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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缓过神来。 为什么又叫她去办公室…… 之前同班的女同学转过身来低声说:“陆教授的课你也敢睡,易言你胆子太肥。” 易言欲哭无泪——她只不过是,睡了个觉。 下课,易言磨磨蹭蹭的等陆景书离开,想着遁地跑路。 然而,他手里拿着课本,气定神闲的等她磨蹭。 今天她披着头发,如泼墨的发色衬得她的脸更是如玉般的白皙。 他出声唤道:“易言,快点。” ☆、020 易言绝望的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他面前。 他垂眸睇她,“不用这么悲壮, 我不会体罚你。” 她小声咕哝:“要是体罚就好了。” 陆景书蹙眉,没听清楚她的话, 但大致猜测到她说的什么,顿了顿复又说, “免得某些同学又说某个教授板着脸、不爱笑。” 易言跌下嘴角, 他果然是记仇了QAQ。 过三点钟, 夏末的日光终于不再炙热,余晖铺洒在他宽阔的脊背上,一如初见时的温和模样。 休息室中无人, 他掏出顾冲教授藏在电箱内的钥匙,旋开门把,侧身让易言先进去。 一个暑假过去, 休息室被学院翻新,这会儿有张看起来舒适的沙发,黑色的皮质在阳光的映衬下泛起光泽。 陆景书按开饮水机的开关,缓步走到办公桌拉开抽匣检查文件是否丢失。 “陆教授, 我上课不是有意睡觉的……”易言的话越说越小声, 越来越没有底气。 他双手交握放置桌几上,姿态慵懒,挑起眉梢望向她, “不是有意的?” 易言扒了扒头发, 泄气的坐到他对面, “对啊,本来我可以回家睡觉的,窝在课桌上睡,既不舒服又不安心。” 陆景书抚着手腕上的檀木珠,垂头低低笑起来,合着没有一点愧疚意味,还埋怨起睡觉的地方不舒适。 “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易言坦然:“最近有点忙。” 他没再应答,手里握着原子笔批阅学生交上来的作业,不时皱起眉,换成红笔给他们批注。 长久的寂静后,他忽然出声,低沉的嗓音微哑,“易言,帮我接杯水。” 正摆弄手机的人抬起头,环视一周发现玻璃杯在他手边,于是探过身去拿。 长发顺势铺落,几缕搭在他的手背上,惯用的洗发露的花香萦绕开来。 陆景书的笔尖顿住,眸光微沉。 易言没有察觉到,走向饮水机,“是要温的吗?” 他抿下唇角,收敛起情绪,淡声说:“凉的。” 易言诧异的回头,不是一惯喝温水的吗? 他仰头喝了几口,水的温润霎时抚平喉咙的不适,“想去看宋娴吗?” 易言眨眼,试探地问:“可以去了?” “恢复情况已经准许看望,莫宇现在陪着她,估计要等一会儿我们才能去。” 易言了然颔首,“所以,你把我叫来办公室就是说这些?” 陆景书眸光清亮,指尖轻敲着玻璃杯面,“你真以为我会训你?” “应该不会,”她讨好的笑,“我只不过是睡了个觉。”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咬字清晰的重复她的话,“只不过是睡了个觉?” 易言默默改口:“陆教授,我错了。” 他本就无意计较,现在看到她乖顺的垂下眉眼,借由凉水压住的燥热又腾地烧起来。 他按了按发涨的眉心,收拾好文件后起身,“走吧,去医院。” 易言愣怔几秒,“诶诶,不是莫宇在那吗?” 陆景书斜睨她,话语摸不透喜怒,“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 两人来到病房,莫宇正给宋娴削苹果,女孩就坐着,笑吟吟的望着他。 易言停在门外,不忍心打破这份美好。 最后是莫宇看到他们,宋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易言,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易言jiejie,”她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好久不见。” 易言大致猜到,她是有意逃避暑假时的那件意外事件。 “好久不见,看起来气色不错。”她扬起手里的甜点盒,缓步走进去,“S大旁边的铺子,答应给你买的。” 宋娴嘻嘻笑了几声,拆开礼盒,里面装着卖相极好的慕斯蛋糕。 “自从我住院,他总是禁我的甜食。”她埋怨,拿哀怨的小眼神看身旁的莫宇,“好不容易他工作忙不管我了,又来了陆医生,管的比他还严。” 易言但笑不语。 陆景书今晚值夜班,现在还是休息时间,没穿白大褂站在病房,倒让宋娴有几分不适应。 “陆医生……”她舔舔干涩的唇,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我管的很严?”他启唇,话语中掺杂几分可闻的笑意。 宋娴忙不迭的摇头,义正言辞道:“不,这是对我好,我知道!” 莫宇嗤笑,陆景书大概是这世界上第二个能让他这个meimei惧怕的人。 虞矜给莫宇打电话,晚上安排了见面会,五点需要飞A市,他简单和陆景书交谈几句,就道别离开。 “我后天再来看你,记得听陆医生的话。”他的口吻极像哄小孩儿。 宋娴有些嫌弃,“知道啦,你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