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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180节

    那女子此时已经除去了白纱幕篱,露出一个明眸皓齿的青春少女全貌,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富贵娇花。

    这次江婉看得很清楚,除了先前的活泼婢女,陪同少女一起的还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从面容上看,都是鹅蛋型的脸,柳叶眉、樱桃嘴,至少有八成相似。无需任何鉴定,任谁看了都知道这绝对是一对如假包换的母女。

    此时母女俩的面前摆放着一盘首饰,三人正埋头精心挑选。

    江婉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后,对身旁的伙计道:“想看看你们家的玉镯,拣水头好的拿几副过来看看。”

    江婉前世就是一个玉石控,穿越过来倒没什么遗憾的事情,唯有打小就带着的那只翠绿手镯没了,还很是令她失落了一阵。

    说起来大虞朝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目前矿产资源少了上千年的过度开采,很多矿藏还都保持着原生态的样子。

    就比如锦绣庄的玉手镯,江婉随便一扫,看到的几只玉镯就十分温润。

    店伙计应声退下,不一会儿也端了一个垫了红丝绸的托盘过来。

    “娘,要买玉手镯呀?”江梅的心情既欣喜又纠结,连整张脸都别扭起来。“要不还是算了吧,这玩意儿金贵得很,我看着那边银的虾须镯就很好看,戴在手上磕磕碰碰都没事。”

    “大嫂,娘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捡贵的买!今日挑一副好的玉手镯回去,说不定将来还可以传给瑜哥儿的媳妇呢!”显然江婉的决定很对赵芸娘的胃口,她干脆上前从伙计的手里将托盘接了过来。

    比起赵芸娘的落落大方,江梅着实有些缩手缩脚。

    哪怕她嫁进李家后,在原主江氏的偏爱下就没再做什么农活,但毕竟是打小在乡下长大的孩子,那一双手还是骨骼粗大皮肤粗糙。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下托盘中的玉镯,又忙不迭地将手缩了回去。

    “啧啧~最便宜的都要八十两啊!万一碎了可就一文不值了。”刚才已经从伙计的嘴里问过价格,江梅越发不敢动了。

    “娘,要不玉手镯就你们买吧,给我买只金手镯?”

    江婉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既心疼又好笑,“是谁跟我说要把采薇那女人比下去的?怎么现在带个玉手镯都不敢了?”

    “知道玉手镯金贵就好好保护着,也正好磨磨你那毛躁的性子,就买玉的!”

    江婉这一拍板,江梅仿佛心头大石终于落了地,脸上的纠结没了,只剩下欣喜和忐忑。

    其实女人有几个能够抗拒精美首饰的诱惑?

    更何况摆在她面前的是玉,那可是玉呀。

    都说金银显富,玉显贵。

    前后两者不仅有价格的差别,更有本质的分别。

    穿金戴银,那是夸暴发户的句子,同样也代表着俗气。若能有更高层次的选择,谁要俗气呀?

    “娘,我真的可以吗?”江梅的两只手已经兴奋又紧张的搓在了一起。

    “要不你先买个便宜些的?到时候碰碎了也不那么心疼。”看着她这副样子,江婉也有一霎间的动摇。

    给江梅买玉手镯本事出于一番好心,万一给她带来太沉重的负担反倒不美,哪怕是磨炼性子也得慢慢来,不能cao之过急不是。

    “好,好!就买便宜些的,我也跟大嫂一样。”赵芸娘率先响应,“别说大嫂你担心磕碰,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说完她还冲江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经赵芸娘这一打岔,江梅一直紧绷的心绪总算轻松下来,也敢开口说话了,“娘唉~我手上还从来没有拿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李翠和珠儿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两双小眼睛在柜台前来回扫视,时不时的还低声窃语,听到两位嫂子让她们去挑镯子,这才手牵了手的过来。

    好在锦绣庄的这批玉镯质量都不差,哪怕是八十两一只的那种依旧玉质通透、润泽且杂质极少。

    确定下来之后挑选就快了,店伙计一连拿了二十多只出来,大家比较了下再选定合适的大小就可以了。

    江婉自己则看中了一只飘花的翡翠手镯,虽说不及满绿的耀眼,但质地清透,绿中带紫的飘花俏皮又不失稳重,配她这个年纪刚刚好。

    更难得的是,这只手镯的种水极好,差不多够到了高冰种、甚至玻璃种的级别,将她前世的那只远远的抛到后面,现在连这个遗憾都帮她弥补过来了。

    能同样以八十两的价格拿下,多亏了大虞朝的有钱人偏爱软玉多过硬玉,而且江婉这行人一次就买了五只手镯,怎么着也不算小客户了,多少抹了点零头。

    “娘,我去结账。”赵芸娘得到江婉的首肯才跟了伙计后头去柜台上。

    正当大家都在静心目送着她过去的时候,江婉就见幕篱少女的娘也挑好了自己的东西,刚抬起头来见到赵芸娘,突然失态的站了起来。

    “静姝!”

    贵夫人的情绪十分激动,身子前倾,越过面前的茶几直接向赵芸娘冲了过去。

    “娘?”

    “芸娘!”

