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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捉住她纤细的踝骨,将她薄软的罗裙、膝裤推至膝头。 煦暖的日光透过窗棂间的细纱照进来,洒在她线条秀美婉曼的小腿,肌肤与她发间白绢花一般皙白。 她绷着颈线,倚靠软枕,足踝微痒的触感攀上小腿。她身形微微发颤,发间白绢花也随之轻颤。 膝盖乌青比先前都重些,宋云琅动作轻柔替她抹着玉凝膏,语气不悦:“怎不戴上护膝?” 便是他动作再轻,她仍疼得眼睫微湿。 楚黛细指紧攥着裙料,移开视线,望着窗棂上摇曳的花影,嗓音柔柔应:“算是我对祖父最后一点孝心。” 且天气愈发暖起来,裙料单薄,戴上护膝太显眼。 国公府正在风口浪尖,不知多少人盯着呢,她可不想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昨夜,林金来祖父灵前,磕了几个头便离开。”楚黛收回视线,落在宋云琅专注的眉眼,“他是不是要和仇氏回北疆去?” 回去以后,大抵再没理由回京。 谈不上伤怀,楚黛也说不清心内是怎样的心绪。 “唔。”宋云琅略颔首,没心思提林金之事。 收起玉凝膏,回望她,眼底藏着无奈与怜惜:“该尽孝的人都走了,漪漪可别再犯傻。” 说着,他起身坐到楚黛身侧,将人拥入怀中:“随朕入宫养两日,待出殡那日,朕再让人送你出宫做做样子,可好?” “这怎么可以?我已同祖母说过,晚些便回去的。”楚黛侧眸望向宋云琅,清莹莹的眼瞳微张。 “怎么不行?你身子弱么。”宋云琅触了触她发间柔弱的白绢花,耐着性子,半哄半蛊惑,“对外只说你伤心过度病倒,被岳母大人接回帝师府便是。” 连这样的法子,他也能想得出来? 楚黛忍不住在他上臂拧了一下,可他骨rou紧实,没拧动,倒是拧得她自己指尖酸疼。 “我阿娘才不会帮你撒谎。”楚黛负气嗔他。 “也对。”宋云琅稍稍正身,替她整理好膝裤、裙摆。 长臂绕过她膝弯,将人抱起。 “做什么?”楚黛双臂攀在他肩头,稳住身形,低问。 “自然是向岳母大人求亲去。”宋云琅轻笑。 薄唇在她如画的眉眼落了落,怀抱佳人,大步走出去。 钟灵山,皇觉寺中。 长公主立在禅房窗前,听着外面寺僧清扫落叶的沙沙声,拧眉道:“该说的,本宫都说了。你若仍觉得是母后从中作梗,觉得是阿沅冷血无情,那你便不止是自私自利,更是愚不可及。” 书案后,宋云玓望着案头一抹耀目的日影,无意识地拨动手中油亮的佛珠。 良久,他只问了一句:“沅jiejie可知,我被关在这禅院里,再也不能去找她?她为何没与皇姐同来?” 处置他的旨意,是昨日降下的。 孟沅嫁的是顾怀诚,不可能到今日还不知晓。 她应当幸灾乐祸,来狠狠骂他几句才对。 “她不会再见你。”长公主侧过身,哂笑望他,“你用林金之事刺伤她的时候,难道预料不到这样的结局?” “云玓,她曾待你那般和善,是你自己把她推远的。” 她话音刚落,宋云玓手中珠串猝然断开。 一百零八颗佛珠,噼里啪啦落到古朴的地砖上。 佛珠在阳光里胡乱跳动着,滚得遍地皆是。 像他心中深沉的妄念被皇姐拎起,毫不留情地斩断。 “你可还有话,让本宫带给母后?”长公主扫一眼满地的佛珠,神情淡漠问。 宋云玓摇摇头,背过身。 长公主失望地瞥他一眼,也不多话,举步便走出禅房。 下山路上,长公主坐在马车中,望着身侧心不在焉的女儿,笑问:“栀栀自己闹着要随我出来,怎么又对外头景色全无兴致,连你大舅舅也不去见一面?” 宋玉栀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府中,想去找楚jiejie说话,又不是时候。 “母亲,定国公身后留下这般恶劣的名声,会不会耽误楚jiejie的亲事?”宋玉栀还是愿意相信,皇舅舅不是负心薄幸之人。 “你皇舅舅不是没夺国公府的爵么?再说,楚铎的名声保住,定国公的影响有限。”长公主倚靠车壁,神情疏懒,“有母亲和你沅姨在呢,不会委屈楚丫头。” 她说的这些,宋玉栀都懂。 “可是,若皇舅舅要娶楚jiejie为后呢?”那些嘴里不饶人的御史们,会如何反对? 闻言,长公主目光倏而发紧:“栀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母亲?” 宋玉栀自己心里没底,想到母亲比她有法子,便把那晚无意中撞见之事,掐头去尾一提,告诉了长公主。 “既如此,更不必担心了。”长公主冲宋玉栀笑笑,“你皇舅舅可不是你大舅舅,他胸有城府,做得出,便担得起。” 母亲这般相信皇舅舅,宋玉栀不上不下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车帘被风卷动,车外山峦锦绣。 望着枝叶葳蕤的山林,宋玉栀蓦地忆起那位手持良弓,神色俊毅的少年。 “难怪他总追着楚jiejie唤jiejie。”宋玉栀喃喃低语。 从入京开始,阿驰便是为报仇而来吧,他早就知道,楚jiejie是他嫡亲的jiejie。 宋玉栀很难接受,他是楚铎与旁人私生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