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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她就想着把林毓彤嫁给沈霑,然而林毓彤的祖母,也就是她的大嫂却病故了,这事便搁下了。 她原想着等林毓彤守孝完便把她定下来,谁承想,前些日子沈霑突然想起了他早年定下的韩仪清,这亲事是沈霑私自定下的,她都不记得还有这门亲事。 魏国公见她还是不松口,便把宁泽同徐呈、李暄、沈宜鸳之间的事说了一遍,魏老夫人一听果然满脸讶然之色。 魏老夫人是个掌家的好手,但在这些事上却向来不敏锐。 魏国公道:老四媳妇都知道这件事了,只有你还蒙在鼓里。要我说五孙媳妇儿虽然做了错事,却也是被人骗了,而且知错能改,她性子又活泼,最适合霑儿不过。 沈宜鸳的心思魏老夫人也不是一无所觉,光是七丫头沈宜慧都明里暗里说起过几次了。只是私奔这件事竟然是这么个起因,却是她没有想到的。 如今这么一听,更是觉得大长公主教导出来的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糊涂 良久,魏老夫人才说:国公爷的意思我清楚了,我不再难为她便是了。 其实她何曾难为过她?不过是让她脸对脸的和林毓彤吃了两回饭。 韩仪琲穿着小厮的衣服,整个人灰扑扑的,衣服有些薄,秋风瑟瑟吹的她有些冷,她已经在信国公府门口蹲了一整天了,都没有见到徐呈出来。 据她了解,徐呈是个活泛的性子,极少待在公府内,每日都是要出门走动的。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一整天也没有看到人影。 落日后,她才从信国公府门口离开,心里想着明日再过来守着。她因出来的急,身上并没有带银两,她又不能回去弓高侯府,怕回去了就出不来了,只好典当了腕上的一只手镯,而后住到了客栈里。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她便又来到了信国公府门口,守到快午时,终于见一个清俊的少年走出了信国公府,韩仪琲忙高兴的追了上去。 阿呈哥哥,阿呈哥哥。 她叫了两声,徐呈才停住了步子。 徐呈回过头,眉头微微皱着,看着她。 韩仪琲扯了扯衣服,她典当了玉镯后又去成衣铺买了件鹅黄的罗衫,现在看徐呈这么看着她,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庆幸他昨日没有出门,不然让他看到自己穿着小厮衣服,委实不雅。 徐呈记性好,满京城权贵家的姑娘只要见过一次,就能准确无误的称呼出来并和她打招呼。 他出生好,又是少年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有一两个仰慕者也不奇怪,他倒也耐心的说道:韩四小姐,你我虽然见过几次,却也算是素昧平生,你这样称呼我恐怕不妥。 韩仪琲愕然的抬起头,眼中瞬间涌出浪花,这大半年他们书信往来都是这么称呼的,现在怎么成了素昧平生了? 她哀哀怨怨的道:我家出了事,大伯母罚我禁足,我收不到你的回信,只好逃了出来。 徐呈还在为宁泽的事感到焦灼,他还没有理清楚,此时出门是要去见李暄一趟,不想再搭理韩仪琲的胡搅蛮缠,有些冷色的说道:什么书信我并不知道,我还有事,你且回家去吧。 韩仪琲一听有些慌了,从袖中掏出书信,展开给他看,徐呈看了一眼,上面用词酸腐之气甚浓,他就是骗人也不会写这种东西出来 想到这里,他却是呆了一呆,去年他为了哄骗宁泽,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写这些东西,文辞自然比韩仪琲手中的好上许多。 他道:韩四小姐,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这些信不是我写的,你且放手,我还有事要忙。 说着掰开了韩仪琲的手,力气有些大,推搡的韩仪琲跌坐在地上,他看她十分可怜又有些狼狈,又吩咐小厮扶她起来。 他对姑娘家一向也是很和善的,除了宁泽。宁泽太大胆了,不像是闺阁中养出来的姑娘家,他对她总是凶巴巴多一些。 时到今日他终于有些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然而似乎为时已晚了。 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一大早院中就有些吵闹声,几个大丫头画了彩灯,正吩咐小厮挂起来。 菱花最独特,她吩咐的人是陈大岭,陈大岭板着一张脸,估计又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守在外面的小丫头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忙跑着去告诉采苹,采苹带着人进来要伺候宁泽洗漱,却被宁泽拦在了外间,里面沈大人还睡着。 昨日她被沈霑拉着去到了猎场,原以为就他们两人的,谁承想还有好些大人带着夫人也到了。他们到的晚,她又是新嫁给沈大人不久,很是被各家夫人打趣了一遭。 她去到净室梳洗完,略喝了杯茶,便又往远心堂去,心里想着今日应该是要比林毓彤姑娘早到了。 到了远心堂,大门口正遇到魏国公,魏国公看见她似乎很开心,笑着对她说:五孙媳妇儿,你正经的同你祖母认个错,她是个心软的,很快就能原谅你了。 宁泽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虽然此中情由不能解释清楚,表表忠心什么的总是不错的。 到了屋中果然还没有其他的夫人小姐,她陪着魏老夫人在院子中溜达了两圈,各位夫人小姐都来过了,包括沈宜鸳都过来了,她还是没有见到林毓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