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182节
以前的旧家就被万师傅拿来做了厨房,时不时的研究些新的菜品,自然也包括酿酒。 江婉最看重的是他家的大灶台、还有几口大陶缸。 也没劳动外人,就江婉与万师傅两人,当天就将酿酒的器具清洗得干干净净,只等采买的糯米和酒曲等物什一到就可以开工。 醉云楼自从宣布限制酒水供应后,生意就rou眼可见的萧条下来。 虽然酒楼的管事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在外买酒,但到底各个酒坊的酒,品质参差不齐,再加上装酒的陶罐笨重且运输不便,造成酒楼成本提升了不少,即使这样勉强维持,客人的不满仍在日益增加,收效甚微。 “再这样下去可熬不住了啊!”几天之后,就连赵芸娘也沉不住气了。 她是知道的,当初醉云楼开门营业,江婉花了多少心力才造成当初的效果。 可如今这一场无酒可卖的风波,很快就要将以前的努力付诸流水。 “今日已经有不少客人在打听新酒的事情,若是再供应不上,那些会员卡的贵宾客户可能就要退卡了。” 这个也是江婉最担心的问题。 会员卡制度是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可以说完完全全空手套白狼开起了这个酒楼,如果让客人对酒楼失去信任,那些几百两一张的卡片,就真的成了一块废铁。 她酿造糯米酒已经下缸发酵,哪怕只要求达到普通的十八度左右,再加上现在的气温越来越高,完成整个发酵过程,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说不定都来不及赶上端午品评会,就更不要说解眼下之围了。 “六姑,延宗哥回来了!他让我给家里问个信,说船上运回了很多酒,酒楼里有地方存放吗?” 正在江婉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一个码头粉铺里帮忙的小伙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有!这就让人去搬!” 赵芸娘惊喜的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兴冲冲的往门外去,一边走一边安排伙计去搬酒。 “娘,这实在太及时了!” “走,咱们也一起去看看!”江婉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到码头上,果然见到自家的沙船已经靠岸,停泊在了码头上。 “娘!”李延宗远远的就看到江婉,忙跑了过来。 分别不过数日,重逢又有不同的心境,这一趟出门,他收获颇丰。 “娘,咱们这个办法果然好,这一路收了不少的地瓜。” “要不是船上实在装不下,我都不想返航呢。地瓜我已经送回村里了,等过些日子再运红薯粉过来。” “有了船的确方便多了!” “酒呢?”江婉此刻没有闲心同他闲扯,见了面立即单刀直入的问。 “哦,船上呢。” “我们这一趟去了通途县,上岸吃饭时喝了点酒,没想到味道竟然比咱们酒楼里的还好,平叔就建议我买一些回来卖,价格还挺实惠的呢!” “好,你这酒来得太及时了!”江婉松心得开怀大笑,接连几日心中的阴霾在此时全都烟消云散。 到底是老天待她不薄啊,李延宗一个机缘巧合也能误打误撞解了家里眼下的急。 “什么情况?”李延宗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娘如此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望江楼出手了,让窦家断了咱们家的酒水供应……”赵芸娘见江婉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得乖乖充当传话筒。 江婉则向正卸货的码头走去,不亲眼看看那些酒,她心里都不踏实。 “咦?”与她同行的周铮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码头上繁忙的装卸场面停住了脚步。 这不是周铮向来的行事作风,江婉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周铮看的地方距离自家沙船不远,那里也正依靠了一艘大船。 只不过两艘船排在一起,将自家的沙船衬得如同幼童,小得可怜。 “嘉裕江上还能行走这么大的船吗?”江婉也有些吃惊。 大船装载多吃水深,河道不深很容易搁浅。 “婶子,我怎么看着那些人卸下的像是军粮啊?” 第317章 像长相厮守的家人 军粮? 江婉将惊疑的目光转移到周铮的脸上。 这话可不能乱说。 江陵府处于大虞腹地,此时既无内忧、也无外患,无缘无故囤积这么多军粮干啥,难不成有人要造反? 皇权之下这个念头那可是连想都不要想! “或许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周铮的面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我在军中呆了快十年,不可能连军粮都认错。” “婶子,您看到那麻包上的记号没,那是军中独有的标记。” “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这些军粮正是去年驱逐西夷大战中,本应该送到战场的!” 听周铮这么一说,江婉的神色也复杂起来。 “就算是军粮,也有可能是过期的陈粮,不一定就是去年的吧?”