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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奴说怕血,因此没有进宫,他来这之前,傻奴还给了他一个绵长的亲吻。 他被小兔子勾得回不了魂儿,差点就误了太医估算的时间,只是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两天。 当婴儿的哭啼声响彻整个寝殿时,李远山看到几粒灰尘在空中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百合抱着小皇子出来,满脸笑意:“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肃南帝却只淡淡看了一眼,“朕进去看看涟涟,孩子你帮朕带会。” 百合把孩子塞给李远山,李远山怀抱着小奶娃茫然无措,小奶娃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傻奴被缠了三天三夜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 百合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爷,您带孩子的时候,千万不要板着脸了,忒吓人了。” 李远山摸摸自己的脸,“很凶吗?” 傻奴喜欢得不得了呢,前天还往这亲了好几口。 他进去了看了亲娘一眼,见她并无大碍,只是累得睡着了,遂又狠狠地瞪了那折磨了母亲三天的亲弟弟,果然,奶娃娃又哭了。 肃南帝头疼地捂住了谢玉涟的耳朵,“拿出去拿出去,什么大怨种啊就知道哭!” 他连带着看李远山都不顺眼了,“你也给朕出去,你们俩都不是好玩意儿!” 可怜的小皇子、玉南将来的继承人,出生第一天就遭到了父亲和哥哥的嫌弃。 李远山顺势回了家。 因为傻奴最近太乖了,他在她家门口的人手已经撤走了不少,只留下几个伪装成商贩的在外面,保证家里不会出事就行了,所以最近苏家的门前显得有些冷清。 冷清点好,不会再有两人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时候忽然听到谁高亢的叫卖声,想赶走却发现是自己人那样的尴尬。 李远山回来了,商贩们登时了结了手头的活计,准备收摊。 大门上的对联已经换了,不再是孩子开玩笑似的写画,而是李远山苍劲的大字——朝夕携手,白头不倦。 他噙着一抹笑进了门。 明月在院子里看书,不过目光并没有落在书上,而是后院的方向。 “她在后院玩呢?”后院种了几棵树,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傻奴喜欢去后面乘凉,有时也爬爬树。 明月没说话。 李远山去了后院,没有看到人,他脸色稍沉,“傻奴去哪里玩了?你没告诉她傍晚以后不准出门?” 明月张了张嘴,心不在焉地说:“说了,大概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他坐在一边,打量明月看的是什么书,“你最近也看这个?” 这是傻奴很喜欢的那本地理游志。 明月合上书,“嗯……随便翻翻,还挺有意思的。” 李远山不无得意道:“看到上面画的圈没有?那都是傻奴想去的,以后我要带她都走一遍。” 大狗狗翘尾巴了。 明月古怪地瞅了他一眼,“是吗。”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闲扯着,直到明月开始点灯,傻奴都没回来。 李远山无心吃饭,有些生闷气,“野孩子。” 回来非狠狠地“教训”她一番不可,让她哭着求饶,承认错误。 他左右不放心,带着人去傻奴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圈。 然而,他们都说已经两日没见过傻奴了。 连门口的眼线都说两日没见过傻奴,只在他刚进宫那日看见过傻奴出去玩,买了很多的衣裳和吃食,看起来非常开心的样子。 李远山的心猛地向下沉,而坠落的地方似乎永无尽头。 他再次面临深渊。 明月看到回来兴师问罪的李远山,平静地问:“你能拘她多久?” 李远山张嘴就想说,当然是一辈子!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拘?什么叫拘?” 他们是夫妻,何来强拘? 明月怜悯地望着他,“无可救药。” 窗柩上的银铃叮叮响起,李远山猛然望去,满是震惊。 他家小孩,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 女鹅跑咯,狗子找不到略略略,气死狗子,让你作让你狗。 第55章 糖 [V] 李远山怔怔地张着嘴,脑海里好像有什么炸开了,回不去了。 他突然痛苦地偏过头,双手按住自己的颞额,妄图制止眼前泛滥的赤红,但这个动作让他失去了拐杖的支撑,庞大身躯笨重倒地,像一座山在摧毁、塌陷。 嘶喊、求饶、诅咒,李远山混乱不堪,夹杂在这些崩坏的声音中,傻奴的娇音离他越来越远。 她会去哪里? 一个人吗? 李远山面色一凛,抓住了明月的腕子,野兽的凶相毕现,恶狠狠问道:“萧擎呢?!” “在他自己家。”明月可悲地看着他。 这种眼神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李远山恍惚摇头,自言自语,“你不可信。” 他强撑起身,捡起拐杖,蹒跚离开。 沉重的拐杖点在地上,发出闷响,他忽然停下,转身盯着明月手里的书,“把书给我。” 明月将书收到身后,欲盖弥彰。 李远山深吸一口气,冷然重复:“给我!” 明月退了几步。 李远山冷笑,“苏明月,别逼我对你动刑!” “你不敢。”明月笃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