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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让人出钱出力,少不得要给一些好处,否则这亏本的买卖谁肯做呢,此次北上云州和鞑子人商议互市,代替朝廷过去的四大家族,被封了皇商的名号,这获益是实实在在的。 李善叫小太监把账本拿给封穆,他道,“你去吧。” 封穆心知,摄政王这意思,算是默许要收下皇太后给的银子,他暗身放心,对李善说道,“殿下,下官听太后身边的女官说,太后已经看了一日的账本,殿下不如去看看太后吧。” 李善冷冷看他,“你在教我做事?” 封穆闭嘴,抱着账本老老实实的退下去。 封穆走后,李善坐了一会儿,背着手往外走,伺候他的小太监话也不多问,默默的跟着他前往宁寿宫。 天气还算晴朗,路过御花园的菊花圃,各色菊花千姿百态,李善停下来,他对小太监说道,“这菊花开得好,挑几盆好看的送到宁寿宫。” 小太监应了一声,叫人传话,李善站着不动,小太监跟随他多年,心里顿时明白,摄政王这意思是要现在就送,他一溜儿烟的选了几盆名贵的,叫人抬着跟在李善身后。 一路到了宁寿宫,自有宫女太监进屋传话,李善叫人把菊花排开放在墙根儿底下,他观赏了一阵,问进宝,“你们娘娘呢。” 话音刚落,就见谢宝扇扶着宫女的手出来,李善见她眼睛红红的,走近问道,“你眼睛这是怎么了?” 谢宝扇说道,“这两日盘账,许是用眼过度,眼睛有些发涩,刚刚热敷过。” 原来,再过不久,珊瑚就要离京,前几日她把账本送过宫,谢宝扇不放心,亲手盘了两日账,这眼睛就抠坏了。 李善不悦的说道,“若是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那你还养着手底下的人做甚么呢。” 他又对进宝和银环说道,“你们也不知道劝劝你们主子,就这么放任她败坏自己的身子。” 进宝和银环有苦难言,主子一心要做的事,哪是他们能劝得住的。 谢宝扇怕他追问,便引着他进屋,李善这才没有多问,他俩进到殿内,谢宝扇开口说道,“封穆刚走,殿下就过来了,想来是来问我送的那四十万两银子吧。” 李善问她,“赌坊的银子好赚吗?” 谢宝扇幽怨的看他一眼,“殿下是不知道我背了多少骂名。” 京城的这几家大赌坊,她强硬掺了一脚,这几个月明里暗里弹劾她的折子堆积如山,这也是摄政王手握军权,尚且还肯护着她母子二人,若非如此,她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李善一笑,他身子微微前倾,看着谢宝扇,说道, “知道自己要挨骂,还敢做这生意。” 当日,她入股这些大赌坊时,李善心里多少有些不赞同,一来,自是容易招骂名,她堂堂一国皇太后,犯不着为此落个不好的名声。二来,一旦她做了这生意,像那日忠义侯向她发难的事,就会时有发生,李善能忍一回,却不知能不能忍第二回。 谢宝扇满脸正色,她道,“殿下要做得事,我帮不上甚么大忙,多少出点银子尽尽力吧。” 李善说道,“这可不是一点儿忙。” 国库空虚,李善即便是摄政王,也没有点石成金的本领,这四十万的银子,不是谁都能舍得拿出来的。 谢宝扇笑了一下,这人心高气傲,她原本担心他不肯要,如今见她这意思,竟是要收下,她也就安心了。 蹴鞠比赛估摸着就要结束,谢宝扇对李善说道,“这赌坊的生意也不长久,赚得三五年,就不能再干了。” 李善一听,饶有兴致的问道,“此话怎讲?” 赌坊的生意来钱快,说舍就舍,换做是常人,可不一定能狠得下心来。 谢宝扇摇了摇头,她道,“这兴起的蹴鞠比赛,只会让民间赌钱的风气愈发盛行,朝中那几位大臣说这是毒瘤,其实也不无道理,长此以往,于国于民都有害处。” 只是,朝延现如今缺银子,谢宝扇这才赚起这快钱,她已打定主意,待三五年一过,国库缓过劲儿来,这博/彩的风气就要杀一杀。 二人正说话时,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进宝进来了,他满脸欢喜的说道,“娘娘,宁波队胜了。” 谢宝扇和李善一同笑了,开局前,他俩都买了宁波蹴鞠队胜,压得钱不多,胜在是个好彩头。 第163章 来自宁波的蹴鞠队赢得…… 来自宁波的蹴鞠队赢得了今年的比赛, 比赛结束,在裁判长和副裁判长的见证下,三十余支队伍共同抽签, 决定明年比赛的举办场地,只因今年京城已经办过一次,就不能再参与抽签,最终,扬州队抽到这支签,来年的比赛场地便定在扬州。 这且不必一一细提,只说千秋节刚过,以陈寅亮为首的大富商们组成了一支商贸团, 在朝延官员的带领下北上云州,和鞑子国商谈互市。 商贸团临行前, 谢宝扇在宁寿宫召见了谢宝琴,陈家已经在京城置了宅院, 好不容易搭上摄政王这条人脉,当朝皇太后又是他家正经的姻亲,那陈寅亮在宁波陈家原本是旁枝, 今年办成几件大事, 风头似乎隐隐盖过了宁波的宗族。 谢宝琴打算在京城长住,谢家这几个姐妹, 谢宝扇和谢宝琴相处得最少,但她心里有成算,谢宝扇也愿意常常见她,如今,信国公府落虽说已经落败,好在谢宝扇是皇太后, 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富商,谢宝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管安心做她的陈家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