江婉仍然心存侥幸。 谁不想过岁月静好的日子,况且老三现在已经跟常大将军去了京城,如不出意外,将来稳妥妥是一个武将。 “婶子,你看到上面那个申字了吗?那正是去年的年号!”周铮的语气越发笃定,让江婉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连李延宗带回酒的喜悦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去年的驱逐西夷大战战况,江婉前前后后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了,毕竟事关李延平。 只是了解得越清楚,江婉就越发心惊胆颤。 虽然事后整场战役以胜利而宣告终结,但其中的曲折和艰辛让江婉这个局外人事后听着都后怕不已。 对于古代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江婉的认知不多,记得最牢的一句成语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可偏偏在这场战役中,粮草就曾出过问题,让大将军带领的十万朝廷精锐身陷边境,进退不得,曾一度在战局中失利,差点就全军覆没。 李延平年前风尘仆仆的回家,正是被常将军委以重任去送信的。 幸得另一位将军与之声东击西,并出其不意的直捣了西夷人的老巢,这才解了大军的危难,最终一举夺得胜利。 这场在史书上只会留下寥寥数句的战争,背后却关乎着十多万人的生死。 更是李延平与兄弟们浴血奋战,在茫茫冰原生死挣扎,才取得的最终成果。 江婉当初打听这件事时对,对负责粮草的官员简直深恶痛绝! 但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给安上了众多开脱之词。比如无能,比如国库空虚。 毕竟如此盛大的战事涉及到江山社稷安危,涉及到老百姓财产性命,一直对外的当口,就算是丧心病狂的贪腐之辈,也应该不会如此儿戏。 可如果周铮的判断是真的,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一想到当初大军弹尽粮绝,在边境苦苦挣扎的人群中有李延平;再想到要不是粮草不济,李延平也不至于千里奔袭,于雪原中差点丧命,江婉只觉得怒火中烧。 抛开民族大义、家国情怀不说,那这中饱私囊、几乎葬送十万大军的背后之人,等同于投敌叛国的大罪人呀。 “可是这些原本应该运往边境的军粮,为什么大战之后会出现在这里呢?”周铮没有江婉想得多,此时满脸都是疑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有人想要牟利呀。 至于是谁,估计一般人就查不出来了。 “要不看看这些粮食都去了哪里?”尽管江婉知道这并不是一件自己能插手的事情,但她仍然忍不住好奇。 若这一切真的如她推断一般,那这个大虞朝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往后还真的能过太平日子吗? 江婉对此忧心忡忡。 “好,我去看看!” “喂,你小心着些,若真是军粮,肯定防范得紧。”眼见周峥大摇大摆的就要走过去,江婉一把拉住了他,“千万别让人看出来你的用意。” “知道了婶儿。”好在周铮的反应也很快,一下就明白了江婉的意思。 “江大姐,听说酒楼里出了点事?窦家酒坊的话事人我也算认识,要不要去帮着说和说和?”江婉目送周铮离开,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蔡七爷已经下船过来了。 “蔡兄弟!这趟辛苦你了。”江婉忙打起精神。 “窦家酒坊的事已经解决了,这事窦家的管事也无能为力,就不必为难人家了。” 说起这次的事情,窦家夹杂期间也应该是左右为难。 江婉专程去了一趟窦家酒坊,还没等兴师问罪,人家管事就直接将违约赔偿拿了出来,还能说什么? “还是孙启耀那孙子使的坏?”蔡七爷的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怒色闪过,“是他就不难对付,这事你交给我。” 边说着边作势就要去找人理论的样子。 江婉不得不拦住他,“目前咱们无凭无据,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有你们送回来的这一船酒,眼下也解了燃眉之急,好在蔡兄弟你想得周到!” 这句夸奖江婉说得真心实意。 在她的印象中,蔡七爷仗义豪爽,想不到也能有如此细致入微的时候。 “也……也没有。”得到江婉的夸奖,蔡七爷一个粗犷的汉子竟然脸红了,对孙启耀的怒气也淡了很多。 “可是总从通途县运送酒水,往来需要时间,还有这成本也不划算啊?” “不用一直这样,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这里的事有我家老大跟着,你快回去休息吧,珠儿在我家你放心,等你休息好了去看她。”虽然此次出行,自家的船并没有去太远的地方,但短短数日内他们收购了一整船的地瓜,回了趟小柳树村,再从通途县买酒回来,行程还是十分紧张的。 若没有蔡七爷这个码头百事通领头,此行绝对不可能如此顺遂。 “对了,晚上来醉云楼吃饭,我让万师傅整几道好菜。”想着蔡七爷孤家寡人,回去之后多半也是冷锅冷灶,正好船上的兄弟们也都辛苦了一趟,第一次出行成功,总值得庆贺一下。 江婉干脆一并邀请了。 既出于感激,也表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