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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所迫,也没什么好别扭矫情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轶想得很坦然,她拨开自己的头发脱下了坎肩丢在炕的一头,然后手往后解开了连衣裙的系带,腰上一松她就要把连衣裙脱下。 丁琎眸色一黯,沉声喊住她:“周轶。” “嗯。”周轶停下动作看向他。 “你在做什么?” “脱裙子。”周轶摆出一个“这都看不出来”的表情,接着说,“有点热。” 其实草原的深夜是凉的,和南方的初冬无异,她今晚喝了不少的马奶酒,现在酒劲上来了,身体自内而外地散发着热气,哄得她通体发烫。 “你喝醉了。”丁琎盯着她的脸陈述道。 周轶低头继续脱着自己的连衣裙:“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话间她把长裙往底下一扯,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短袖短裤。 “……” 不管是清醒时还是醉酒后,一样不好对付。 丁琎很是头疼,又拿她没招:“半夜会很冷。” 周轶把裙子扔到炕上:“不是有被子吗?” 阿依努尔特地给他们铺了新的褥子,换上了新的被子,问题是——被子只有一床。 周轶抖开被子,回头看向丁琎,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失焦,瞳孔在酒精的作用下涣散着,像猫的眼睛。 “丁队长。”她指指那床被子,“一起睡吗?” 也不知道是在挑衅还是在诱惑。 “……”丁琎舌根发麻,他知道不能和喝醉的人一般见识,“你盖吧。” “哦。”周轶爬上炕,掀开被子盖着自己,一点也没多废话,“我睡了,你自便。” 说完她就真的直接躺下了。 丁琎看了她片刻,关了灯后他就坐在炕上,背靠着毡房休息,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周轶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中他望着周轶所在的方向,她不是个没有防备心的人,但却对他毫不设防,也不知道该说他作为一个军人太成功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太失败。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入睡对周轶来说也实属难得,今天一天下来她的确是累极,晚上喝了酒后精神懈怠,倦意自然就涌上来了。 丁琎收回目光,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看了眼,仍是没有信号。 草原上信号不稳定,也不知道她今天是站在哪个山头上给他打的电话。 手机光一黯,毡房里重新陷入了黑暗。 丁琎睁着眼在想事情。 热黑和四马应该已经到口岸了,现在周轶顺利逃了出来,他们就更难拿得出证据说斯坦国使团和VIRUS有勾结了。 斯坦国现在政治不清明,党同伐异,在野党想执政,执政党又多番打击异党,混乱之中也难免有些怀着狼子野心的人会被利益熏心从而想要借助VIRUS的力量,尽管这股力量是邪恶的。 无论哪个政党和VIRUS有勾结,问题是——为什么是周轶?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执着? 草原上风声颸颸,夜里一阵犬吠。 周轶被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灯却什么也没摸到。 丁琎闭目养神,听到窸窣声立刻睁眼:“周轶?” “嗯?”周轶自己都还迷糊着,听到男声怔了片刻才有些清醒过来,“丁琎?” “嗯。” 周轶撑起身体拥着被子坐起来。 丁琎下了炕把灯开了,回头看过去,周轶捂着脑袋不太好受的模样。 “怎么了?” 周轶清了清嗓子,开口声音仍是干哑:“渴。” 炕边上有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水壶,丁琎拔开塞子用手在壶口试了试,水还冒着热气,他倒了杯温水给周轶送过去。 周轶先是小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发觉水不烫嘴后就仰头把一杯水喝了。 丁琎拿回空杯:“好点儿了?” “嗯。”喝了水周轶有了点精神,因为刚睡了一觉,酒劲也缓过来了些。 外面的牧羊犬又在吠叫,周轶想起自己这是在草原上,她紧了紧眉头问:“狗为什么一直在叫,有狼吗?” 丁琎去放杯子,听她这么问才明白她是被吓醒的,他背着她几不可察地轻笑,再回头又是一脸稳重。 “不是。”他说,“风太大了。” “哦。”周轶低下头,好似有些不自在。 晚上温度大跳水,她露在外面的双臂被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丁琎回身:“天还没亮,再睡会儿。” 关了灯,毡房内静了下来,外面的风声像是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丁琎仍是坐在炕尾,背靠着墙。 没一会儿,周轶的声音响起:“你不冷吗?” 她这问题问得突兀,丁琎隔了一秒才应道:“还好。” 周轶没再开口,丁琎耳朵听得一阵窸窣声,以为她在拉扯被子准备睡觉,忽地身上一暖,厚重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腿上。 丁琎身体一动,有些疑惑:“周轶?” “在这儿。”她的声音离他很近。 周轶从炕头睡到了炕尾,就在丁琎身边躺着。 丁琎心情微妙:“我不冷。” “我知道。”周轶转个身背对着他,语气不咸不淡的,好像怕他多想,“我觉得冷,你阳气重,靠近点暖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