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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她其实很少接触男人,虽然在这个人面前,一直表现得无所谓得样子,其实她内心得紧张和对未知得恐惧,是一直在无限蔓延的。 柳言再次十分自然的握住沈澜的手,这哪像才见过几次面。 “您二位,什么时候走,我们送送你们。” “胡扯。”身穿青色罗裙的女人出来拦道“流程中间不能断的,送什么送,我们送你们入洞房才是。” “不行!”一直寡语的淡紫色圆领袍衫男人正色道“绝对不行,这位姑娘我忘了同你说,你的相公家中有一道传下来的规矩…” 柳言闻言挑了挑眉头,他倒是没听说有不能洞房的什么规矩。 男人顿了顿,颇有难言之隐似地继续接道:“就是…他不能那个,否则会损了自己地寿命。” 这么离谱的话,他也编得出来,傻子都不会信,前不着言后不着调,扯胡话也不动动脑子,柳言气的脸黑了一半。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传的规矩,殿…你在说什么呢?” “没关系。”如此说来,柳公子就算是经常去那寻花问柳之地,也应当不会…沈澜想着想着,竟松了一口气一般,轻松了些许。 周围一时没人接话。 这小姑娘竟然信了,柳言脸更黑了,他拍了拍沈澜的肩:“不要听他瞎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怕说的不完整,她还红着脸补了一句“不介意不行房事。” 旁边两人皆露诧异之色,斜瞥柳言,那脸沉的不行。 二人陪柳言长大,自然是比其他人更了解柳言。他从不会把青楼的女子放在眼里,但却是青楼的常客,只因为那青楼的酒醇香,那性子更是不会与青楼女子发生关系,显然他仍还没能碰过女人。 而今能得到他准许有了一门亲事,自当时他看着舒服不反感之人,欲行房事自当也是在今日的规划之内,还没开过荤的人,今日多半会心痒,如此说了一通,倒是让他颜面扫地了。 “是个爽朗之人,我喜欢。”那女人弯起眉眼,显得温柔至极“我们交个朋友吧,弟媳。” “弟媳?” “是啊,他没跟你们说起过吗,真是不像话!好歹我们得提一下吧,我们是…” 跟在他旁边的男人打断道:“我们是他远房的亲戚,近来战事连绵,我们便搬到了京城,听闻柳言要成婚,便赶过来了,他没跟你提起过我们也是正常。” 远房亲戚? 可柳言明明说自己是孤儿… “无碍,弟媳名唤沈澜,jiejie和姐夫唤我叫我澜儿便好。” “沈澜?”这名字早年间应当是听到过的,在幼时的某个时间点,应当是在他的印象中的,但却记不起来了。 “沈澜,好好听的名字!”女人勾过沈澜的臂弯“唤我流砂便好,我的相公呢叫冯承。以后若是受欺负了,定要来同我们讲,我们住在东街画舫那儿,你有空也可以来玩儿。” 东街画坊?离这套宅院不过一街之隔,日后行事还得小心,柳言的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阴霾。 “差不多了吧。”柳言指了指天上已经露出全貌的一汪圆月“如此良辰美景,二位不如回去欣赏。” 好不容易才把这对壁人送走,宅里才恢复了清闲。 柳言说是有事,让沈澜先回屋,他要稍后再来。 处处红绸,桌上还有很多蜜饯和两杯酒,若是没错得话,应当是交杯酒? 她坐在床上,好似浑身卸了力气一般,瘫软地倚靠在床的靠板上。 即使不做房事,和一个陌生男人同榻而眠仍是个令她头疼的事情。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迎接的一段新的征程。 就这么怀抱着一丝怯懦恐惧与小小的憧憬期待,一直呆愣的望着那扇还没有打开的木门。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些戏文里寨主抢来民女做压寨夫人的画面,女人哭的撕心裂肺的画面。 “唉。” 沈澜哀叹一声,往后一躺,坠在绵软的床垫上,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这床垫应当是四喜斋的,娘那时最是喜欢那家的东西,老把她往那儿带。 她两眼木楞楞的望着墙面,好久都不眨一下。 戏文里的画面终究不是她。 对于现在迎来的画面,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而心情也不似那戏文的女人,痛彻心扉。 现在顶多是有些紧张些罢了。 她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渐渐被困意围绕,眼皮如锤硬是要合上,饶是她再想挣扎,也逃不过这般折磨。 想罢,终是睡下了,呼吸声缓慢匀速。 夜色渐浓,乌云遮月。 时间点滴流逝,如沙漏般过得还算缓慢。 好似察觉到屋里地女人睡着了一般,窗口有了声响,吱呀了一声,细开一道小缝。 柳言侧眸,从细开的一道缝中,窥着里面的情境,当目光触及到床上已经入睡的女人,眼神突然一顿。 她身上还穿着白日时候的喜服,塌下来的衣衫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呼吸声音很轻,睡得还算安静。 他就这么木楞的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门外起了夜风。 柳言伸手把住窗户,免得它吱呀作响。 “主上,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