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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间走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人刚进门就带着轻蔑的口气说:“现在的戏子,都靠脸吃饭!” 另一个应道:“也得命好呀,听说跟她搭戏的男主角都会火!你瞧那个卫总监,不就是因为傍上她才有的今天么?他以前可混得不怎么样,名声可臭了!我听说他……” 沈灼原本想避开,她们却已经走进来,正和她撞了个正着。 她认出来是两个mt某董事的太太。 其中一个被吓了一跳,认出来她之后,才轻轻拍了下胸口道:“原来是谭太太。” 沈灼客气地点点头,便绕过她们直接出去。 回到包间时,终究是没勇气打开门……她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决定离开。 老章一直在外面等着,在抽烟。 沈灼到他跟前,他忙把烟扔掉,挥了挥飘在脸前的烟雾。 “太太,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谭先生呢?” 沈灼急急说:“我手包拉在里面了,你帮我跟谭思古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啊?”老章追上去,在后面问她,“太太,我送你吧?” 她仿佛没听到,健步如飞,到路口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 老章急得不知所措,拐回去先发动了车子,然后打电话给谭思古。 谭思古静静听了会儿,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起身对在座的人说:“各位先吃,我出去一下。” 他拿外套出门,脚步越来越快,到电梯前时,突然又放慢了脚步,停在那里。 电梯停在这层,电梯小姐探头询问:“先生,请问要进来么?” 谭思古脚步撤回去,答:“不用了,谢谢。” 他转身重回酒席,回了电话给老章,只说:“跟着她就行。” 卫渠敬酒过来,眼底讳莫如深:“谭总,再度合作,多多关照。” 谭思古轻扯唇角,举杯道:“辛苦卫总监!” 仰头,一饮而尽。 车子到了迟川,此刻画廊早已人去灯灭。 司机停车后,她才想起来,她身上没带一分钱。 司机看她衣着不凡,模样清秀,却说没钱,觉得她是骗子,沈灼干脆把手上的链子解下来给他:“这个给你,当作车费吧……” 司机看了眼,推道:“你给我一条链子我也没用啊!算了算了,当白送你一趟了!倒霉!” 沈灼还是把手链塞给司机,下车后不停说谢谢。 夜里寒风吹来,胡同里暗淡无光,静得只有她脚步踩在石头上的声音。 她绕到画廊后面,在一簇青色砖头缝中,摸出了一条沾满泥土的钥匙,搓干净,把角落的小门打开—— 这是画廊的后门,很长时间没用了,铁门生锈,打开时,唧唧哇哇地响。 她走进去,才发现,从这里也进不去前厅,只有后院的仓库能进。 仓库像尘封了好久的古屋,里面挂着画廊的滞销画,沈灼立在墙面最中间的那副画前,揭开外面缠绕的气泡膜和报纸,画的原貌露出来—— 黑色的背影,里面的肖像并不写实,但她知道那画的是谁。 她在画前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在仓库角落找到一堆废弃的颜料和松节油,她把颜料一股脑全挤在调色盘上,拿起鬃毛刷大力沾上颜料调和油,直接刷在画布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布已是面目全非,调色盘上的所有颜料也已用尽,她才丢下笔刷,力气被抽光。 她缓缓退后两步,驻足许久。 青春,她可笑的青春,其实一文不值! 夜深了,宴席散了,谭思古迈着虚步出来,众人相送,他笑容满面,一一回了。到家,沈灼已经回到家,关上卧室门,缩在被窝里。 谭思古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爬上床去,到她身边,探手,摸了摸她的侧脸。 还好,没哭。 他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皱紧眉头。 沈灼原本就没睡熟,觉到脸上凉凉的,有什么东西擦过去,就一下醒了。 转过头看到谭思古,她哑着声音问了句:“开心么?” 谭思古瞧着她,带着几分笑,身子往下蹭了蹭,钻进她暖热的被子里。 他只脱了外衣,身上穿着衬衣,裤子也没脱,还带着外面的凉气,这一进来,沈灼打了个哆嗦,去推他。没推动。 谭思古胸前肌rou结实,肩膀浑厚,人不轻。沈灼刚醒来,也没啥力气。就这样被他得逞。 他贴着她的后背,手臂搂住她,困着她,像一座城墙,固若金汤。 沈灼声音冰冷,又问他:“你是不是很开心?” 谭思古没答,倒是反问她:“从哪儿看出来我开心了?” 沈灼带着气,声音闷在他的胸膛间,“看我难受,你就开心!” 谭思古胸膛微震,显然在笑,“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你就该觉得庆幸了,你倒好,竟然跟我问罪。你说说看,带着自己老婆见她前任,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沈灼恨的想揍他一顿! 但她知道,她打不过谭思古。 偷袭得不算,正面交锋,她绝没有胜算。 以前也不是没试过,一顿挣扎,四肢全被他轻易固定,再来就是她受罪,他得逞。这种亏沈灼吃过,所以这种念头一出来,她就放弃了。 她也只能在嘴上逞些能,不屑道:“是啊,带着自己老婆见她前任,谭先生,您的气度,好生让人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