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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簪子不错,瞧着极为衬你。”身侧的摊子上摆放着一排排的玉饰,冷景明眸光一亮,他伸出了手。 阮思有些怔愣的瞧着男主拿起了一枚栩栩如生的蜻蜓玉簪,就很是自然的插入她的发间。 “不错。”冷景明笑吟吟的望着她,双眸带着细碎的亮光:“初次见你时,我清楚的记得,你就穿着今日这一件藕粉色的衣裙,头上别着一朵蜻蜓簪子。” 阮思微微诧异,她低头做出略微羞涩的神情:“没想到,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哥哥竟然记得如此清楚。” “自然而然就记下了,不过,原来的那簪子是枚金簪,我这只是个寻常的玉簪……” 冷景明的双眸幽深了许多:“总有一日,我会造出世界上独一无二最为贵重的珍品,亲手送给你。” 这么动人的情话,一般的姑娘听了,怕都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可阮思听着,想的却只是面前男人对于皇位的势在必得。 阮思点点头,认真说:“湘玉相信哥哥能够做到。” 女子目光里是真真切切的笃信,冷景明深深望了她一眼,心神微颤。 “……” * 谢文星满身沙尘与狼狈,他牵着一匹同样狼狈的马,站在十几米外的角落,靠着草垛的遮挡,远远的观着这一对男女。 这一路来,风尘仆仆,露宿风餐。他挨个挨个的搜寻着每一座客栈,身上的银两也早已耗尽,而唯一撑持着他来到这坐城的,就是身边这匹疲惫欲死的老马。 远处,他发了疯寻找的人就明晃晃的站至街边,身边并立的果真就是他的三哥冷景明,一个眉眼温和的说着什么,一个低头静静聆听,男子倏地伸出手给女子别了耳侧的碎发,又亲手给她插上头饰,动作温柔而缱绻,仿若他们才是一对璧人。 他紧握着拳,目眦欲裂,只觉极其刺眼。 * 天又昏沉了下来。 “小姐,屋外有一人找您,说下午在路上拾到了您的东西,寻了好久呢,才找到的,他让您出去认领一下。” 客栈的小二压着衣兜,喜笑颜开的请着面前的女子。 “我掉的东西?”阮思疑惑的摸了摸身上的一沓银票,松了口气:“我没少东西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外头的人瞧着很是真诚,想必您真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您赶紧出去看看吧?外头的人还在等着您呢。” 阮思:“……” 她转身瞧了瞧二楼:“……那我就出门看看,后厨的汤药很快就煎好了,小二哥,麻烦你先端去二楼的天字一号房,我很快就回来。” “好嘞,那人就在对面的巷口等您。” 阮思皱起眉:“是男子?” “不,是个……妇人。” 小二紧了紧衣兜藏着的价值千金的麒麟血玉,脸不红心不跳的按着那少年的话编纂着。 那人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虽然瞧着一身狼狈,像个乞丐,却难掩与生俱来的清贵与傲然,虽然少年贿赂他做了口头蒙骗之事,可怎么也不是坏人吧? 说不定,那少年只是和面前这位小姐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私事没解决,想着暗地里说清楚而已。 小二心彻底安定下来,一时之间,又眉飞色舞,难掩快活和兴奋。 小二瞧瞧外头远去的女子,揣着兜里唾手得到的宝贝,忍着激动,一把甩下肩头的擦桌布,恶狠狠的拍在一旁的桌面上。 “这杂役,老子不当了!” * 阮思踌躇的走到客栈对面的小巷口,拧着眉望了望两旁躲成小山一般的杂物垃圾,才直直的盯着巷子里难以辨别的阴暗。 巷子里阴森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那小二哥不是说那妇人就在这儿等吗? 冷风吹过,阮思拢了拢身上藕粉色的外衫,脚钉在巷子口没动:“里面有人吗?” 话音刚落,里头便响起一阵古怪的动静。 阮思皱眉支棱起耳朵,辨别出那是马打出的响鼻。 阮思:“……” 里面竟然有马? 奇怪了。 等了半晌,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只有马传来略微粗重的呼吸。 夜色昏沉,阮思压下心中升起的一丝诡异,转身就准备走。 可刚刚转身,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后颈便剧烈的一痛。 眼前登时便黑了下来,脑子尚且带着一瞬清明,身后贴着一个人,极度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是一阵腥臭的血气。 她也彻底昏迷。 * 阮思醒过来的时候,后颈剧痛,而眼前一片昏黑,嘴里塞着一团不知哪儿来的棉布,上半身被麻绳紧紧勒着,被迫坐在马上。 身后骑马的贼人就紧紧贴着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只是拼命的驾马。 贼人马不停蹄的赶路,阮思也被颠簸一路,眼睛被黑布蒙住,嘴也发不出声音,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身后的贼人是谁?为何要掳走她? 阮思当即想到的就是几十里外猖獗的马匪。 可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答案。 怎么可能是马匪呢?马匪到处杀伤抢掠,而身后的贼人明显只是冲她一人来的! 这城镇里离皇城天差地远,没有人认识她,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个贼子掳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