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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呈郢:“……” 宋拾音拎着胜利品跟宋淮旸走出地牢的时候,宋淮旸整个人依旧不太对劲。 他看着宋拾音欢快的背影,想跟她说些什么,又一直说不出口。 直到清月、秋辞围了上来,给宋拾音披上了披风,准备带她走的时候,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宋……宋拾音,你以前过得那么惨吗?” 所以以前欺负他、哄骗他,根本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她也是被逼无奈,生活所迫。 是那个家逼着她不得不变成那个样子? 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为了自保? 清月、秋辞:“?” 宋拾音回眸,眨了眨眼,一张小嘴微张,说出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在说什么鬼?谈判时想为自己多争取点利益,自然是有多惨说多惨,激起对方的愧疚之心才能趁机提更多条件呀!” “什?”宋淮旸傻眼了,“难道你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那倒也不全是,”宋拾音摇了摇头,“蚊子腿再细,它难道就不是腿了吗?利益再少,难道就不是利益了吗?自然得夸大部分内容,将剩余价值发挥到极致,让宋大人多一分心软,我的谈判就能成功一大半,还能趁机刷你们好感度,何乐而不为?” 宋淮旸:“……艹。” 亏他刚刚还为宋拾音感到心疼,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警告警告,宋淮旸好感度下降,当前好感度-99.1%,下降20.1%,他认为你背信弃义,谎话连篇,不值得信任。] 他的好感度,今天是有上涨过20%的,现在不但全跌回去,还倒扣了0.1%。 宋拾音:“??” 她做错了什么? 男人怎可以这般反复无常? 宋拾音不敢置信,痛心疾首,心疼了老半天,呼吸都好似停滞了,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没忍住唾弃道:“嘁,善变的男人。” 宋淮旸:“……?” 【哈哈哈哈,我的怨种jiejie?】 【怨种弟弟怨种jiejie了解一下?】 * 孟弋舸斩了小厮一臂,小厮凄声惨叫后倒地不起,浑身抽搐不止。 他眉眼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我说过,但愿你说的话是真的,否则,就不是断一臂便可了结,若还不交代,下一剑,断的就是你的脑袋。” 他长剑一挥,抵住了小厮的脖子,剑锋渡过一层银光,小厮的脖子立时沁出了血珠。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胳膊,疼得说话都没力气,但他很清楚,他要是不说,孟弋舸下一剑真的会斩下自己的脑袋。 “是……是谏议大夫杨公家中嫡子,杨正鄂,他是最后一个进怜儿姑娘房间的人。” 杨正鄂,正五品谏议大夫家中唯一的嫡子。 将赵怜儿这事捅到御前的人,恰恰就是这个谏议大夫杨公的门生。 孟弋舸眸光晦暗不明,正五品谏议大夫的职位不能算高,可惜偏偏跟皇后外家扯上了姻亲,没记错的话,跟他家那位继母,似乎也有某种联系。 他嘴角一勾,面露嘲讽。 “备马,去一趟东宫。” 这一晚的杨家注定不太平,因为孟弋舸去完东宫后,连夜就带着官差夜闯了杨府,杨正鄂从小妾的温柔乡中被拖出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一向好面子的杨公更是披头散发地跑出来,本想怒斥他们目无王法,在看到来人是孟弋舸,以及孟弋舸手中递出的太子令牌时,他立刻面如死灰。 被押去衙门的路上,杨正鄂一路骂骂咧咧,对官差们百般侮辱,态度很是嚣张。 直到,他的脑袋被人摁在了赵怜儿的尸骨上,看清贴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东西后,恐惧在一瞬间爆发,下一刻,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后面他是怎么招的,宋拾音并不清楚,她拿到了宋呈郢亲笔签下的停战协议,仿佛拿到了在宋家横着走的令牌。 她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不用纠结冬天是洗冷水澡还是热水澡,不用害怕睡到大半夜会被人喊起来洗臭气熏天的恭桶,最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的设想被黑化的宋呈郢一剑刺死的可能。 她已经开始纠结今晚是先吃菜还是先吃rou,昨晚那碗清淡小粥还不错,就是没什么味。 她神采飞扬,整个人都散发着意气风发,雄赳赳气昂昂地带领着两丫头往宋府的后门去。 这条路,她最近已经摸熟了,连狗洞在哪个位置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笑眯眯地小跳着走过去,在靠近宋府后门大概有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她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顷刻收敛,整个人带上了警惕。 “有人。” 【有人,哪有人?】 她出声想警醒清月、秋辞,一回头,哪还有两丫头的影子? 她愣了两秒,立刻意识到,来者不善。 她皱了皱眉,直接放大了五感,随时准备反击自保。 还别说,她在手机世界里时,曾有幸在武侠世界呆过一段时间,虽然没学到什么,至少提高了五感。 即便不靠武侠世界学到的东西,她现代学的防身术多少也有点用处。 她闭了闭眼,提高了耳朵的灵敏度,在身后! 她目光凌厉,脚尖快速一点,往后急退,下一秒,在她刚站立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