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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犯了蠢。”宋怡指向躺着的小眼男,道:“他自己把自己一众人都给迷翻了。” 语毕,宋怡捂嘴咯咯的笑,娇俏的笑声中有几分得意,就似平日里顾倾城作弄了人后的模样。 “怡儿你……”顾知文怎么都觉着现下的宋怡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快走了,顾大公子,我们去买杏rou干。” 安诸听闻来人名作顾知文,用了全部的力气想把脸贴紧地面,用尽全身气力埋头,他随后只能乖乖躺在地上。 顾知文眸光再次扫过一众泼皮,眼中有些许的黯淡,想着此次若不是侥幸,那宋怡该是要遭殃了。 他的目光在埋首地面的安诸身上停顿了几秒,只觉得安诸那一身颇是华贵的紫衣与一众泼皮格格不入,想着本就是一群三教九流的市井百姓,便没再多想。 安诸俊俏的脸死死贴着地面,他心里那是一个苦啊,他不曾想到顾右相这长公子会找来,还好他还有一点气力转个头。不然他今天这脸面真是丢的大发了。 安诸发誓,这是他最丢人的一日。再想想一切都是因为顾倾城,他便默默的做了个决定,这个和顾倾城的仇怨算是结下了,终有一日,这个债他一定找顾倾城要回来! 他却不曾想过,此刻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一时兴起的多管闲事招惹来的。因为此刻的安诸就觉着他是一个受害者。 那边宋怡拉着顾知文往市集中走去,一袭红衣在安诸眸中渐行渐远。 宋怡与顾知文回到顾府,才是走到花厅门外,便听见里面有戚戚哭声。 等着踏入了花厅,宋怡便看见顾倾城跪在花厅大堂正中,右相顾显手中执了一根藤条,一下下的打到顾倾城身上。 一边秦氏哭的梨花带雨,跪在顾倾城身侧护着她,口中说道:“老爷,别再打了,中秋的时候城儿还要入宫参加宫宴,那可是太后钦点的,若是打伤了城儿无人入宫,那我们顾家可是要背负了违抗太后懿旨的大罪呐。” 顾显正是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秦氏说的话,他道:“就是你这娘亲娇惯的,你瞧瞧把她都宠成什么模样了。” 看见顾知文带着宋怡走了进来,顾显将手上的藤条摔到地上,坐去了花厅正堂下的主坐上。 顾显今日本是在外出公办,顾知文本该也是去了内阁的。而不巧的是顾知文方要去内阁的路上,遇见了顾倾城身边的贴身丫鬟林儿。 林儿便是方才服侍宋怡换衣裙的丫鬟,见着顾知文,顾知文只是问了她几句关于宋怡的言语,林儿便慌张的不成模样。 顾知文起了疑心,质问林儿可是宋怡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跟在顾倾城身边,自小卖身顾府,她的倚靠只有顾府。 顾府在她心中便是天,而顾知文作为顾府的长公子,林儿自然是怕他的。 被顾知文那么一问,她急红了眼,跪下慌张解释道:“大公子,奴婢不是自愿要帮着大小害宋小姐的,奴婢知错了,请大公子莫要责罚奴婢才是。” 顾知文听着林儿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出,反应了片刻,随即道:“你说城儿要害怡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本来只是以为宋怡在他离开挽霞阁后出了事,林儿才会慌张。 “这……”发现顾知文并不知道顾倾城的作为,林儿心里凉了一大截,她就这样出卖了自己的主子,真是糊涂啊。 “还不快说,城儿她如何要害怡儿!”顾知文看着小丫鬟不说话,收起平日的和煦,更是严肃的质问林儿。 林儿天性怯懦,被顾知文那么一吓,只得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顾知文。 顾知文得了那么一个意外的惊天消息,自然没有再去内阁,安排了两个小斯,一个给父亲顾显带去了消息,一个帮他去内阁告了假。 顾显便是收了顾知文的消息急急赶回来的。他一身朝服未换,坐在花厅正堂的主座上,顾夫人陪着顾倾城跪在花厅中,正哀哀戚戚的用一块桃花粉丝娟抹着泪水。 大厅地上孤零零的躺了一根施行家法所用的藤条,顾倾城白嫩的脸上有一条隐约可见的红痕。 顾知文带着宋怡进了花厅,跪下道:“父亲,我将怡儿找回来了。” 顾显恨铁不成钢,看了一眼跪在厅堂中央先前哭得泣不成声,此刻低垂着头只字不发只是抽噎的顾倾城,而后对宋怡道:“怡儿啊,是老夫教女无方,这回苦了你了。” 宋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倒是顾知文接着道:“父亲,孩儿找到阿怡的时候,那帮泼皮中了自己的迷药倒在了地上,其中似是有人不小心打碎了本该是用来对付阿怡的瓷瓶,阿怡受了些惊吓,还好城儿未酿成大错。” 随后他乘势为meimei求情道:“您饶过城儿这一回吧。” 顾显未曾答顾知文的话,心上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以为宋怡今日是在劫难逃,为了能对宋怡有个交代,怒火中烧的他请了家法,狠狠打了他那不学好的女儿。 听闻宋怡没有受到威胁,提着的心算是落了地,同时又有几分觉着自己方才下手教训顾倾城的时候有几分重了。 罢了罢了,好在宋怡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他罚女儿罚得再狠,怕都是补偿不了的。 他对宋怡道:“自你娘亲将你托付于老夫与夫人照顾,老夫便是将你看做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只怪老夫这女儿不争气,一天竟是做些没头没脑的傻事,怡儿你今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