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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薇则褪尽了一切光环,回到夏家,生活质量不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要帮父母做家务,要带两个弟弟。 从俭入奢容易,可从有到无太难了。 “那感觉就像从天堂掉到了人间炼狱。”夏薇说,“那时候我才15岁,刚上高中。” 夏薇坐在梳妆台前,沈逸矜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发,编了个大气的花型,衬她新换的礼服。 夏薇长相和沈逸矜一点也不一样,沈逸矜五官柔和,温婉,皮肤又白,看起来就像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但夏薇五官立体,鼻梁很高,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眼尾上翘时妖冶,勾人,特别具有攻击性,活脱脱是双狐狸的眼。 只是夏薇因为自己的身世,曾经的自信都摔进了那个琐碎又乱的亲生父母家里,人有了自卑和烦恼,从此不再活泼了。 “本来我养父母可怜我,怕我回到我亲生父母家里会过得不好,想把我留下,可孟荷不答应,每天要死要活地闹,她觉得我已经偷走了她15年的公主人生,我没资格再呆在她家。” “而我亲生父母重男轻女,完全没办法和我养父母比,孟荷在我家受了很多委屈,她觉得全是替我受的。所以她恨透了我,每次一见到我,就要对我各种辱骂,羞辱。我以前也总觉得是我欠了她,但是后来想想,我有什么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夏薇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生活忽然变得一团糟,本是豆蔻年华人生最灿烂的时候,却像被卷进了黑洞,了无生机一样。 沈逸矜抽了纸巾给她,站她身边,抱了抱她。 夏薇哭过一会,又继续开口说:“我从小读得都是私立学校,15岁那年进入高中,认识了祁时晏,可就那时候,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我自卑到了尘埃里,怎么还敢喜欢他。” “高二转学,我就走了,那之后我再没见过祁时晏,后来听说他出国留学去了。现在有机会和他在一起,我感觉是圆了我年少时的一个梦,但是我也承认,我有报复孟荷的意思,因为我知道她和祁时晏联姻了,她是他的未婚妻。” “我身世不如她,背景不如她,但是我想从祁时晏那里得到他全部的心,让他俩的婚姻永远是座坟墓,让孟荷永远只有表面一张皮,永远得不到祁时晏的心。” “矜矜。”夏薇抬头,漂亮的眼眶里通红,蓄满了泪水,“你觉得我坏吗?” 沈逸矜:“……” 这问题问倒了她。 她自己感情还一团毛线,理不清,怎么给别人意见? 可是好闺蜜需要她的支持。 沈逸矜想了想,说:“以我那一点有限的感情经历,我觉得感情里没办法计较对与错,只不过感情需要对等。这种对等不是身价的对等,而是你付出了什么,想得到什么,两个人之间要有对等的感情交流。” 就像她当初,以为跟祁渊回家,不过是履行假结婚协议,可祁渊却是真的想和她做夫妻。两人之间缺乏沟通,感情不对等,最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那现在呢? 祁渊似乎还是想要婚姻,可她却只想谈恋爱,他们这样的不对等,如果在一起,将来又是一堆问题。 沈逸矜叹了口气。 夏薇跟着叹气,低下头,陷入烦恼:“祁时晏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如果他知道我对他抱有其他目的,恐怕他不会再把我当回事。” 沈逸矜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目光随意打量了一下房间,维多利亚宫廷的装修风格,处处彰显奢华,高贵。 一晚上天价的房费,只有富豪圈才住得起。 可孟荷那种,披着貂皮,穿金戴钻,是富豪圈的,但她说话粗俗没教养,行径又低劣,那素质完全不匹配。 看到她,难免会让人心里产生不平衡。 可是,“薇薇,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沈逸矜沉思了片刻,对自己的好闺蜜说,“你喜欢祁时晏是真心的,那用你的真心去喜欢他就好了,别为别人影响了自己。至于最终你俩会怎样,祁时晏和孟荷会怎样,那都交给时间吧,时间是最公平的。” 夏薇若有所思:“我再想想吧。” 门外似乎有人在说话,沈逸矜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她问:“你今晚住这儿的是吗?那我得先走了。” 谁知,夏薇站起身,说:“我跟你一起回家。” “怎么了?这房卡可是祁时晏给你的。” “今天搞成这样,谁还有心情?” 沈逸矜:“……” 同情地看了看对方,挽过手,一起开门出去。 门口站着祁渊和祁时晏,兄弟两人姿态各异,祁时晏懒散地靠在墙上,嘴角咬着一支烟。祁渊则没有抽,他已经戒了很久。 祁渊面对着墙,肩宽体长的,一身白色西服,脖颈上的红围巾特别的显眼,耳朵贴着手机,在接打电话,另只手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在墙上。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深邃的眼眸精准无误地捉住沈逸矜,薄唇吐出几个字,挂了电话。 不过论动作,还是祁时晏快。 祁时晏后背离开墙壁,往前一步,抓了夏薇的手,将她推进房门,“咚”一声,在沈逸矜还没反应过来时,门已经被关上了,她身边的闺蜜不见了。 沈逸矜啧了声,想起说祁家人是野猪的话,笑了下,看去祁渊。这一头倒是很淡定,闲闲地双手插在裤兜里,似乎在等她自投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