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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楚老夫人听得曲玲珑所言,才会气得说不出话来。 “嫂子如今在将军府养胎,兄长房中更是缺人,祖母心中有我夫君,可也不能忘了兄长啊。” 曲玲珑无视楚老夫人暗如锅底的面色,继续说道:“玲珑的提议,祖母觉得如何。你如若只向望江楼塞人,我可不依。那我必定要去将军府,和嫂子做个商量,也务必要帮兄长物色一个如纸儿一般蕙质兰心的丫头。” “你,你,你……” 楚老夫人连说了三声你,恨铁不成钢地面向孙儿:“你真是娶来一个好妻子。” 罗玄摇摇头,无奈地放开曲玲珑的手,用唇语示意:“你呀……” 可看得出来,他的神色中没有半点责备之意,反而是一片无限纵容之色。 罗玄上前,扶住了险些要摇摇欲坠的老夫人,柔声道:“祖母,孙儿替玲珑向您道歉。” 楚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祖母承受不起。” “但是祖母,孙儿房中并不缺人,” 罗玄的声音平静无波澜,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科考将至,孙儿只想用心温书,此是其一。这其二……” 他没有将话说完整,反而将目光投向曲玲珑,嘴角微微扬起:“孙儿身边已有妻子,且深入我心,玄不能割舍。此生,孙儿唯她一人尔。” 这是罗玄第一次在人前表露心中的情意。曲玲珑有些错愕,她一时也没有料到这么一个内敛含蓄的少年会对她当众表白。 她的眼眶悄悄地湿润了,昂起头,向罗玄绽放出了最灿烂的笑容。 此生有你,足矣。 楚老夫人灰败着脸看着这两人之间暗潮汹涌地情意。 她缓缓地站起身,向门口挪去:“祖母老啦,看来是管不了你的事了。” 唐咏梅眼见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愿望即将实现,却又被曲玲珑无情地打回。她心中的激愤简直无可言喻。 她见着老夫人无可奈何离去的身影,没有立刻跟上去,反而迅速跑向罗玄。 她急切地拉住罗玄的衣袖,脸上现出深深地渴求:“二公子,你还记得咏梅吗?你还记得小时候吗?记得我们之间曾有过约定吗?” 罗玄面无表情地看着唐咏梅,毫不留情地挥下她缠在自己衣袖的手:“不记得,不要碰我。” 唐咏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仅剩的一点点星光也彻底熄灭了。 她如同一具行尸走rou,向门外走去。 曲玲珑冷眼旁观,眼见着唐咏梅出了房门,才调转身子,对罗玄说道:“夫君,你究竟和她有过什么样的约定,让她对你起了这般执念。” 想了一瞬,又继续补充:“夫君不会是始乱终弃的薄情郎吧?” 罗玄见她斜睨着眼,嘟着嘴,一副不信任自己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上前将她搂入怀中:“我也就五六岁时和她玩过几日,等开蒙后,我便从不与丫鬟单独接触。” “哎哟,感情我夫君还是个多情种,才五六岁就能将人家女郎的心摘了去。” 罗玄见她阴阳怪气,简直拿她没办法,用手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夫人连儿时的醋都要吃,我到底相信了你之前说过的话。” 曲玲珑疑惑:“什么话?” “你那日晕倒在风雪中后醒来,便说思慕我已久,我到现在才知,原来你说的是真话。” 曲玲珑脸一红,想起当时自己为求苟活,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弥天大谎。 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她会真的找到想要相依一生的人。 于是,她不再作声,将身子依的更紧了些。这暖意融融的房中,一对有情人相依相偎,琴瑟和谐。 萧景明自下了山,便静坐在房中,细细的思量着曲锦绣的话。 梦中提示?看似荒诞不经,但正如她所说,她深藏于闺阁之中,怎可能会知道那些深埋地下的陈年旧事? 她又是如何说动了铁了心要将她嫁入太子府的曲风恒,以及他背后的孙知儒。 她言之凿凿,料定了圣上将会在不久之后病倒,太子监国。 萧景明半眯起眼,眼中的光亮明明灭灭。如果真如曲锦绣所言,这确实对他来说是个大好机会。 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好好部署,一击即中,将萧景堂除去。 当年,他未能毁了他,那是他命大。如今,他怕是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至于曲锦绣…… 他缓缓地晃了晃他手中的酒杯,这女人也算是个豁得出去的狠角色。她和林文轩两人,都各自有所求,那么说不定都能为他所用。 “二皇子,林公子求见。” 萧景明眉头一蹙:“请他进来。” 林文轩一袭白衣,清俊挺拔,如同遗世独立的翩翩公子。 他拱手行礼:“二皇子。” “文轩请起。” 萧景明立刻从榻上下来,亲自扶起他:“你从不轻易来我府上,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再过数日,便是恩科之日。文轩只是想来求一个心安。” 他低垂眉目:“玲珑何日能来文轩身边。” 萧景明一笑:“你只管去考,以你才学必入三甲。本王答应你,很快就会将那曲玲珑完好无损的送到你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