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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未发现时不觉得,如今发现了就觉得浑身的奇痒难耐,很快便打断了温梓童的正常思绪。 两位堂姐妹扶着她进了里屋,倚到床上,正欲去寻个人向贤妃禀明,求个大夫来看看,偏巧这时就听到门外有人来求见。 三姑娘出去,见那小内侍有几分面善,好似是今日一直跟在贤妃身后的。便对他有几分恭敬:“不知公公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对她也算客气,将拂尘轻搭在臂膀,说话时面上还带着温和笑意:“温姑娘,适才贤妃娘娘已派了人前去探路。今日大雨冲毁了回京的一小段官道,诸位贵女千金们怕是要留宿在瞻月宫了。故而让奴才前来问一声,几位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好让人过会儿一并送来。” “那这里可有大夫?”三姑娘略显焦急的追问。 若放在往常,温梓童病了她兴许还有看热闹的心思。可今日得了人家的好,心中是真真的有些担忧。 那人面上微窘了下,之后笑着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今日贤妃只是过来主持个仪式,哪里想过会在此过夜,自然没必要让宫里的御医也跟来。 “哎,那就没什么旁的需要了。”三姑娘转身回了屋。 小内侍正想开口问问是何人病了,突然心如电转一想问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得等到天亮了风歇雨停,方能回京治病? 于是便袖了袖手,继续前往下一间去知会了。 这里既没有大夫,她们也回不了京,三姑娘也只能倒上杯开水,递到温梓童手里:“四meimei,看来今晚只能熬一熬了。你多喝些热水吧,指不定发一发汗也就好了呢……” 这劝解之辞委实蹩脚,三姑娘自己说着说着也便没了底气,声音低了下去。 五姑娘也坐在床畔装模作样的照顾着温梓童,面上是同三堂姐一样的担忧,心下却是窃喜的不行。 原本只是想让温梓童在众人面前出一出丑,却是想不到天公比她和连今瑶还会安排,下雨天留客,让温梓童要硬是要熬上这一夜! 虽说这敏症不会把人怎样,但她可是见过温梓童发病的,那苦头可是有够她受的。眼下不过是个开端,待再迟一些,温梓童便会通身奇痒的承受不住,到时满地打滚也是有的。 温梓童推开三姑娘递过来的热水,心烦气燥。此时她虽尚能忍耐,但却知再过一两个时辰后,那痒意便能要了她半条命去! 她烦躁的将身子往下一滑,平躺在床上,又拉起衾被连头一起蒙上。 三姑娘却急得去与她拉扯,劝道:“四meimei这样不成的,你以前犯敏症时大夫便说过,首要便是通风。你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病只会发的更快!” 这般,刚刚才蒙到头上的衾被,又被三姑娘一把给扯了下去。温梓童眸带怨念,孩子气的嗔视着三姑娘。最后将头一侧,不再理她。 可偏巧这角度,正好看到五姑娘系于腰间的那个崭新的香囊。 她虽平日对这个堂妹不多关注,但对于她日常贴身之物,多少有些眼熟。而此时戴的这个,却是头一回见。 只是温梓童这厢疑窦初起,旋即又被背后袭来的一阵痒意转移了思绪,急着伸手去抓! 痛和苦都好忍,偏偏这个痒是最折磨人的! 再说那个小内侍,将话逐屋传递完,便揣着几位贵女的赏银和嘱托,往库房去报备了。 夏初的天气,气温尚不稳定,有畏热的,也有惧寒的。有人嘱托他帮忙加个炭盆儿,有人却请他将厚厚的衾被换成轻薄的蚕丝被。 待他撑着伞到了北库房,收伞的功夫见到个相熟的内侍也来取东西,便热络的打起招呼:“刘公公!” 那人见了他,也分外熟稔:“李公公,您这也是帮主子来取东西?” 他摆摆手,笑道:“哪里~今晚伺候的是那些千金小姐们。”说着,突然倒起苦水来,压低了声量凑前道:“别看不是宫里的主子,一个个也都矜贵着呐!不过是晚上淋了几滴雨,这就病倒了一个。” 刘公公奇道:“哟,这是哪府的千金这么弱不经风?” “还不是平阳侯温家的~” 一听温家,刘公公立马敛了面上笑意,紧张追问:“温家哪位?” 李公公也不知,只想着全须全尾出来同他说话的三姑娘定然不是,便道:“不是四姑娘,便是五姑娘。” 刘公公这下彻底歇了八卦看热闹的心思,也顾不得去领四殿下歇宿别宫所要备的东西,只匆匆与老友话了别,一溜小急步子折回了寝殿。 虽说今日自家主子才是头一回见这温四姑娘,可主子几次三番为那姑娘解围,又明里暗里百般回护。他伺候在四殿下身边不是一日两日,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主子明显是对那温四姑娘动心了! 若病的当真是温四姑娘,他可不敢有半分怠慢。 ? 第22章 热闹 被帐钩挂起的青缃色云幔上,映着昏黄色的暖光。那光晕随着轩窗灌进来的细风微微摇曳。 床上,温梓童正咬牙皱眉,强忍着通身发作的敏症,已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清癯白嫩的双手此时紧攥成拳,实在痒得受不了,便在陶瓷枕上闷闷的锤打两下,借着手间的疼痛感转移些注意力。 “四meimei,你再坚持坚持,等困劲儿来了就不知道痒了……”这句话三姑娘今晚已说了无数遍,毕竟除此外,她也找不着其他的打气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