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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他囊中羞涩,即使再喜欢,也还是乖巧的说:“轩哥哥,玲珑现在不要。等你有钱了,再给我买。” 当时,他只能紧紧握住女孩的手:“玲珑,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所以,他必须成功,也唯有成功,才能让玲珑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林兄,如若高中,你准备师拜何门?” 坐在左手侧的何年庭见他望着窗外出神,开口问道。 林文轩收回视线,对着众人浅笑,一派温文有礼:“何兄,说此话有些为时过早了。” 潘安唯见状说道:“林兄,以你之才,必能高中,不需谦虚。” 说罢,将身体移过去,继续说:“依在下来看,首选中书令何大人。他虽也是出生望族,却没有像有些人那般瞧不起咱们。” 何年庭接过话:“林兄与曲大人是姻亲,他又是孙大人的乘龙快婿,何不……” “何兄,喝茶。” 林文轩始终保持自然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说道。 他在人前一向如此,温和有礼,如谦谦君子,丰神如玉。 即使,他再不赞同你的说法,也必不会当面给你难堪。就像此时,他也是待何年庭说完后,才俯身为他斟茶。 倒是其他人立时反驳他:“那人虽也是寒门出身,但惯会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而且,攀附住那些贵族,似乎忘了自己的来路。” “你看他两女,一个嫁入了镇国公府,一个快要成太子侧妃。由此可见此人心机之深。” 另一人调笑道:“他这两个女儿倒是不偏不倚的分别嫁给了太子阵营和二皇子阵营。这个老狐狸也不怕饭多了,不好嚼。” 林文轩听他们的议论,始终不发一言,待所有人都各抒己见完,才开口说话。 “各位事事处处为林某着想,在下甚为感动。但此事也不宜过急,且隔墙有耳,大家要千万小心,勿要妄议他人。” 众人本就对他心服口服,便也就不再议论,品茶论诗之后,各自散去。 科考如期而至,众学子进了考场后,便三日不能出。 镇国公镇守边关多年,已经好几年未能回府。虽有两个儿子科考,却也鞭长莫及。 府中的女眷便在这几日聚在一处,一是缓解下紧张的情绪,另一面也是想为二人祈福。 楚老夫人端坐在正位,她自清宁寺回来后便似乎元气大伤。往日一向意气风发的脸多了几分晦暗。 今日,她也是勉力支撑着自己,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张氏自进了门就有些神神叨叨,和老夫人行了个礼后,便紧闭双眼,双手捻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祖保佑,我儿必能高中。” 曲玲珑对她的执念也很是佩服。按理来说,罗毅是镇国公世子,很多他这样的高门子弟科考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毕竟有爵位可承,有祖上荫蒙,他们完全有底气可以这么做。 但是,张氏偏就执着于罗毅的科举,想要和罗玄争个高下。 且不说罗毅确实能力有限,再说以他那种性格,也没有那份心。张氏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曲玲珑看着都替她心累。 反观她自己,反正早知道结果,所以也没有可心焦的。她便靠在椅背上,闲适地吃着自己带过来的小点。 而她右手侧的霍芸瑶,这几日肚子是越发的大了,整个人像是顶了个巨型球体。 曲玲珑不经意地看了她的绣花鞋一眼,发现那鞋根本就是穿不上去,只能半拖着。 再看她面容,比较之前也略有浮肿。曲玲珑想起罗玄那日离去前,曾嘱托自己:“兄长心性赤忱,对我从不曾有所保留。我知道你不愿理会母亲,但还是希望你能在这段时日多关注些大嫂。” 想到此处,曲玲珑放下手中的点心,歪过身体,对霍芸瑶说道:“嫂子近几日觉得怎么样?可有清淡饮食,多多外出踱步。” 霍芸瑶见她满眼关切,那种热忱做不得伪,不由心头一暖。 于是,她吃力的侧过身子,认真地回道:“我已经尽量少吃些,可母亲每日都要派人来盯着,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说出去踱步,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她就怕我嗑着碰着。” 曲玲珑恨不得将张氏的脑袋剖过来看看,是不是进了水。 即使在古代,她又是生产过的,应该是知道胎儿如果过大,是很难生产的。 可她偏要一意孤行。如果不是霍芸瑶是她自己求来的,曲玲珑都要怀疑张氏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去母留子。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霍芸瑶明明在丈夫纳妾的问题上那么强势,怎么对待自己却那么不用心。 可曲玲珑也知道,她此刻说什么也转不过霍芸瑶的弯来,只能再次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嫂子,我没有危言耸听。这事事关你母子性命,你不能再置之不理。” 她的表情格外严肃,那双秋水眼难得的蓄着焦灼。 霍芸瑶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地轻点了下头。 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张氏还是觉察到了。 平日里,她从不允许自己的儿女多与罗玄接触。偏她那个儿子不争气,一门心思地将罗玄认作亲弟。 曲玲珑后来进了府后,她便多次嘱咐霍芸瑶,少与她相处。 所以,看他们如今这样子,张氏实在淡定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