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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怏怏不乐,圣上却握住她手,温声道:“郎君哪里就这么着急,瑟瑟这样累,一会儿用了膳我们一道沐浴,等你歇过来再说。” 两人合房之后,皇帝在她这里的信任常常打折扣,杨徽音不信:“郎君口中可有真话?” “那是自然,”圣上失笑,“若是瑟瑟不肯主动或是反抗,朕有什么乐趣可言,难道是和一块木头玩乐?” 她虽然较皇帝显得矜持些,但并不愿意被嘲弄,威胁道:“你说谁是木头呢,我可是厉害着呢!” 内侍们将膳桌抬进来,宵夜倒也不算太麻烦,内侍监想到两人劳累,大约也不愿意起身换地方,将小几摆在榻上,供帝后对食。 两人虽然饿,总还是要顾忌礼仪,只是用膳的速度并不慢,杨徽音平日只觉得自己能吃半碟燕窝酥,但今天觉得它分外香甜,就着一碗咸香的乳酪居然全吃完也不觉得腻。 冬日里瓜果不多,有也是温汤监那边送来的,她尽量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后,只夹了几片胡瓜慢慢在咀嚼,见圣上也只取两枚李子清口,两人漱过口便到浴间去了。 皇帝说是一起,实际上还是分了东西两侧,隔间分开,圣上平素力求简洁,清水沐浴,辅以澡豆和熏香,但她的那些保养步骤繁琐,因着有人伺候,却是一点也不愿意减少。 她坐于香汤中,无聊拨弄水中漂浮的留香干花,一日疲惫尽消,心想夫妻之间也该彼此有一点隐私,圣上喜欢沐浴后枕卧养神,她喜欢宫人的服侍按揉,叫他在自己这里抹许多东西,只怕也不喜欢。 温饱自然思情,她这一回并不怎么拖沓,起身伏在浴间的榻,让宫人来替她精心按揉身体每一寸疲累,圣上便是再怎么温存,哪里是肯轻易放过她的,总得享受够了再去接受郎君的情热。 服侍她的宫人十指绵软,热度和力道也适中,很得她的喜欢,服侍得她似乎都因为全身心的放松而昏睡过去片刻,等再醒来,露已涔涔。 女官们没有胆量去触碰圣上眼中的禁地,她面有一阵热,并无不适,知道或许是那酒和香的引导,短暂间隙,竟也梦到了郎君,他走进来不顾她的意志用强,周围只剩下她一个,无助地承受他的幸。 但梦醒只觉荒谬,圣上从来都不太赞同这样,他就算是有些急,也总是很小心的,理智尚存的时候难得狂妄。 她拍了拍面颊,女官按揉的动作大概是因为她醒来才顿了顿,见皇后不说话就继续。 只是她梦中才经历过虚幻的燕好,肌肤对外物连带空气的润度觉察都格外敏锐,她股上的那只手似乎指节没有一般女子的秀气,也微微有一点茧。 那女郎的手法惹得人蹙眉,轻逸一声哀,杨徽音摆了摆手,示意她停,清了清嗓子,尽量威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圣人可已经睡了?” 她只以为是换了人,有些想要早点出去见圣上,倒也不是说这个女子哪里按得不舒服,只是她很不能适应因为除了郎君以外的人调动自己情思。 一个小小的女官,调戏起皇后来了,偏偏今日是大喜,圣上又在外面等候,她没有办法生气。 然而身后那人却不答,竟然以指相探,随即一瓢偏温凉的水便徐徐浇在了她身后。 杨徽音原本便有些梦醒后的不设防,竟被一个陌生女子探到底,虽然立刻颤栗,溃不成防,但心中屈辱不可言,几乎珠泪盈眶,才半转过头来要去呵斥,便听得一声熟悉的男子低笑:“瑟瑟原来喜欢这个?” 她还未能支撑起身,才转过来,便被迫承接郎君唇齿的缱绻,然而身体的飘然与心中大起大落形成了极大的落差,郎君那惹出乱子的手指似乎还在使坏,她不免哭出声,然而圣上觉察到的却全然不是一回事。 “瑟瑟原来就这般喜欢别人用强?” 圣上方才忖她或许猛然之间受不住,便换了更温和的方式,但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欢喜,瞧见她极快地失控,微微含笑,也不待她骂出声,便温柔去衔她唇,安抚过后,便也不再言语问她是否准许,自顾自地索要属于他那份应得的欢乐。 侍奉皇后的宫人们见皇后睡过去,起初只是有些担心圣上万一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在唤醒娘娘去侍奉还是放任皇后继续睡下去之间左右为难,然而圣上却吩咐她们这些侍候的人下去,自己亲身进去。 浴间空阔,又有回声,几个年幼些的宫娥都有些禁不住,面赤地勾头不敢看,内侍监倒是司空见惯,叫那些宫娥先出去,等圣上什么时候有意让奴婢们进去收拾再进来伺候。 皖月虽然也是未嫁的姑娘,但多少习惯了一点,只是有些替皇后担心,与内侍监对视一眼,彼此去发自己的呆。 最后皇后是被用轻盈堆叠的纱包裹,被圣上抱出来的。 宫人们还省了叫水的一步,自问轻省了一点,见皇后昏睡,轻手轻脚去收拾里间。 杨徽音哪里睡得着,只不过是太害羞,不好意思和皇帝走出来,索性要他抱回去。 本来预备作为帝后握云携雨的榻仍旧完好,连一点褶都没有,杨徽音与他并卧,见圣上连帐子都亲自搭扣锁好,小小的天地只有他们两个,才稍微好受了一点,将头悄悄探出来,轻声埋怨他。 “哪有郎君这样的,我一个新妇,要被你欺侮死了,”她半真半假地惆怅道:“可见这婚后才知道人品呢,圣人只顾着自己高兴,一点也不怜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