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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手指直哆嗦地指着孟佪:“他哪会心疼我这个母亲,他知道我的难处吗?他现在要是一走,那我在这个孟府怎么活,别人会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我们孟府,到时不孝不贤的名声一传出去,那我还要活吗?他父亲还要做官吗?那这个家就要毁了呀!要毁在他的手里,有哪家姑娘敢上这样的门,有哪家的公子哥敢娶这样人家的女儿,他存的什么心思。” 林氏巴巴朝孟佪看了过来,孟佪浅叹一声,他确实忽略了很多东西,一心只想着离开。 以前这个家有大哥顶着,所以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做着自己的小少爷,但此刻,心里忽然冒出来一种想法,这个家的责任在自己身上了,母亲的责任也在自己身上了,他必须得承担起来,他的家始终是孟府,他真的能撒手不管吗? 就算父亲母亲管不着他,还有这个世间的理能管住他。也许这个家是镶嵌在他骨子里的,好与坏都得承受着。 “母亲,我不走就是。林mama,你好好照顾母亲。”说着孟佪站起来朝外走。 他走到了院门外,仿佛还能听见母亲的声音,尖锐,话语直戳人心,不走便不走吧!等父亲过了寿辰再说,总不能让人说了去,也总不能把母亲逼入绝境。 他其实很怕,人活着,或许会怕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大,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天真无畏的活着,他怕成为父母眼里的好孩子,也怕成为父母眼里的坏孩子,怕喜欢的女子忽然暗淡下来的眼神,他没有能力去给与那份期待,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那般的懦弱与无能。 从来没有过的懦弱,这个时候才发觉若不是这个家,他或许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要一些什么,从前还能那般随意,是因为没有需要,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所想所要,就会想着该怎么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这两日出现在他眼前最多的便是她的脸,和阿静说的话,他是第一次想要考取功名,也许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 孟柏仁寿辰这一日,府里头大摆宴席,珠落玉盘的乐曲盈盈于耳,水榭凉台里请了戏班子,听曲的听曲,喝酒的喝酒,赏花的赏花,丫鬟小厮忙着招呼来客不得停歇,孟柏仁忙着招呼同僚亲友,老太太和一群老婆子听着戏,李氏招呼其余人。 晌午时分,众人全都往宴席上走,这婆子小姐穿得个个跟花仙子似的,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人群里也不乏说着细声细语的,一婆子道:“你说孟老太太身边那姑娘是谁呀?” 另一婆子道:“听说是孟老太太一手帕交的女儿,从徐州过来的。” “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可不是吗?这家世也是万里挑一,听说她父亲马上要来汴京任职。”说着说着婆子声音更小了:“听说是这孟老太太起了心思,想要人家姑娘做她儿媳妇。” “哦,孟老太太倒是打着好主意,也不看看他儿子,他儿子也不像别家的公子哥,就倔得很。” “就是啊!听人说,这孟三朗还嫌弃人家姑娘,现人家姑娘住在寺庙里头呢?” “真的假的?” “这真也好假也罢,反正无xue不来风,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家都是怪胎。” “所以说,这手帕交再好,这昔日姐妹情再深,这碰到自己儿女的事,也还是得慎重。虽然这明面上,大家都知道是来贺寿的,但这么明显的事,大家又不是傻子,还不是因为那点子心思吗?” “这老太太也是个闷声做事的狠角儿,她家孟大郎听说以前喜欢上一姑娘,被老太太生生拆散了,不过这事也不怪老太太,这姑娘是位唱曲的角儿,老太太一看情形不对,逼着她家大郎娶了如今的李氏,可惜这大郎倒也是个痴情种,把人家姑娘养在了外头,听说那姑娘难产之际,孟大郎赶去之时出了意外,而那位姑娘也一尸两命。” “这孟老太太是打的一首好算盘的,可惜她的儿子个个都是怪胎,不服管教。大概孟老太太的姐妹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相貌不差,家世不错,会被比自己门槛低的世家给嫌弃了去,白白被人糟蹋了名声。也不知这位孟老太太背后打了什么包票,这下该打脸了。” 姜姝和珠儿走在两位老婆子的身后,珠儿忍不住想要上前斥责两句,被姜姝一个眼神制止了下去,她心下微叹,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这些话又说到了她心里头,她也没曾想过,自己会被拒绝,更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他。人要脸,树要皮,她感觉自己的脸被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践踏,她的身份,她父亲母亲的脸面此刻也全都被人踩在地上践踏,她何曾受过这些,原来真正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她那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有人这样的非议她。 宴席结束后,老太太想要把姜姝留在玉兰小筑,说是让她一人住在那寺庙,实在放心不下。 姜姝没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道:“孟伯母,我母亲来信了,说是还有一月就要来汴京。” 老太太笑道:“那敢情好啊,我们以后又能长聚了。”说着说着老太太叹了一声气:“可惜我这老婆子实在对不住她,没脸见她。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无能,管不住自个儿子,也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孟伯母别这样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孟公子可能是年纪小,想的少,还有些意气用事,以后自是会懂得的。”姜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