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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唯唯诺诺不敢言语,手里常捏着破书卷子的重瞳少年,竟然能如此缜密心细。 对局他十分欢喜。 今日是五五局,无胜无负。 他替太子揪下来了工部尚书封思锐,警告了辰王,逼走了蒋木,断了他老主子贺拂明的念想。 蒋木替五殿下保了今日这一冤情,还拉下了他们的刑部尚书子车良才。 倒也是的厉害的…… 施幼南眼神阴恻恻的,只有耳边噼里啪啦的小火花爆开的声音。 下次,不会平局了。 贺淳君这时候带着身后和琴退出了厅。 回到自己的住处,只见蒋木正看着书。 贺淳君小心翼翼地将屋子里的一应下人全撤走,只留了和琴一人。蒋木依旧在翻看书,丝毫没有发现他回来了。 上去直接拍到蒋木的肩,硬是将蒋木震的身形一晃。 他这才从书里愣神清醒过来。 起身徐徐行礼,蒋木还未拜倒,贺淳君便将他拉起身。 毫不掩饰性情的问道。 “你遣辰王来给本王吃定心丸的?” 蒋木一笑,右眼的重瞳神色呈琥珀色,颜色到是好看,不过重瞳,看上去仍然让人有些心悸。 “这事儿啊,幸得辰王愿意帮忙。” 然后蒋木神情轻松,让贺淳君上座,自己给他满了一杯清茶。 “今日厅上茶苦,殿下漱漱口。” 见贺淳君端起吃了。 辰王自然是会帮蒋木的。为了蒋木烧了蒋温的帐篷,昨日还那样护着。 祭海,还是一件多么庄重的事情,也不放在眼里。 道也难为他们有这样的情谊。 蒋木继续道:“刑部尚书可获罪?几时处死?” 贺淳君眼珠子一转,厚声笑问:“你都知道厅是茶苦,还问本王几时处死?” 贺淳君也在谈蒋木的虚实,他想知道,蒋木有没有瞒着他的人才埋在何处。 如若知道了,以后拿捏或者推出去都更为方便些…… 他并没有完全信任蒋木,虽然今日蒋木确实帮了他,但是衷心这件事,那里那么快易主。 才离了他二哥几日…… 蒋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别开。 温言浅浅,道:“议事之前臣就知道陛下备的是苦茶。 臣是早起是撞见了陛下身边的太监,那个茶盒是我们蒋家贡的,故而一眼便知。” 这话回答的没毛病,贺淳君也挑不出错。 只是指着远处一位蜂腰削肩的和琴,贺淳君眉目一沉。 “你可告知与本王,她是谁?你做了什么?今日让本王糊里糊涂的去了议事厅,事先也不与本王同个气。” 蒋木笑了笑。 “臣若与殿下说了,殿下岂不是要过于张扬,太子颜面何存,陛下该如何看殿下。 太子一日不废,一日便是储君,一日便是殿下半个主子,陛下不会容忍您过于踩踏太子。虽事事偏向与你,训斥着太子,可他依旧稳坐了这么些年。 所以,陛下暂时不想废黜太子的,不然,随便借您给他捏个错,他就能下去了,不是吗?” 这贺淳君知道,此时他看着蒋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蒋木朝着和琴招了招手,她走进,跪倒在贺淳君身边。 然后将手放在耳后摸索什么,摸了半天,小指甲一挂,仔仔细细得将一层皮膜撕下来。 竟然是一位贺淳君相熟的人,他的一位小妾,来了府邸有三两年了。 一直不算很得宠,这次随行带她出来是因为她诊出来了喜脉,故此说是带她游玩见识。 贺淳君看着。 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往怀里一抱。 “怎么是你?” 蒋木有些微怔。 出言问道:“殿下的可心人儿?” 然后跪下叩起头,“殿下恕罪,今日事出情急,我找了一位与和琴身形肖似的女子,选中她时也不曾明说身份,臣不知道是殿下的……” 那女子用帕子擦擦脸,声音温厚脆响。 “大人不必,想来殿下是不会怪罪的。” 然后用小脑袋蹭了蹭贺淳君的下颚,引逗得他一阵瘙痒。 “今日大人救殿下与危难,寻遍了船上所有婢子,之位替殿下解困,素殷感念大人之恩。” 贺淳君揽着怀里的美人儿,看了看,腾出一只手扶他起身。 笑看两人。 “看来今日本王不在时,还出了些事情。” 蒋木如实说来。 “和琴是太子亲侍杀害的,弃尸在林子里。 然后别新去而复返,化妆掩饰,臣来殿下此处时便发现了此人有异,已经叫人盯上,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在殿下处不曾乱跑,故而一直没什么动作对付他,不知来意不好打草惊蛇。 今日一早他换了装束出去,臣随后而至,急忙发了信给海统领,还好及时…… 留下的装束臣回来立刻找人妆扮上,就知道有用,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陛下身边的太监来寻人……” 贺淳君没想到背后还有这许多事,连连感叹了句。 他年纪不大,才二八之年,倒是比之前的谋士要来的细致。 心里不免有些赞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