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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这样无用的等下去。 旬柚看了一眼漫天的风雨,深吸口气,正想冲出去,跑到前面的公交车站去,一辆黑色的车忽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来,我送你去。” 驾驶座的车窗下拉,露出了祁岸的脸,“有认识的同学是海城本地的,这是他家的车。” 旬柚怔了一下。 “你不想找晏时今了吗?”见她没动,清冷的青年再次出声,声音冷漠,“还是你觉得自己能够叫到车?” 闻言,旬柚终于不再犹豫,咬了咬牙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开了空调,刚一坐进去,便觉一股暖意袭来。旬柚被雨水打湿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脸色没有刚才那么白了。 “谢谢。”她吸了口气,看着驾驶座的祁岸,轻声说道。 “朝哪里走?”祁岸没回应她的那句谢谢,只淡声问道。 “去海边。”说到这,旬柚顿了顿,才继续道,“先去海云大酒店。”这是上次她与晏时今一起住过的酒店,也是助理列出来的酒店之一。 话音刚落,车子便重新启动了。 旬柚张嘴本想说开快点,但她还未出口,便发现车速加快了。她抬眼看去,发现车速已经将近八十了。 “这里限速八十,我们走高速。”前方,祁岸淡声道。 “……好。” 车子快速的朝前开动,车里安静了下来,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只有风雨吹打在车上的声音。 自从分手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过这样安静地相处了。准确的说,连独处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最初是旬柚想要彻底走出这段感情,后来……后来却是真的没有机会再遇到了。 如果当年不是她有意为之,她与祁岸本就没什么交集。 说实话,哪怕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甚至还在一起过,可旬柚依然无法说自己了解祁岸。便如现在,她没想到祁岸会主动开车来送她。 遇到这种情况,祁岸该说她无理取闹,该斥她不要任性才对,又怎么还会帮她? 这个念头在旬柚脑海里一闪而过,并未停留。她也没有继续深想这个问题,毕竟知道原因也没什么意义了。 祁岸帮她,她朝他道谢并付出报酬即可,如此便足够了。 他们之间不需要再掺杂其他的东西了。 如果有其他选择,旬柚自然不会上祁岸的车,他们之间不应该再有更多的牵扯。但事有轻重缓急,她有更重要紧急的事需要去完成。 ——晏时今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 风雨声越来越重,哪怕是坐在车里,也能感受到外面的天气有多么糟糕。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行人更是少之又少,旬柚望着窗外,眉头紧锁,目光沉沉的看着黑乎乎的外面。 路灯的光芒根本无法驱散这么浓重的黑暗。 旬柚拿出手机又开始拨打晏时今和七号的电话,结果与刚才一样,电话根本打不通。她不自禁地捏了捏手指,眉心皱的更紧。 祁岸一抬头,便能看见镜子里映出的人。 ——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着急,她脸色有些微白,没了不久之前红润的色泽,唇色也变得浅淡,看上去竟有些出乎意料的脆弱。 冰冷的雨滴顺着她的发梢和额头缓缓落下,乌黑的发丝胡乱的贴在脸上,因为淋了雨,精心化出来的妆容污了,并不难看,只是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狼狈。 他们认识了三年多,这却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 在他的记忆里,哪怕是发丝有些乱,她也是不能容忍的。他记得,她甚至会随身带着化妆包,时不时地为自己补妆,在外面时誓要时时刻刻保持着精致漂亮的样子。 现在,她头发乱了,妆花了,衣服湿了,与那个光鲜亮丽的两校校花截然不同。 可她却似乎忘记了或者根本没有发现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狼狈,她只是睁着那双漂亮清亮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看着窗外,似是唯恐错过了什么。 她在找……晏时今吗? 她就这么紧张他吗?紧张到什么也顾不上了吗? 心脏像是忽然被刺了一下,泛着细密缠、绵的疼痛。祁岸蓦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冷凝专注地看着前方,仿佛方才只是不经意的一瞥。 只无人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那一刹那瞬间收紧。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安静。因为祁岸的手机在导航,所以是挂在车前的。 旬柚本能地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来电显示人。 是姜云可。 只是铃声刚响了两秒,祁岸便按了挂断。手机安静了一下,几秒后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不过刚响,祁岸便挂了。 “……你不接吗?”旬柚本不想开口的,只是姜云可连续打了三次过来,祁岸挂了三次,车里的气氛也尴尬了起来。她想了想,到底还是道,“你现在不用顾忌我,想接就接,她可能有什么急事找你。” 在旬柚的印象中,祁岸基本是不会挂姜云可电话的。她想,也许是因为她在车上,毕竟两人之前分手闹得不算太愉快,而姜云可的存在是重要原因。 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们分手了这件事。 祁岸喉结动了动。 “你想我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