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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耶兽本来就很不耐烦这个人类修士了,它直接把这修士往“小王妃”面前一扔,自己也飞了下来,身体压在了修士身上,有力的长尾勾住修士的脚踝,让他无法逃脱。 它对着身下的修士狠狠哈气,爪子拍在他脑袋旁边的地面上,顿时地动山摇。 修士瞬间闭嘴了。 拾耶兽抬头,对着江宛彤说了一句妖语:“小王妃,这是我给您捕来的食物!他身上灵气充盈,一定很香!” 它俯下自己的脑袋,用额头的双角小心翼翼地顶了顶江宛彤的脸颊,示意江宛彤赶紧“享用”吧! 水镜前,莫时欢听到拾耶兽说的妖语,不自然地用爪子挠了挠脸,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还好小师妹听不懂妖语。他想。 秘境里,江宛彤想起莫时欢跟她说过,拾耶兽不喜欢别人碰它的角和尾巴,现在它主动用角来碰她,是不是在表达友好的意思? 江宛彤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拾耶兽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等她哄好了拾耶兽之后,江宛彤才去看这倒霉的修士是谁。 正在演武场观看水镜的观众们不知道过去的短短时间发生了什么,便随着江宛彤的视角一起看向地上的修士。 头发散乱,因为受伤的速度跟不上愈合的速度而鼻青脸肿,身体上下各个部位都有着不同的程度的伤,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沾满各种灰尘和血迹,狼狈得江宛彤差点没认出来。 但江宛彤还是认出了他手里那把古朴的剑。 “钟闻熙?” 没错,这倒霉修士就是钟闻熙。他开场惊动了高阶异兽,逃跑时又撞上别人的高阶异兽,眼见终于能够靠着前面断裂的山谷逃过一劫的时候,他推动着法阵蛋终身一跃,便被天上挥着大翅膀的拾耶兽给叼走了。 水镜简单地给观众们回顾了钟闻熙进入考核秘境以来遭遇到的倒霉事,每一次都在他即将逃脱的时候,就迎面撞上另一个高阶异兽。 在如此高强度的逃亡之中,钟闻熙依旧能够保持他榜一的宝座,这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 “江、江宛彤!你好卑鄙!你竟然cao纵异兽来捉我!我真是看错你了!”钟闻熙见江宛彤和拾耶兽的动作亲密,便以为江宛彤是故意让这只高阶异兽来抓他的。毕竟他现在的排名很高,虽然现在他们身处考核之中,不知道他们的总积分多少,但钟闻熙相信自己不会跌出前三,而江宛彤说不定就是为了除掉他这个对手,才找异兽抓他过来。 水镜没有一直跟着江宛彤,观众们也不知道江宛彤跟拾耶兽做了什么沟通,现在听钟闻熙这么一说,也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江宛彤指使拾耶兽把钟闻熙带过来除掉。 毕竟,钟闻熙的排名如此高,而他现在又无法逃离法阵,简直是在砧板上的鱼,可以任人宰割。 观众开始讨论了起来,若他们是江宛彤,会不会也这么做。 “论武力值,江宛彤还是太嫩了一点,她如果想要赢,不耍手段,赢面很小,倒不如趁着钟闻熙现在无法从法阵里逃出来的时候,把钟闻熙除了。毕竟如果修士死了,就不能参与排行了嘛。”有人客观分析。 “为了赢而残害修士,是不是有点……过于冷血残忍了?”旁边观众紧皱着眉头。 “弱rou强食,不管是人界还是修真界,都是一样的。特别是对于修士来说,杀人太过容易,便会很难守住自己内心的底线。即便江宛彤选择杀了钟闻熙,我也不会意外。”说话的修士双手环胸,他已经给江宛彤预设了一个答案,换句话说,若他也身处江宛彤的境地,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确实,按照现在这个场面来看,他们综合水镜旁边的排名,即便江宛彤凭借自己的知识水平,已经拿到了不少分数,但距离榜首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 “成为第一,就这么重要吗?”一个凡人小孩不解地抬头看向身旁的爹爹。 爹爹抱起孩子,说:“每一届门派大比的第一,将来都会变成举足轻重的人物,还会为他背后的宗门和势力带来许多好处。他所能得到的东西,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带孩子来看门派大比,就是为了让他看清楚,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让他早点成熟起来,知道他的天地不局限于他们家的一方小院,他的志向也该瞄准更优秀的人。 成大事者,就该在该狠的时候狠。 同样在观看比赛的楼青暝跟这些还要讨论江宛彤该不该杀钟闻熙的观众不同,他眼神兴奋,捏着拳头,恨不得冲进水镜里替江宛彤了结了钟闻熙。 “恩公!上啊上啊!解决了他,你就是第七名啦!” 莫时欢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直接打破他的幻想,说:“她不会的。” 小师妹才不会为了这样的理由而杀死一个修士。 众人看见水镜里,江宛彤并没有解释,而是对着钟闻熙,拿起了刚刚那根她用来在地上写写画画的树枝。 这根树枝在江宛彤的写写画画之下,顶端被磨得十分尖利。 难道,她要用这根树枝了结钟闻熙?观众们的呼吸节奏几乎要跟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钟闻熙同步。 钟闻熙眼睁睁地看着江宛彤逐步逼近,她手握树枝,眼神纯真,看起来毫无杀意,跟那天她要杀楼青暝时,说她的剑很快的时候,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