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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喜欢对子,打牌不会算牌记牌就算了,还总喜欢凑对子,牌技那叫一个烂。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就凭她现在逆天的运气,还不把把自摸清一色。 到达茶楼之后,虞姝后知后觉发现了林芳羽说话吞吞吐吐的原因——孟旭林也在。 老同学来了不少,十好几个,凑了两桌麻将和一桌扑克,有人还带了女朋友来,或坐在一旁喝茶聊天,或坐在对象旁边旁观牌局。 虞姝一进门,就响起热烈的起哄声和口哨声。 “让一让让一让啊!” “大佬来了,大佬来了!” “虞哥!” …… 虞姝被几个人架上牌桌,众人纷纷起哄说,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赢一回班长的钱。 虞姝气得直哼哼:“你们怎么知道能赢我?” 众人看看孟旭林又看看她,意味不明的暧昧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转。 孟旭林做他的对家,笑盈盈地看着她,捏着一张幺鸡朝她晃了晃。 虞姝懂他的意思——绿色的幺鸡,小菜鸡。 以前他就喜欢这么嘲笑她。 是了,虞姝打麻将,是孟旭林手把手教出来的。 她不是个好学生,孟旭林倒是个好老师,不过总是不让她和别人玩,虞姝有时候想打麻将了,孟旭林就和她玩双人麻将,尝尝能玩整整一天,更多的时候,两人分隔两地,玩线上麻将,总是乐此不疲。 虞姝嫌双人麻将不带劲儿,吵着要找人一起玩正经的四人麻将,双人麻将能算麻将吗?! 每次孟旭林都笑嘻嘻地揉她:“不让你出去祸害人,你只能输给我,这辈子都只能输给我。” 分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各种麻将APP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消遣,每天都要输完系统送的豆子才罢休。 —— 端牌、码牌、理牌。 虞姝理牌慢,其他人也不催,等着她理好牌打第一张牌。 虞姝带着精致美甲的指尖在牌面上划过一轮:“我……胡了。” 天胡,还是清一色。 上下家齐齐爆了一句国粹,孟旭林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眼神却仍然带笑,其他人也被吸引,纷纷前来围观,一边感叹虞姝爆棚的运气一边拍拍摸摸蹭欧气,还有人开玩笑让虞姝赶紧溜了,明年的牌运都透支用完了。 虞姝一边数钱一边叹气:“一张牌都没打呢,就结束了,一点儿参与感都没有。” “虞哥你不要太狂妄了,你还能靠运气一直赢。” “就是,你等着我马上这把输的钱,我马上就能赢回来。” 虞姝笑了笑,不置可否。 事实证明,虞姝就是能靠运气一直赢。 想要的牌就是能摸到,想凑的对子总能凑齐,把把自摸。 虞姝在胡了一把自摸清龙七对后,就被赶下了牌桌。她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耸耸肩,主动买单去了。 “啧啧,孟九日,白准备了吧?人家那牌运,根本用不着我们放水。” “贿赂我们的钱,我是不会还的!” 孟旭林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穿过人群黏在虞姝身上。 虞姝正在前台和老板交涉,收银台有些高,她扶着收银台,身体微微前倾。 进来时,她脱了大衣外套,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深蓝色牛仔裤裹着修长的腿,穿着运动鞋的脚微微踮起。 不知道老板娘说了什么,虞姝笑了起来,抿了抿唇和老板娘开了句玩笑。 完美,又从容。 “光看有什么用,喜欢就追回来。” 孟旭林握了握藏在毛衣下的吊坠,脑海中反复咀嚼着这句「喜欢就追回来」。 虞姝和老同学待了一整天,喝茶聊天回忆青春,中午去了以前常聚餐的自助火锅店。 一边感慨没有年轻时候的饭量不能把老板吃心痛了,一边骂骂咧咧说酒水太次,一点酒味都没有,菜品也都是冷冻的,一点都不新鲜,不知道当年怎么吃得下去的。 大家都变了,但虞姝依然可以通过一张张年轻的脸,穿过时空的裂隙,看到更年轻的少年模样。 分别时,众人都觉得没有玩尽兴,互换着联系方式,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 林芳羽有些累了,恹恹地靠在虞姝肩头:“本来今天是几个人小聚的,结果一个叫一个,就成了同学聚会了。” “挺好的啊。”虞姝笑了起来,“很久没见了,这样的不期而遇,挺好的。” 没过一会儿,林芳羽也被男朋友接走了,虞姝和其他人告别,谢绝了坐顺风车的邀请,往家里走。 这里离家并不远,抄小路步行回去,用不了十分钟。 天已经完全黑了,晚风凛冽,裹着寒意吹拂。虞姝今天没有戴围巾,有些冷,缩了缩脖子往没有路灯的小巷子里走。 身后突然响起急促追赶的脚步声,瞬间到了身后,虞姝猝然回头,借着月色和小巷子旁窗户里透出的灯光,认出来的人是孟旭林。 虞姝问:“有事?” 孟旭林心一坠,因为她平淡的语气而有些恼怒和无可奈何。 虞姝今天对他,和对其他同学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刻意疏离冷淡,更没有亲昵暧昧,保持着和多年未见的男同学应有的礼貌和客气。 他甚至希望,虞姝恨他就好了,起码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