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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呀,我来找芙洛拉小姐。” 来人是个红发少女,长相娇丽,眉心有颗位置极正的红痣。 爱玛:“您是那天的新神妃,叫……” “我叫艾米丽。” 少女丝毫没有表现出被忘记名字的不满,艾米丽笑容明媚,十分自来熟地过去拉起爱玛的胳膊,亲昵地问:“芙洛拉小姐在吗?” “不在。”莉莉娅走过来,“小姐明天也不在,这两天都不会在。” 艾米丽露出失落的神情,“啊,那我两天后再来拜访好了,再见啦!” 艾米丽走后,爱玛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问莉莉娅:“莉莉娅,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艾米丽小姐啊?” 莉莉娅冷哼了一声,“她不对劲,你注意到她的打扮没有?” “打扮?什么打扮?” “她今天戴了条祖母绿项链,样式和小姐那条很像,还有她今天穿的衣服,梳的头发,简直就和小姐那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不提还好,一提爱玛就想起来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在学我们家小姐?!”爱玛有些不舒服。 “还不止这些。”莉莉娅望着艾米丽走的方向,眼睛微眯,“还记得我们刚来这儿的时候,有个疯女人突然跑过来,说小姐动了那架钢琴,‘活不过今晚’吗?” “虽然那疯女人当时戴着斗篷遮了脸,不过我看见她露出来的几根头发了,颜色就是红的。” “我打听过了,这个艾米丽根本不是什么新神妃,她老早就在这里了。” - 芙洛拉的新住处在十几二十号人的劳作下,很快便完工了。 主神大殿二楼,一整层楼日后都归她使用,卧室的位置位于黑色帷幕的正上方,芙洛拉怀疑她的床正对着罗伊睡觉的那片池塘。 二楼不是封闭式的,围栏后被装了一圈同样是黑色的窗帘,据说是黑色更能保护隐私性。 大殿的层高很高,芙洛拉站在围栏后向下望的话,会生出因恐高而带来的心悸感。 “喜欢?”罗伊在她的身后问。 芙洛拉缓了缓脆弱的小心脏,“有点高。” 话音落下,身后的人沉默几秒,随后她的四肢和腰间一凉。 触手缠了上来。 她这次没有被直接拽过去,触手们的力度不轻不重,将她往后拉了两把,像是无声的提醒:过来。 芙洛拉回过头,幽怨地看了眼罗伊:“陛下有什么事?” 她就抱怨一下楼太高还不行了?这都要惩罚她? 可罗伊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道:“我绑着你,你不会掉下去。” “……” 芙洛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尔文的生日宴会那天,他把她绑到花园长椅上强行□□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 怕她掉下去所以用触手绑住,芙洛拉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式似乎有点蠢,但不是令人讨厌的蠢,反而…… 芙洛拉轻笑了声。 晚上八点,无所事事又刚经历过心绞痛的芙洛拉决定睡觉。 她躺上全新的大床,床品用的也是楼下草坪上那套同款的白色蕾丝。 准确地说,那一套本就是她的,是她刚进宫时换下来的旧床品,收走它的人说了,“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谁知道那个穷苦到连被子都要靠捐赠的人,会是当朝陛下,伟大的神明呢。 芙洛拉在罗伊的注视下爬上了床,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也会跟着上来,毕竟是他说要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的。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支着下巴静静看她。 “陛下。”芙洛拉躺下之前,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叫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他妈的,她要说什么?难道要说“您快上来啊”“您怎么还不上来”这种话? 那不可能,她才不要主动邀请他上来。 “您今晚在哪里睡”?好像也不对,他是睡在水里面的,应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确认她没得跑之后,他应该就会回去了吧。 罗伊见她迟迟不语,主动问道:“怎么?想做?” “…………” 谢谢,不用。 “不是的。”芙洛拉脸上发烫,硬着头皮说了声:“晚安。” 迅速躺倒,被子蒙过头,隔绝世间一切烦恼。 遇到困难,睡大觉。 …… 芙洛拉不是个认床的人,但她也没有脸皮厚到在被人盯着的情况下也能立刻睡着。 从躺下到睡着,她花了足足半个小时,而这半小时里,她竖起警觉的小耳朵,一直在留意周身的动静。 他的呼吸声除了在特定的时候外,向来很轻,芙洛拉自己的呼吸声掩盖过了罗伊的,那边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说明要么是他在那里一动不动,要么他已经走了。 烛火在她躺下后就被他熄灭,芙洛拉的视野内一片漆黑,进入梦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八爪鱼应该是又化成一阵风飘走了。 多好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大概是到后半夜的时候。 芙洛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蛇洞里,一群蛇扭动着冰凉光滑的身体朝她爬来,爬上她光洁的皮肤,牢牢缠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