    幕篱少女与江婉几乎异口同声。

    “夫人唤我?”赵芸娘被人拦了路,一时也十分惊诧。

    那贵夫人不知道是被谁的声音给惊醒了,仔细的打量着赵芸娘终是摇了摇头,神色黯然的道:“抱歉,认错人了。”

    按说世上长相神似的人不少,被认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但江婉却暗自留了心。

    赵芸娘的身世目前还是一个迷,上回她向赵志雄打听过,但线索到江陵府就断掉了。

    来了府城后,赵芸娘和李延睿也不是没有去寻访过赵志雄所说的买人地点,可惜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别看赵芸娘平时都一副对身世不太上心的样子,其实生而为人,又有谁不想弄清自己的来路呢?

    难得在锦绣庄偶遇到对赵芸娘相貌相熟之人,江婉不想放弃。

    这人看到赵芸娘觉得熟悉,那至少她应该曾经见到过跟这副相貌差不多的人。

    这个线索会不会对揭开赵芸娘的身世有帮助呢?

    “夫人……”江婉忙起身走了过去,不准备放过任何线索。

    第314章 孙启耀终于出招了

    “东家,东家大事不好了!”

    江婉才走到那对母女的面前,突然就见到六子慌慌张张的寻了过来。

    六子是李延宗最早从村里带出来的那批年轻小伙子之一,经过几个月码头经营酸辣粉店的cao练,如今在醉云楼做了大堂管事,负责一应杂务。

    “六子,你这时候怎么找到锦绣庄来了?”

    江婉记得自己的行踪只告诉了周峥一人。

    “周管家让我来寻你们的,今日窦家酒坊的酒没有送过来,这眼看就到中午了,楼里没酒卖可怎么办?”六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后,说话跟连珠炮弹似的,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没办法,眼看着就到了午饭时间,才发现楼里无酒可卖!

    可以说这是火烧眉毛的急事。

    “阿梅,我先回去了,你等芸娘一起。”江婉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去找那贵夫人闲聊,连忙跟江梅交代了一声后,转身就走。

    ……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是?”等江婉火急火燎的回到醉云楼,就见周铮站在门口心急的张望。

    “婶子,窦家不讲理!”周铮抹了把脸上的热汗,“明明跟他们订好了为期一年的合约,每天都是早上将酒送来。”

    江婉点了点头,这事虽然不是她经的手,当时的情形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是今日他们就没有按时送过来!”

    “我刚才过去问了,他们的伙计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说,好不容易找到管事,只说是上面的意思,往后都不再供咱们酒了!”

    “咱们开的是酒楼,这要没了酒卖,客人们谁会买账?”周铮两手一摊,已经无可奈何了,“正好今天三楼竹石房里有黑卡客人宴客,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若是提刀上阵他倒不怯,可与滚刀rou一般的商人耍嘴皮子,他现在还完全不是对手啊!

    有很多话他没法跟江婉说,那管事对他的态度不仅无礼,还相当傲慢,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敷衍了事,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也使不上啊。

    “窦家酒坊的事待会儿再说,小六!”江婉扭头就冲马车上正在卸货的人喊了一嗓子,“先将酒给三楼竹石房的客人送去。”

    江婉顾得上再多说,紧跟着六子就往楼上走,“小周,赶紧打发人分头去买酒,别打醉云楼的旗号,零沽贵点就贵点,多多益善。”

    一边上楼,一边扭头吩咐周铮。

    她在锦绣庄接到六子的报信,就立马意识到问题大了,忙雇了马车沿途购买窦家的酒。

    果真不出她所料,窦家这是有意为难,周铮去交涉自然不会有结果。

    等她和小六将酒送到三楼时,竹石房的会员客户已经开席了,此刻正在为没有酒而大发雷霆。

    江婉不得不出面好生安抚。

    好在对方并非首次踏入醉云楼,对醉云楼的新式菜情有独钟,等江婉答应他专门送上一份尚未公开的新菜,给足了排面才算安抚下来。

    回来的路上时间仓促,六子统共也没买上几坛酒,三楼这一摊子算是支应过去了,但接下来怎么办?

    “娘,窦家这是什么意思?我去会会他们!”落在后面的赵芸娘已经回来了,打听出发生了什么事,当即翻出了与窦家的合同就要往外冲。

    “别,先别急。”

    江婉早已从一开始的慌乱中冷静下来了。

    大虞朝虽然没有实行酒专卖,但无论是买酒还是卖酒,征收的税率都非常高,而且酿酒的酒曲,也是官方指定售卖。

    实则一切都在官府的管控之下。

    故而在府城从事酿酒行业的商家并不多。

    当初江婉从蒋东家手里接手醉云楼的时候,就被推荐了窦家酒坊。

    虽然府城的酿造酒度数都极低,与饮料没什么区别,在江婉的眼里根本算不得酒,但以蒋东家对酒楼的用心和挑剔程度,江婉还是选择了窦家酒坊作为合作对象。

    据她的调查,这个窦家酒坊虽然在府城并不是规模最大的酒坊,但口碑却是最好的,倒也不负蒋东家的信任。

    可如今在这节骨眼上,窦家竟然不顾双方的约定出尔反尔。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受到了外部的压力。

    放眼整个府城,能用给别人施压的方法,也要切断了醉云楼酒的供应的,除了孙启耀,似乎也不用做他人想。

    这本是一件令人气愤和无奈的事情,但在江婉这里,却着实松了口气。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她就知道孙启耀不会看着他们生意红火而坐视不理,对醉云楼出手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他一直没有动静,江婉也无法去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