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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本世界最为错综复杂之人。 “师妹,你如此激动,果然还是恨着师兄的。” 青年脸上毫无半点恼怒,相反眼里却含着几分笑意,他抬起手,在阮思挥剑的当下很从容的钳制住了阮思的手腕。 “所以,是师兄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留住了你。” 青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眼眸深深观着她,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剑,笑的更温和儒雅:“师妹,你冒着性命夺下了这把仙器,可此等仙器在你手上,半点灵气不显,剑灵倒也像是很不喜你啊。” “这空间与外头也有所不同,外头一日,此处三日,这里三日过去了,你那时时抱在手里的仙器,可多有理会你?” “……”这话无异于一把利剑。 夏侯舟言语中的威胁和犀利,很明显。 牙龈紧咬,阮思尽量平静下来,她握住了剑柄,故作沉稳的开口:“就算是这样……我也同样能用这把剑杀了你。” “师妹,你不要如此紧张,大师兄没有害你之意。” 夏侯舟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面色煞白全身紧绷的少女,笑叹了一口气:“师妹,自那日你在邢台受了罚,往后便一直令师兄眼前一亮啊。这段时日你聪明了不少,也更懂得师兄的喜好了,师兄差点也以为你像别人说的一样,移情别恋爱上了一把剑了呢。” “可是师兄知道,你不是。” “师兄一直清楚的记得,仙器问世之日,那时你险些被剑气所伤,那声下意识唤出的‘大师兄,救我’,可是听得师兄心神微荡。” 夏侯舟嘴角噙笑,边说边自然的抬起另一只手,在阮思惊愣之时,带着暧昧意味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顾自将她细细打量,眉眼含着若有若无的情意:“阮思,你现在虽不穿红衣,但那娇俏的模样,倒是与妙玉越发相似了。” “哕。夏侯舟,你是已经分不清我与你那小师妹了吗?” 阮思差点呕出,她嫌恶挣开他的触碰,闻着那难消的血气味,随即心口一沉,阮思连连后退,表情警惕而又戒备:“夏侯舟,你别兜圈子了!你瞒着整个剑宗,暗算我族,我隐族就算一时式微,可也不是好惹的!你若伤我与我族人,我隐族必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族人呢?他们在哪儿?!” 夏侯舟嘴角的温和笑意一顿,他静默的凝着自己那被拂开的手,半晌才又重新温和展眉:“果然,受的苦楚多了,人也会聪敏不少。” “还知道威胁师兄了。” “师妹,你看这与外界隔绝的介子空间,景色是不是也是极美的?这里你可喜欢?”青年不作回答,反而转头去赏看这四周的风景来。 “那处,你应该也去过了吧,那处有风景秀丽的人间美景,也有师兄特意为你筑造的金砖殿宇。” “在这个介子空间里,不受拘束,只要你想要的,师兄都能竭尽所能答应你,这里,你该老老实实喜欢的,不是吗?” 一种可怕荒唐的念头渐渐浮出水面,阮思手心发凉,有关族人之事被她暂时压下,阮思惊骇的朝四下看了又看:“这里就是介子空间?” 莫不是……剧情中,夏侯舟偷偷关押女主三年的介子空间? 若真是,那这些,都是苏妙玉曾经生活之所…… “是啊。”夏侯舟似乎很喜爱这里,他凝眉点头,旋即温和的眯起眼:“从今天开始,你再不会被宗门那些弟子闲言碎语嗤笑了,也不会因为妙玉而心里不痛快,以后,你就待在这里,大师兄便只属于你的了。” 青年张开怀抱,他的头发还带着几许湿意,穿着沐浴更换过的轻便长衫,虽是如此,他的周身却依旧难以掩饰方才阮思靠近他时嗅到的血气,只听他轻柔道:“师妹,过来。” “……” 这便是他的本意了。 他放出了女主苏妙玉出去,他却将她给捉了这空无一人的介子空间进来,如今,失去记忆的女主在外做着他的小师妹,而在内,是她…… 无论是女主,还是作为“替身”角色的女配,他竟然都想…… 小说中的剧情总是过于柔化了这腌臜病态的现实,剧情中的男主夏侯舟,远远没有现实中的这般复杂多面。 悚然的想法侵袭着她的大脑,眼前这个人披着极好的外皮,他儒雅淡笑的面容后,阮思看到的是难辨的人性。 阮思窦疑地问:“我的那些族人,是不是,已经死于你手了?” “唔。”夏侯舟掀起眼睫,忌讳的瞥了一眼那依旧毫无反应的戮魔剑,随即彻底放了心,才也不作隐瞒了,便直言不讳道:“既然师妹如此想知道,那师兄也不瞒着你了。” “是的,我本想着放过他们一命,可妙玉方才来我洞府,险些发现了他们,他们不久前便被师兄化去了骨血。” “……”阮思呼吸凝滞,紧攥着剑,几乎再没有多做停顿,抬手便刺。 一只手拉过她,灵气将她死死定住,仙器他人触碰不得,眼前温润如玉的青年没有多碰她手中的仙器,只是笑着将她抱至怀里:“师妹,何以气恼?那些人最多不过是你的下属。” “脾气还是不小呢,若是妙玉,她也不会像你这般极端。” 果真是疯了。 “我不是谁的影子,更不是谁的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