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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努开他,来不及喘息,只说了两个字。 谢无极是男主,男主光环是无敌的!你在这儿动手死了没关系,我说不定还要陪你死! 瞬间的对视,萧君楚脑子里有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旋即,顺了她手中的力道,用身子将人抵住,另一只手粗暴扯下她衣领。 肩头一凉,苏瓷一声含混惊呼,手将他腰后的袍子抓得更紧。 刚好谢无极此刻已经走到巷口,目睹两人拉扯,如此情景,不知谁家的纨绔子将不知羞耻的花楼姑娘摁在墙角,在这种地方偷鸡摸狗,干见不得光的事。 “哼。” 他鼻子里不屑哼了一声,四下再未见苏瓷踪迹,转身拂袖离开。 很快,那边有人追了过来,“王爷可好?” “无事。” “那么,给未来王妃定制的头面,您还看吗?” “呵呵,看,为什么不看呢?” …… 萧君楚等那脚步走远了,才放开苏瓷。 他的眸子里,有种苏瓷从来没见过的,比贪婪更可怕的暗火。 她全身绷成一条线,贴在墙根,心里骂他:狗一样! 萧君楚不知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谢无极,胸中如有天雷地火,无处发泄,撑在苏瓷头顶的手,咣!将土墙砸了个坑。 “再敢到处乱跑……!” “你就把我架在火上烤!我知道了!” 苏瓷麻利替他把话说完,省得他骂人那么费力气。 “……” 总算识相。 萧君楚雷霆震怒碰上个软包子,心里的火,莫名其妙地就被一只小手春风化雨地给摸化了。 “把衣裳穿好。”他温和了一些,伸手想帮她把肩头的衣裳整好。 苏瓷立刻收紧衣领,“我自己来!” “……” 萧君楚被拂了面子,尴尬收手,转身就走。 苏瓷终于不用垫着脚尖贴着墙了,用力龇牙,朝他竖中指! - 珠宝楼中,案上一套黄金嵌宝石头面,铺了满满一桌子。 掌柜的哈腰,小心翼翼道:“王爷,新王妃大婚的头面,足足六九五十四样,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谢无极心思并不在此,随便应了一声。 刘百能察言观色,笑道:“这套头面,用不用得上,还未可知。” 万一摄政王登基了呢? 新王妃就是皇后娘娘,要什么头面? 到时候戴的就是凤冠! 他打发了掌柜,飞快地给跪在门口请罪的刘娇兰使了个眼色。 刘娇兰肿着半边脸,进屋,匍匐在谢无极脚下,“臣女娇兰,拜见王爷。” 若是王爷看她的脸,她就说是被人欺负了,讨人怜惜。 若是王爷不看,她就正好赶紧回家养伤,下次攒足了风头再来! 谢无极依然没应声儿。 他还在想,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到底是不是苏瓷。 是她真的没死,已经对他绝望了。 还是,他相思成疾,眼睛花了? 刘百能见摄政王并无不悦,赶紧趁热打铁,“王爷,如今血疫肆虐,昏君已死,朝堂内外,百废待兴,皆仰赖您一人,臣看着您日渐消瘦,实在是心里面疼得慌。臣别无所长,唯有尽心尽力辅佐王爷!” 说罢,一叩首。 “嗯。”谢无极抬抬手,另一只手,指尖点着额角,还在想他的瓷瓷。 刘百能继续道:“臣家中小女,如今二八年华,尚未婚配,自幼习得琴棋书画,又煲的一手好汤,若是王爷不弃,愿前往王府,伺候左右,为王爷调养身体……” 谢无极这才将目光收回,落在刘娇兰头上,面如平湖,没有一丝情绪。 他现在,的确需要兵部助力,倘若有朝一日,真的需要起事,调拨天下兵马,才会比较方便。 “好啊,有劳了。”他淡淡道。 刘氏父女大喜,趴在地上:“谢王爷!” 直到这俩人告退,博古架的阴影里,才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个人,面色青白,五官冷峻,身形笔直,与他怀中抱着的黑铁剑如出一辙。 “要不要我去查一下今日与刘氏女争斗的那些人,看家丁身形,与前日朱雀街上撒钱的北地商人有些相似。” “也好,侍剑辛苦了。”谢无极随便摆弄了一下桌上金灿灿而毫无生趣的头面。 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细,就能知道,今天那个从楼里逃出去的身影,到底是不是瓷瓷。 找到瓷瓷,说不定顺藤摸瓜,很快就能知道疯皇的所在。 侍剑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不该总想着那个死人,月薇会不高兴。” 谢无极扔了手里的金花钿,抬起头,“本王知道了。” 身为影卫,称未来的主母作“月薇”。 本王不拿你当外人,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本王的好兄弟了? …… 另一头,逃跑是没可能了,苏瓷只好追着萧君楚在街上走。 他大摇大摆步子大,她就一路小碎步跟着。 他根本不理她,可走远了,又稍稍停下来等她一下,看她是不是又想逃跑。 “你就不怕谢某某派人来抓你?”苏瓷累得有些呼哧呼哧的,又不敢当街直呼谢无极名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