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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现在的事儿来说,她住的屋顶只剩个架梁了,而村子里的人都倾向男主和林家,没有一个人帮她。 因而,阮思只怔愣了一会,她就从容的去屋里搬了长板凳出来。 “坐。” 周秉烛点了点头,瞧向地上的碎瓦,又望了没有门的屋子一眼才坐下了。 “我去倒碗茶来。”阮思给足了客气。 “……”,周秉烛抿了抿嘴,目光随着阮虞的背影观向那没有门的厨房:“有劳。” 只有昨日烧的凉水了,阮思端了碗递给周秉烛:“早上没来得及烧热水,只有冷茶,别介意啊。” “嗯。”周秉烛坐在凳子上,接过她手中的碗。 也不知道这男主来这是憋着什么事儿,他低头喝了一口冷茶,抿紧唇,没有昨日的词严厉色,只静坐了许久,闷了半晌,一直没有蹦出个话来。 “……” 阮思不知他此行的来意,不过看他目光瞅着地上的狼藉,又好像又猜到了一分。 昨日阮思可是厚着脸皮问了村里好几个村民,莫不是……周秉烛是从人口中得知了她屋顶破洞的事儿,今早特意来看一看实情? 愿意帮她修缮一番? 虽这念头有些荒谬和自以为是,但阮思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阮思抿抿嘴,眼珠一转。 她已经冷了攻略的心思,若日后能与男主和林家缓和关系,那她与广白在这村子里生活便没有那么艰难。 阮思咳嗦了两下,抬手抹去了头上的细汗,先行道:“以前是我固执了,以后我只想和我弟弟安生的住着,不会再去打扰林家小姐了。” “……”周秉烛望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心里暗讶。 昨日,村子里有人幸灾乐祸把这事儿传到他耳朵里。 林家小姐心善,即使阮虞以前很是胡闹,但林小姐也还是未说过憎恶不悦的话语。 反而还温言劝他,要对阮虞姐弟多加照拂。 ……本来,周秉烛昨日就打算来了,可这阮虞从前实在过于缠人,不依不饶还总是胡搅蛮缠,周秉烛踌躇不定,还是等到今日大早来。 那屋子上的瓦片全被大风吹落,地上是乱七八糟的碎片。 眼前的阮虞说完那一番清明顿悟的话便缄默的立着……周身的气质也与从前有些不同。 她许是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便也不会胡搅蛮缠了吧……周秉烛缓了口气,略微沉吟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碗。 眼前的女子是父母在世时存了心思给他挑选的姑娘,也是给他挑的后路。 可父母十来年前被镇子上穷凶极恶之徒杀害后,,周秉烛便再没了娶亲的念头。 再于他而言,所有的事情,皆为赘余麻烦,也全都抵不过多抓几个人犯让他快活。 阮虞……即使周秉烛不喜她,但尚且对她还留存了一丝善心。 他站了起来,扫了一眼破败的房顶:“你想通了便好,我来是……” “jiejie……” “你去哪儿了!怎么一身泥!”阮思沉了脸,立即朝栅栏走去。 少年恹恹地停在栅栏外,他不知道摔了哪个泥坑里去了,一身的脏泥。 阮思打开了栅栏,少年似乎连站着都没什么力气了,很容易的,顺着阮思的动作就被拎进院子里。 “怎么回事?你早上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身上脏兮兮的?” 阮思cao着一颗老母亲的心,皱着眉给他拍打着身上的泥巴,语气有些不好:“是不是摔跤了?” 少年萎靡不振的站着,久久未曾开口,阮思动作一顿。 “你是不是身上哪儿摔伤了?疼不疼?”阮思拉着宋广白瞅着他身上有没有伤。 “没。”宋广白张了张嘴。 少年脸色铁青,眼眸涣散,脸上再没了平日里的明朗,神情也带着迷惘的死气。 “广白……”阮思停了手,想起他昨日的模样来,心提了起来:“昨夜我忍不住先睡去了……你后半夜是不是很害怕?现在从外面回来,是不是你梦游跑出去了?” 一些画面涌现,少年摇摇头。 他昨夜没有害怕,也没有梦游。 昨夜轰着响雷,宋广白隐约记得,阮虞打趣地说他胆子小怕雷。 可他从小就不怕打雷,他连人都敢杀……怎还会怕雷呢? 只是昨夜,当他听到轰响的雷声,他的头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银针刺着,头痛欲裂,潜意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宋广白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沌。 他垂了眸,昨夜他最后的记忆,是阮虞来拉他的手,抬手给他擦了眼泪,哄弄着说要保护他。 之后如何,便戛然而止。 醒来时,天还未亮,他小心地收回拥着阮虞的手臂,满脸茫然。 他脑子空白一片,他已经确定,什么东西,再一次被他遗忘了。 死也想不起来。 醒来后也头昏脑涨的紧,为了不吵到她,宋广白跑出去了。 路上泥泞,他的确摔了一跤。 宋广白脸上恢复了几丝往日的神采,只是脸色还有些发青。 今早搂抱着她的画面历历在目,宋广白修眸一闪,含糊其辞地开口:“今早我醒来便出去走了走,后来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没有受伤,jiejie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