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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怔住。 纠结许久后,他的触手一点点卸了力道,缠在她腰间的触手率先滑了下来,芙洛拉于是十分有眼力见地转了个身,背对着罗伊。 挡在她眼前的触手也慢慢收了回去。 芙洛拉刚准备说些什么,就感觉眼前再次一黑,下一秒,她的身影从岸边消失无踪。 罗伊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绵软无力的触手在岸边拖着,一路被拖回水中,他紧抿着发白的唇,身体一点点沉入蓝色的池水里。 烦死了,烦死了,他想,她可真烦人,干嘛非要在那种时候说那些话。 咕噜,咕噜,他在水里吹了一串泡泡,最后那张俊美却阴沉的脸也彻底没入水中。 - 接下来的几天,香雪兰宫十分太平。 芙洛拉在这期间去男仆宿舍找过戴里克,可谁知男仆长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说不让她进去就不让她进去,哪怕是塞钱也不行。 于是芙洛拉只能作罢,但她仍是每天都去给戴里克送吃的,让男仆长帮忙转交。 她甚至还让爱玛和莉莉娅在她走后悄悄观察了一阵子,在确认男仆长没有私自扣下那些东西后,才勉强放了心。 小呆瓜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芙洛拉决定等他病一好,就让他搬到月光庄园来住。 这天下午,汉妮又来到了月光庄园里做客。 准确地说,这些日子她没有一天不过来,她和芙洛拉时而一起在厨房里研究甜品和咖啡,时而在院子里一起打打牌,日子过得倒也轻松愉快。 汉妮的契约时间还剩八个月,自从被家族送进香雪兰宫以后,她还是头一次觉得世界上有趣的东西那么多,余下的人生不够用。 今天她们的活动是打牌,除了斗地主之外,芙洛拉又教给了她们新的玩法——保皇。 除了芙洛拉和汉妮外,再喊上爱玛莉莉娅一起,最后再加一个杰克森,五个人正好凑一桌保皇,到了饭点的话,就让杰克森下场,换汉妮的女仆梅上场。 和这些人一起玩,芙洛拉也不提输了罚钱的事了,她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惩罚手段:赢了的人往输的人身上贴白纸条。 相比斗地主,芙洛拉对于保皇不是十分擅长,而这群人脑子居然一个比一个灵光,五把玩下来,芙洛拉的脸上已经被贴了三张白纸条。 一张贴在额头正中央,另两张贴在人中的两侧,说话时,白纸条就变成了迎风飘荡的白旗,伤害力为零,侮辱性极强。 “再来一把。”芙洛拉吹着纸条,不服气道:“不,再来三把……五把吧。” 汉妮的眼皮上被贴了张纸条,她费力地眨巴着眼睛道:“这都几点了?再来天都该黑了。”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洗起了牌,把扑克牌洗得哗啦啦响。 莉莉娅的两个耳垂上各被贴了张纸条,她撸了撸袖子,斗志昂扬道:“不要紧,我一会儿去屋里把烛台拿出来,不怕看不清牌!” 众人:“……” 这是看不看得清牌的问题吗? 芙洛拉忍不住朝她抱怨:“爱玛对你下手也太轻了,为什么她给你贴的是耳垂,给别人就是嘴巴鼻子眼睛,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 突然被点名的爱玛耳根一烫,她快速地看了眼莉莉娅,“小姐你冤枉我,人家明明是随机选的位置。” “……” 怎么还娇羞上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杰克森轻咳一声,看向芙洛拉:“小姐先不要急,下一把我帮您贴她们。” 其他人互相对视,默契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芙洛拉倒是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她淡定地说了句:“不,我要亲自贴她们,之前我只是热身,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 说的话很霸气,如果说话时唇上的纸条没有一飘一飘的话就更好了。 一个半小时后,日幕低垂。 芙洛拉的下巴上多了一条竖着的,两根眉毛上各被贴了张横着的白纸条,她气得直喝茶水。 “你们觉不觉得,保皇没有斗地主好玩?”她吹着纸条问。 “不觉得。” “完全不觉得!” “保皇好玩多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回答。 其他人脸上也都贴了不少纸条,可芙洛拉居然是倒数第二多的,最多的是扬言要帮芙洛拉报仇的杰克森。 杰克森羞愧得红了脸:“我、我去做饭,晚饭时间到了。” “不行——” 芙洛拉赶紧拉住他,他要是走了,她不就成了最菜的了?她道:“今天的晚餐去白房子领,你坐下。” 众人:“……” 上头了,她输得上头了。 保皇由五名玩家构成,其中最先出完牌的叫头客,另外还有二客和三客,这三人是一局游戏的赢家;输家有两名,分别是大落和二落,也就是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 鏖战两局后,芙洛拉第一局以三客的身份险险走掉,第二局她聚精会神,火.力全开,终于艰难获得了今天的第一次头客。 芙洛拉忍住仰天大笑的冲动,面上只露出个淑女的露齿笑,她眼神危险地看着输家爱玛和汉妮,手里各握一张纸条,仿佛握着什么极品刑具。 “快,伸舌头。”芙洛拉跃跃欲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