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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殿门,施幼南便正等着他,面上见着一点喜悦,犹如冬日雪梅绽放,阴雨连绵久见初阳。 笑曰:“恭喜殿下。” 然后,施幼南便晕了过去。 贺秉修连连跑过去接住施幼南要倒下的身姿。 然后喊着下人叫御医,想起来御医都在二皇子府,赶紧着人备轿,备马车,朝着二皇子居所赶去。 此时,一趟早朝过罢。 蒋木此时在二皇子府,贺拂明的书房,有阿阮守着,也不怕隔墙有耳。 “恭喜殿下,这次事后,殿下应该是能上朝了。” 贺拂明点点头,捏着手中的杯子。 虽说一夜未眠,这一夜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还是颇为震撼的。 先是知道了辰王是女子,再是公主,然后看着辰王为他施苦rou计给自己下毒。 自己的父皇对她这般重视,要打杀御医的妻,子。 还有方才在朝堂上,因为贺秉修提及了她细枝末节,便讨要到了三千广陵兵马,这可谓是一夜波澜。 但每一波,每一澜都系在她的身上…… 贺秉修面带疲倦,却精神抖擞。 还得周璇一下御医……给宫里看看样子。 他捏捏额心,“她的效果真是显著,比我们慢慢渗透六年的计划要来的快上不少……” 突然他抬头,看着对面而坐的蒋木。 问道:“你可知父皇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贺拂明声带疑窦,问着以为了解呦呦的蒋木。 蒋木右眼重瞳神色不明,有些晦暗,轻轻摇摇头。 “我也好奇。” 然后,蒋木话锋一转,说了些其他的东西。 “昨夜大长公主与施幼南在刑部坐了一夜……” 贺拂明起身,拉拉筋骨,语气慵懒,带着不在意的语气。 “我知道,保证什么都坐不出来。因为刺杀辰王的,是她侍卫认识的一波,昨日可是费劲好大的心力才让她只伤不死呢……” 这尺度,可是在贺秉修同施幼南面前极其不好把握的呢。 蒋木直接温吞吞问到。 “是她的侍卫串接?” 他目光如炬,看着贺拂明,没有想到回事这样。 在贺拂明肯定的点下头后。 他沉默的想了一番,将自己大胆的猜测说了出来。 “可能,真正的‘辰王’,遇刺了……替身需要有一样的标记,不然以后回了东唐,怕是无法交代多的一处伤痕……” 这样的想法与呦呦突然被遇刺,只伤不死,解释最为通顺。 贺拂明一时间噤若寒蝉,双瞳失焦,有一丝丝茫然迷雾在里面打转。 嘴张了张,只见唇动,却没有声音发出。 意识过来自己失态后,贺拂明茫茫然问一句。 “她,一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因为蒋木七年多前去过东唐,见过呦呦,那个时候她都已经是辰王殿下的替身,昨日遇到事情,在一位皇子身上,在一位受宠的皇子身上,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故此,贺拂明有此一问。 蒋木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先怔了一瞬后,头稍微垂下,额前的发帘遮挡住半张脸。 声音沉闷:“差不多吧。” 她的日子,应该就是这样,差不多吧…… 贺拂明胸口长吁一口浊气,却依旧觉得胸口被一团浊气顶的有些难受。 闷闷的,实在不能言语。 然后一阵寂静里,贺拂明惶然张口。 “她不是说她是公主吗?” 她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这边蒋木闷声接到。 “东唐曲贵妃当年相传怀的是双胎,可因为传言双胎祸国,所以当年有一殿御医齐齐把脉确诊一事,据说闹得很大。可能,她是与辰王一胞双胎的另一个婴孩吧。” 那意思就是,她是被抛弃的哪一个婴孩。 辰王在宫里活下来,而她虽然活着,却要给她一母同胎的哥哥或者弟弟替身挡这些突如其来的手段? 二人只是坐在一桌上猜测,却不知道,他们已经猜的是八九不离十…… 另一边,呦呦正闭着眼睛休息,哪里知道他们在背后聊些什么。 贺拂明这才知道,为什么她昨夜听闻贺嘉佑要来,替他做苦rou计时,对自己下毒那般不假思索,对自己下手稳准狠,一刻时间都不曾浪费,算计的精明,分毫不差。 原来,是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相触习惯而成。 前朝,后宫,何时能有你思考的时候 也难怪,她发丝里藏药,藏着钢丝刃,左臂藏匕首 长期训练出来有备无患而准备活命的东西。 一时间,贺拂明想着她那张睡熟平淡的脸畔,有些若有所思。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活的么。 心中感慨万千。 这么美好的一位姑娘,就被这样糟蹋来糟蹋去 贺拂明接着问道:“那她一直想要我过的兵防图是为了?” 蒋木此时语气才好些,但仍旧是鼻息浓重发音。 “应该是她此行的目的,但是做不到,后果我不得而知。如果殿下对她这般感兴趣,可以亲自问她。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有她助力,殿下会是如虎添翼,行事起来更加简明。” 因为她经历的生死多,那么多次,都能活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