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卸甲后我冠宠六宫在线阅读 - 第2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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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劫的是端王世子,这次劫的是李柳儿。

    两人又聊了几句,老人起身道:“将军,您先休息吧,老朽去集市上买条鲈鱼给您备饭。”

    “劳烦你了。”

    老人提起竹篓,打开房门,又回身认真地对她说:“曲将军,您真的是位好官,您是做大事的人,却还愿意劳神来管我们百姓的小事。”

    “这种事哪有什么大小之分?”曲红昭反问,“如果遇到的不平之事我都能坐视不理,那这个官做得有什么意义?只图自己威风吗?”

    老人钦佩地看着她,只觉得此人带着刀伤,顶着杀手的追杀,居然还要顺便去劫个狱,实在是勇猛极了。

    他离开后,他眼中这位勇猛的好官兼不法之徒曲红昭再度瘫在床上,在温暖的阳光下陷入了梦乡。

    第111章 烽火淬美人

    皇城, 卯时,正是早朝时分。

    大殿之上,群臣已经静立半晌, 听着至元伯在殿前滔滔不绝地弹劾曲红昭。

    “那曲将军说是奉命前来觐见, 却于途中销声匿迹, 莫不是畏罪潜逃了不成?”

    定北侯为避嫌计, 在朝上鲜少参与和曲红昭相关的讨论,但此时本就心乱如麻, 又听得至元伯一直阴阳怪气, 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许是路上遇到危险才耽搁了,不过迟了几日而已, 至元伯何必空口污人清白?”

    “定北侯此言差矣, 几日而已?她迟了近十日了。若令嫒一直不肯现身, 难道我们就任由她耽搁?总该定下个期限吧, ”至元伯冷哼一声,“小女的一条命陨在她手里,她却这般不紧不慢,简直是不把我们伯府放在眼里, 不把一条人命放在眼里, 更是未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里。”

    自从此事传到京城,至元伯日日在朝上换着花样地给曲红昭拔高罪名, 定北侯最初看在他的爱女过世的份上, 一再退让,此时终于忍无可忍, 怒道:“陛下召曲将军入京是让她解释事情经过的,倒是至元伯直接给她定了罪,本侯倒是不知你何时兼任大理寺卿了?”

    至元伯冷冷地看他一眼:“定北侯维护女儿倒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不知能否体谅体谅我这位被令嫒害得失去爱女的父亲。”

    “就是,侯爷您这可不厚道啊,”有人帮腔道,“至元伯痛失爱女的锥心之痛,您不能体谅也就罢了,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本侯咄咄逼人?”定北侯一指至元伯,“这厮空口白牙给小女罗织罪名,倒成了我咄咄逼人?”

    “伯爷的怀疑也不无道理,”那人道,“曲将军行踪成谜,难免令人起些疑心。”

    定北侯观其嘴脸,很想上去给他一拳,但好歹并未彻底失去理智,强自按捺下来。

    朝臣一片纷乱,御座上的帝王却正望着大殿外,竟似乎是在出神。

    侍立在其身侧的大太监彭礼,颇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却惊讶地发现陛下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彭礼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去,只见大殿外正走来一道身影。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面目。

    彭礼微有些讶异,不明白陛下是如何分辨出这位的身份的。

    殿前的争执还在继续。

    至元伯那略显尖利的声音在其中最易分辨:“如果曲将军真的问心无愧,那她早该站在大殿之上与本官对峙,而不是至今仍不知所踪,藏头露尾!”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大殿门口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曲红昭在此,抱歉来迟了。”

    众人闻声回首,看清来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简直是一个血人。

    来者的衣服原本是什么颜色的,众人已经分辨不出,只看得到她一身的血色,连面颊上都溅了鲜血。

    站在群臣位置最末的官员,由于离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血腥气。

    对于大部分朝臣而言,这实在有些吓人了。

    见过她的人,都知道曲将军其实是位美人。只是她在京中一向美名不盛,实在是和她的行事风格有很大关系——和她面对面的人,大部分时候,注意力都不在她的容貌上。

    譬如上次她按倒了一位三品大员向他口中塞了一嘴泥沙,又譬如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下,这位血人,迈着端正的步子,经过文武百官身侧,行至御座之下,单膝跪倒在地:“臣曲红昭参见陛下。”

    与曲红昭此时的外表相比,她的声音与动作在一片血色中显得意外的平和。

    朝上诸臣心思各异,有人看到她,便知派出去的人是败了。

    刚刚还在大声叫嚣的至元伯,看到她这副模样,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来人,宣太医!即刻带曲将军下去诊治。”一片静寂中,帝王的声音响起。

    “陛下,不碍事的,”曲红昭拦了拦,“大部分都不是臣的血。”

    帝王仔细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在逞强,片刻后他退了一步:“让太医先在殿外待命。”

    “是。”有小太监领命而去。

    “曲将军请起,宋爱卿有话问你,你们就在殿前将此事分说一二吧。”

    “是,”曲红昭起身,看向至元伯,“伯爷,曲红昭在此,我对令嫒之事深表遗憾,请您节哀。”

    至元伯的唇抖了抖:“你假惺惺地说这些又有何用?难道不是你一箭要了她的命吗?”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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