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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吃完饭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再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冒金星。 她以为是自己起得太猛,坐在原处缓了缓,原本就不怎么透气的鼻子现下呼吸都不太顺畅。 泠希不敢再逞强,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脸颊,去房间拿了一支体温计。 才这么一会儿就发起了低烧。 今天早上没生壁炉的时候太冷,她去灵田进进出出,本来就温差很大,又没戴帽子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铁打的身子也倒下了。 她这一病,崽崽们全都方寸大乱。 傻狗舔了舔她发烫的手掌心,眼里满满的担忧:“嗷呜。” 你怎么了。 “没事,普通的小感冒。”泠希很淡定的把体温计放了回去。 她说话的时候发现喉咙也有点发痒,忍不住一直清嗓子,于是去找了个感冒药和退烧药,直接就着水吞下,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从小她妈就信服热水治百病的观念,看到她喝凉水就要念叨。 感冒之后的第一时间也不是让泠希吃药,而是多喝热水出一身汗,把伤寒驱散,她妈总是觉得是药三分毒,更依赖这种偏方。 泠希不怎么相信热水有奇效,但她生了病依旧老老实实喝热水。 那么一大壶热水全都下肚,泠希吸了吸鼻子,抱着枕头靠在床头,她接了点凉水泡毛巾,给自己手动降温,时不时还得下床给壁炉加点柴。 被大橘和仓仓联手拦下,橘猫表情严肃:“喵呜。” 不许干活了。 兔兔也跑过来一起监视饲养员。 狗子想到泠希说过的,她不在,自己就是第一顺位大家长的话:“汪汪汪!” 你病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家长,我来添柴。 泠希心里被这群崽崽感动得稀软:“真的没事,这点活不要紧的,我休息一会就去灵田喂动物,出来再准备晚饭。” 连狐狸都忍不住叫了一声。 让你休息你就休息。 德牧咬了两块木头扔进壁炉里,回来后抬着头,叫了一声:“汪!” 全体集合!领任务去帮饲养员工作。 泠希挠了挠头,看着这群崽煞有介事的排成一排,站在傻狗面前等待指挥。 鼠鼠和兔兔去灵田喂变异动物,德牧和大橘去厨房准备晚饭。 泠希赶紧阻拦:“你们可做不了这些......” 小动物哪里会做饭呢。 所有崽崽全都转过头来看向饲养员,眼里带上些失望的神色。 泠希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很希望在mama发烧时包揽下所有的家务,在受到质疑以后还觉得无比挫败,认为她妈一点也不信任她。 她现在扮演的角色好像就是她妈的角色。 明明额头上搭着降温的毛巾,发烧浑身难受,眼皮都撑不开,还是不能放心大胆的把这个家交给其他人。 这样其实不是为了孩子好,反而会因为过于倔强,伤害了赤忱的心。 他们的家长总是不具备这样坦然被孩子爱护的能力,总是逞强,总是什么都自己来,总是不相信自己手心里的小宝贝也可以把自己捧在手心。 就算是崽崽又怎么样。 崽崽所有的爱都给你,乖觉地讨巧,还怕你不要。 想为生病的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闪闪发亮的心意,不应该被质疑,也不该被拒绝。 “那好吧。”泠希莫名的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那你们小心一点哦,干不了的事不要勉强。” 所有崽的头又重新抬了起来,高高兴兴的去做自己的任务了。 泠希强行把自己嘴边的叮嘱全部憋回去,她不能像她妈一样,要对崽崽们充满信心。 大堂只剩下泠希和狐狸作伴。 泠希伸长胳膊把狐狸的婴儿车拉的离自己近了些,狐狸探头看她,好像在问“干嘛”。 “忙惯了,什么都不做有点无聊。”泠希老实回答。 狐狸翻了个白眼,人类就是麻烦。 泠希把被自己体温染上热意的毛巾拿下来,在盆子里重新沁凉,难得的空闲让她还有点怪怪的,老想竖起耳朵听厨房的动静,还想去灵田看看。 狐狸猜透了她的心思,伸爪拍在泠希手上。 老实点儿。 泠希百无聊赖的捏它的爪子:“那你让我摸摸吧,我现在很难受,说不定摸摸尾巴就能好。” 狐狸露出牙齿:“说不定让我咬一口也能好。” “......” “你怎么这样。”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泠希感觉有点委屈,“我这么照顾你,结果现在连毛都摸不到,你们狐狸都这么冷酷无情的吗?” 狐狸轻嗤一口气,晃了晃自己的爪子。 让你捏爪子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别想得寸进尺。 这臭狐狸软硬不吃,气得泠希一阵头晕,转过头去不想看它。 狐狸见这个人类安静下来,又有些不习惯了,试探的碰了碰她,结果被人类躲开了。 它只好勉为其难的叫了一声:“别气了,我身上到处都疼,没有地方可以让你摸。” “那我摸头你还要咬我,”泠希立刻振振有词,“你的头也伤到了吗?” 狐狸不跟病号一般见识,轻叫道:“头被撞到了。” 泠希本来就是闲得无聊跟臭狐狸拌嘴,没想到对方真的受了看不见的伤,又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容易心疼小动物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