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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她身后什么都没有,芙洛拉却可以想象,一双眼睛此时就在背后盯着自己的后脑勺。 他会是来做什么的呢? 香雪兰宫是神妃的住处,也是他的后宫,可他却是无情无欲的神,建宫以来还从未听说大殿里那位踏足过这里半步。 可他现在分明就在身后!芙洛拉可以发誓。 “小姐?怎么不弹了,您弹得很好听。” 莉莉娅疑惑,难道是此处需要掌声?她放下烛台,响亮地拍起了巴掌,就差呐喊着叫好了。 芙洛拉:“……”meimei你很勇呢。 令人窒息的半分钟过去,身后的东西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芙洛拉渐渐放松下来,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她脑中。 也许,那位陛下根本就没有实体呢? 契约的那天他就一直躲在帷幕后面不露面,香雪兰宫里也没人见过他,说不定他不是不想露面不想来,而是他的本体就是一阵风!他是风神(?)! 芙洛拉被自己又合理又离谱的猜想逗乐了。 今晚这琴是弹不下去了,芙洛拉干脆让莉莉娅带她回去睡觉。 遇到困难,睡大觉。 芙洛拉休息时不需要再点那么多灯,于是庄园里一下子暗了一半。 湖畔又有风起,草坪上忽地落下点点蓝色星光,黑发红眸的少年身影凭空出现。 少年的肤色冷白,身形修长,冷淡的神色下藏不住过分精致俊美的容颜。 罗伊踩着草地,走到那架纯白三角钢琴前,钢琴凳上还留有余温,周围萦绕着尚未消散的少女香气。 他抬手轻轻覆上琴键,骨节分明的手指游走在刚刚被人按下过的地方,许久后,他抬眸望向庄园方向。 - 第二天一早,香雪兰宫被下达了新的通知,要求给每个有神妃居住的庄园派发一名守夜的男仆。 宫内的统一消息以信的形式传达,清晨,最先醒来的爱玛从门缝下取出信的时候,信封上的火漆蜡已经干透了。 芙洛拉醒得也不算晚,由于听觉过人,晨间的第一声鸟鸣对她而言就像平地惊雷一样,比什么闹钟都管用。 爱玛和莉莉娅手忙脚乱地为她梳妆打扮,这两人平日里在骑士团里粗手粗脚惯了,哪里会这些东西,于是庄园的整个早上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莉莉娅,快帮我看一眼这个该怎么穿!” “你的顺序搞反了,笨蛋。” “莉莉娅!我好像不会给小姐盘头发,你会吗!” “我会个鬼。” 芙洛拉哭笑不得:“……不用梳了,今天先散着吧。” “是!!” 午饭过后,芙洛拉关上房间门,趴在书桌前开始写逃跑计划。 首先第一条就是养好身体。 她的身子骨太弱了,拜她继母继姐所赐。之前她在家里干最粗的活,吃最少的饭,身材比普通人要纤瘦不少,免疫力和体力也十分低下。 这可不行,她必须趁着这一年里多吃好的,再加强锻炼,把自己养得结实一些。 第二条,搞钱。 钱是在这个陌生世界的立足之本,她长得太招人了,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地位傍身,到了外面会很危险。 说起这个芙洛拉就头大,今早换衣服的时候,她空荡的衣柜里只有三条裙子,一双高跟鞋,其中除了她身上这件绿裙之外,其余全是那天尔文带给她的。 她必须搞到一些方便携带出逃的身外之物,比如宝石金银什么的。 第三条,她在第三条这里打了个括弧:(寻找队友)。 她从不是凡事都要自己来的孤狼性格,在必要情况下,她会尽可能地寻求帮助和协作。 目前还不知道这座宫里的其他神妃是什么态度,她得先找个机会四处走走,拜访一下邻居,探探口风。 写到这里,房门忽然被敲响。 “芙洛拉小姐,外面来了客人要找您。”爱玛在门外道。 芙洛拉迅速收起纸张,锁进抽屉里,“是谁?” 爱玛:“也是位神妃呢。” 这么巧的吗?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芙洛拉对着镜子照了一番,快步走出去。 来人站在庄园外等候,这么热的天气,就连芙洛拉都穿着短袖长裙,而这个女人居然还在外面披了件薄斗篷,宽大帽檐垂下,遮住半张脸。 “您好,请进。” 芙洛拉微笑着邀请她进来喝杯茶,可对方也不知是腼腆还是警惕,居然说什么都不进去,站在门口朝着芙洛拉的方向一动不动。 爱玛都要以为这是个觊觎小姐美貌的痴女,准备动手赶人了,那女人才开口说了话。 “昨晚是你弹了琴?”女人问。 芙洛拉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忽地神色大变,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不该动那架钢琴的……你会死的……你、你活不过今晚,活不过今晚……” “你在胡说什么!”莉莉娅有些动怒:“我们小姐挑选庄园的时候,二王子殿下就在旁边,如果真有这种事,殿下怎么可能不说?” 芙洛拉微微眯起眼。 如果不是因为她,尔文通常不会来香雪兰宫,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什么不能弹的钢琴。 知道并负责这件事的,应该就是以南希为首的一众女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