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醉欢眠在线阅读 - 醉欢眠 第64节

醉欢眠 第64节

    然而,后续的救灾银跟不上,百姓仍处于水火之中,有人煽动民意拿此事大作章,逼高兮帝就范。

    正当高兮帝茶饭不思,想办法筹集救灾银时,修罗宫以珍妃之名捐了大笔银子和粮食,南方水患得以缓解。

    同时每位想对珍妃不利的臣子都收到修罗宫寄去的一封信,信中是该臣子多年来行贿受贿的证据

    表面上,修罗宫以珍妃之名救百姓于水火,为珍妃积了贤名,为皇帝分担重忧。

    私底下,修罗宫扼住了与珍妃不合的那些大臣的命脉,朝堂上下纷纷齐赞珍妃。

    高兮帝特意赐亲笔手书的牌匾侠义之帮,自此修罗宫洗白,高兮帝多了一股只为他用的力量。

    寄来此书的便是阮子翁的大儿子阮有为。他反复提醒父亲,千万不要与修罗宫为敌。

    林夫子看完信,唏嘘不已。修罗宫帮高兮帝赈灾一事,他略有耳闻,却不曾想高兮帝会把修罗宫收编。

    毕竟这是个杀手组织。

    阮子翁看出他的疑惑,苦笑道:“传闻修罗宫少主是时熹的养子,这其中关窍你想明白了吗?”

    “哦?竟然还有这回事。”

    “不仅如此,京都那边传来密报,也许猜测修罗宫可能就是陛下当年争夺皇位时,私自在民间成立的组织,如今大臣们有不臣之心,摆到明面上来震慑他们。”

    林夫子听完惊得一身冷汗。当年夺嫡之事何其惨烈,那可是当今陛下的逆鳞,提不得。

    “大人莫要再说,老夫听明白了。修罗宫如今也许是为陛下做事,咱们先隐忍着,日后再去图谋。想他不知在朝中得罪了多少人,定是有人比咱们更恨修罗宫。”

    难怪阮大人要出奇招缉拿儿子,这是做给修罗宫和陛下看的。

    阮子翁也想不动一兵一刃,坐收渔人之利。

    他点点头,表示认可,林夫子感慨道:“百姓们不管修罗宫是不是杀手组织,只要给他们好处就是好人。再说,这些年修罗宫杀的可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寻常百姓往往还叫好呢。修罗宫真可谓顺应了民心。”

    二人闲话许久,天色已黑,阮夫人停止了哭泣,派人来请阮大人过去。

    阮子翁也心疼儿子,面露愁容的进了阮夫人住的院子。

    阮夫人看见夫君来了,立即又落下泪来。

    阮子翁看着眼前躺在床榻上,眼珠乱转,哼哼唧唧的儿子,心头恨意汹涌不止。

    “夫人叫我来有何事?”

    阮夫人看了眼身边的傅母,那傅母即刻替夫人回道:“大人,奴婢听说药王宗就在鬼方内,不如我们请了神医来救一救二公子。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副样子也太可怜了。”

    说完,与阮夫人一起抹起眼泪来。

    “你们还有脸说,有生变成今天这样,不都是你们娇惯的结果,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去找神医?鬼方是什么地方?想去就去?妇道人家不知所谓。”

    阮子翁气呼呼地走了。

    阮夫人拉了傅母的手,小声问道:“你打听来的消息真的可靠?那人真是鬼方里的神医?”

    傅母很肯定的点点头:“这事也是我不小心听来的。东街的那家世族平日里可瞧不起咱大人了,我都不与他家下人来往。也是给二公子去庙里烧香祈福时,偷听到的,说那神医如今就住他家,老太太都进了棺材,又让神医给救活了。”

    阮夫人眼中冒出奇迹的光彩,紧紧抓住傅母的手:“既然夫君不帮咱们,那我就舍了脸去董家求上一求。”

    ------题外话------

    这虽然是过度章,却饱含了大量的信息。日后乱地图时你们就知道了。一定要记住时含章这个美人哦。

    第087章 治病

    阮夫人救子心切,却也怕遇上江湖骗子,特意叫了夫君来旁敲侧击地问一问药王宗的神医是不是难请,对比傅母听来的传言,她断定这是儿子的机缘到了。

    定是上天可怜他们母子,才派来了神医到千门镇。

    虽然与千门镇董氏旺族往来无几,她还是厚颜让下人送上拜帖。

    千门镇远离高兮的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京都,但有几家根深叶茂的门阀在高兮帝争储时不想受牵连,携家带口跑来边关避世,董家就是这样的世家大族。

    这种世家都自诩清流,不屑与阮子翁这样的伪君子交际,故而阮夫人想去高攀也总是吃闭门羹。阮子翁知道后斥责了夫人一番,自此阮家人与几家门阀再无亲密往来。

    这一次为了儿子,她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拜贴递上去,人家隔了一日回贴---家中未有神医,含蓄的拒绝其登门。

    阮夫人料到会这样,派了人一早盯着董家的动静,果不其然两日后守到了白胡子神医与医童外出。

    一路尾随后,阮夫人与傅母得到消息,急慌慌的跑去请神医,傅母从远处瞧了半天,与传言中的相貌、身高、举止对了对,又看到随侍的医童,终于确定是鬼方神医无疑。

    阮夫人这才双眼含泪哭卿卿的迎上去,跪求神医给自己的儿子治病。

    那医童长得俊俏机灵可惜脸上布满一层雀斑,拦了她道:“夫人莫吵,我家神医早就不问世事。喜静,厌恶嘈杂,此次出山不过是梦中受人所托要救一善人的性命,现已功德圆满这就要回鬼方。夫人还是另寻他人医治你家公子吧。”

