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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儿是新的… 是他吗。 他果然昨日来过。 也许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吗。 “小姐,你在想什么?”谭儿拉了拉沈澜的衣袖“今日为你煮了清粥,生了病,吃的清淡些好。” “好。” 她二人一同走着,谭儿却走的蹒跚,显然是有什么想问。 沈澜苦笑着停下步子,侧身看向她。 谭儿站定身子,眨巴了下眼睛:“小姐不走吗?”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她那表现,明显便是有话要说,若是让谭儿把话憋久了,指不定一天这个模样。 “小姐…”谭儿眼神飘忽,说话也犹犹豫豫的。 倒是不像她的作风。 以往可是个直来直往的人。 今日是怎的了。 外头雨变得大了,顺着风零零散散的飘进了伞中。 “进里屋说吧。” “好。” 主仆相伴缓步,各怀揣些蝇头事。 本以为谭儿会很快就说出她想说的事情。 没成想,直至她慢慢悠悠地把粥喝完,她都只字不提。 这突破了谭儿的极限。 看着谭儿一言不发的望向窗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甚至有趣。 想到趣处,沈澜不禁笑出声。 这倒是惹了小丫头注意,总算开口说话了。 “小姐,你在笑什么?。” “你猜我因何而笑。”谭儿最不擅长揣测别人的想法,所以这么多年来,她都是个直性子,遇到有人拐弯抹角的说话,她都嫌烦。 “是因为谭儿在看雨吗?” 哦? 竟是猜对了。 “是。”沈澜认可的点头,右手从广袖中伸出,将瓷碗移至一旁“说说吧,你有什么想同我说。” 谭儿闻言,本是四目相对的眸子,又开始四处飘散起来:“没有啊小姐,你想多了,谭儿无事要说。” “说吧,你我二人还有何说不得?”她只得这么说了,谭儿的定性何时精进了不少。 外有风刮的大,吹的窗户咯吱直响。 凸显得这屋子内十分安静。 谭儿起身,关了窗。再次坐定时,她闪着十分真挚的目光望向对面的人。 “小姐,我确有一事想问。”她说话的速度很快,应当是憋久了的缘故“姑爷昨日没回家吗?” 问柳言昨日有没有回来?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沈澜暗叹了口气。 看来他昨日来时已经很晚了,谭儿没听见动静。 也罢,此时,她不知道也无事。 “嗯,怎么了?” “怎么了!”她气急,站起身来,义愤填膺“成亲才多久,他就不知道哪里去留宿了?!真是丧良心。” “你之前不是还不想我与他一同住。”沈澜笑道,前几日还反对她二人交往呢,今天怎的还质问起这些。 “是啊…但小姐,我想清楚了,我娘亲曾说过作为女子嫁一人忠一人是根本,男子可三妻四妾无所谓,但真正成功的女子会把他的心收拢,占为己有。你二人毕竟已经成婚,这是不真的事实了…他还留恋在外,于此对小姐名声不好,对你二人以后也不好。” 她喘了口气,看了看沈澜的眼色,试探性的接道:“小姐,你可谓是天姿国色,究竟是什么让他瞎了双目,你与我说道说道你们如何相处的,我娘与我说过些男女相处的东西,说了对你应当有好处,她还给了我本册子!” 沈澜眼中的瞳仁随着她说的话,越来越大。 是上次自己说的话影响了谭儿不成? 经这两天时间,她许是自己想了很多? 一下子开放了起来。 倒是有些过于精打细算了。 见谭儿眼神富有深意,应当接下来要说出一些奇怪的话了。 沈澜拧了拧眉头,赶紧摆摆手,撇过脸不去看她:“好了,休要再提了,我并不在意这些。” 她本觉得柳言是个单纯之人,只是品行有所劣迹,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似乎并不这么简单。 那次陷入混沌前的思路还算清晰,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他们说。 他是个杀手。 但那是他们说的。 她想听柳言当着她的面,亲口同他解释。 她用手支棱着脑袋,眼睛望着窗外的风景,想得出神。 即使他是杀手,也只是他谋生的法子,这只是一份他的一份差事罢了。 转念一想,他并非游手好闲之人,好歹也有份差事。 谭儿举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姐?” 沈澜脱神出来,方才觉得自己越来越爱多想了。 何苦多愁善感,自寻烦恼。 她笑着摇摇头,把乌黑的长发挽起,从袖中取出发带绑好。 伸手往头发两边左右捋了捋,确认无误后,起身取过门口的油纸伞:“事有□□都始料不及,安安静静的接受迎面而来的变数,我不想与之相抗,太过复杂。” 谭儿静默不言,看着那道瘦小的背影,一步步离开她的视线,直至在她眼中消失不见。 眸色中的心疼渐浓。 沈澜撑着油纸伞慢悠悠的走到了客栈。 以为路上会耗掉很多时间,没成想还是来得早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