所受为内伤。身上毫无痕迹,内脏却是严重受损。古人验尸又不可解剖,当然不了解此处原理。 而凶手既能让他内脏破裂而亡,又能让他全身无伤。其一,他肯定是有功夫在身。其二,他懂一定医术,知道某些人体的结构。这第三嘛,此人很聪明,他的这种打法肯定是隔山打牛,所以王三子身上才毫无痕迹。 罗玄见身边的少女虽然一言不发,但眼中却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夫人?” 他低头叫她。 曲玲珑这才回神,与少年的眼光在空中相接。 张扬路还在叙说:“他所交之人定都是些泼皮无赖,我们还在细细找寻。” “大人不如多找找会一定功夫且又稍懂医术之人?” 曲玲珑脱口而出,一时间,张扬路哑口无言。 第19章 一别万年 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曲玲珑露齿一笑:“大人不必疑虑,玲珑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在下夫人通岐黄之术,医术精湛。大人可听她一言。” 曲玲珑转头去看他,见他眉目疏朗,光华霁月。虽言语谦逊,但却是胸有成竹,让旁人信服。 张扬路微微皱眉,犹豫再三才说道:“少夫人所说可有何依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