    此时,时人都信奉神佛,那医童故意说得云山雾罩、模棱两可,反而让阮夫人更加信服,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求神医给自己儿子看病。

    神医只负责闭目捋颌下胸前白胡子,一句多余的话不说。

    全程由医童对答。

    阮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了同样泪水涟涟的老媪一眼,她立即会意拉那医童到一旁,悄悄与之说些私房话。

    医童果断拒绝她塞过来的荷包。

    “老媪有所不知,我家神医早年发愿要在鬼方建一座药王殿,感念其救苦救难,永久供奉药王神像。”

    “如今药王殿刚刚建成,就差给药王神像镀金时,药王爷他老人家就给神医托梦了,说要来千门镇救一位大善人,日后必有福报。我们是寻着神命而来的,如今神命已了,也该回去,您就不要为难我们。”

    那老媪是何其精明一人,听到药王神像还未镀金,立即拍胸脯保证,药王神像镀金一事她们阮府出钱。

    医童冷嘲:“以为我家神医缺银子么?那种大功德的事,何必假手他人来做?何况你家公子是善人吗?有没有做过恶事?救恶人有损功德。”

    老媪听到此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她家二公子只做恶不行善。

    那阮夫人早在一旁偷偷听着,闻言抢先说道:“我出五万两白银求神医救我儿一命。”

    神医的胡子抽搐了几下。

    医童冷笑两声:“夫子这是在折辱我家神医?”

    阮夫人就这么多私房钱,再多就要惊动阮子翁了。

    她咬咬牙,儿子也是他的,大不了把铺子卖上几个?

    神医此时终于开口说话:“夫人一片痴心,老夫不能见死不救。”

    医童脸色大变,恨不得把他胡子全揪光了。

    阮夫人闻言有戏,又与傅母跪在地上咣咣磕了几个响头。

    “你们真把人救活了?”成乙一边数着白花花耀眼的银锭,一边问冉少棠。

    冉少棠还没有在“损失惨重”的痛苦中回过神来,蔫蔫地说道:“哪能呀。我只给了解药,让那畜生暂时清醒过来。不过想下床是不能。”

    想了想又恨恨道:“以后他就在床上躺一辈子吧。让他清醒的看着自己溃烂而死,比直接死了好百倍。”

    终九畴曲指敲敲她的小脑袋:“说了半天你的赚钱之道就是行骗?”

    “胡说。”冉少棠避开他的魔抓,“我只是不想便宜了姓阮的一家,小惩以戒。若不是六师叔沉不住气,我们至少能敲他们十万两。”

    她揪了揪尤不同的假胡子:“都怪六师叔,说好了看眼色行事,关键时刻你搭什么话。”

    尤不同听到这个数,肠子都悔青了。

    “你还怪我?不是你让我闭上眼扮高深,我哪里知道她还会往上加钱?哼!我能分多少?”

    此次出山少棠在众师叔中可是挑了又挑才选中的尤不同。本来想让师祖出山帮她的,但师祖与二位宗师联合骗她的事,她还没消气,索性找了财迷六师叔。

    “六师叔你还想要钱?你害我少赚五万两,还好意思说分多少?”

    尤不同气得脸绿:“臭小子,不是说好有分成的。骗我出山,不知我正研究着黑水翠雀的解药到关键时刻?”还以为有钱赚,谁知白忙活。

    “这钱不能动,我让苏仑把口供拿来了,阮畜生害了八个孩子,这些钱咱偷偷送给这八个孩子的家人,让他们多少得到些补偿。也算做了件好事。”

    终九畴赞赏的看她一眼,成乙与尤不同对视一眼,连连说好。

    “想不到你心地还挺善良,比你那爹”

    “六师叔,你信不信我回境山就拔了你整山的草药苗?”

    尤不同气得瞪眼,成乙却问道:“五万两都送人?咱钱庄也正是用钱的时候。”

    少棠眯眼坏笑:“我也是受害者呀,当然也有我一份。”

    “滑头。”终九畴又敲了她一记。

    少棠不满地躲他远远的,凑到尤不同身边,哄他道:“六师叔,这次你帮了我大忙,董家给的那份诊金算你入股的股金,如何?”

    尤不同立即呵呵呵呵不好意思的笑出声。

    “这,这有点多,这事也不是我一人办成的,咱们四人平分,平分入股。”

    少棠爽快答应:“好,就这么定了。”

    尤不同瘪瘪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他就是客气客气,真的是客气客气。

    你这孩子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成乙笑得开怀,终九畴盯着一脸狡黠的少棠,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棠,你还没告诉我们,你要如何给钱庄开财路?难不成一直以骗钱为生?”

    嘿,小师叔,明明你才是骗子,好不好?

    ------题外话------

    还有一章,估计很晚,大家晚上再来看吧。感谢。

    第088章 财路

    小厮敲门进屋掌灯,昏暗的室内登时明亮,烛火摇曳间,冉少棠俏丽的容颜熠熠生辉。

    她自有一套生财之道。听终九畴发问,饮了口新沏的茶水,倒先问了一句。

    “三位师叔都比我年长,又有经验,不知有何生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