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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朝暮看着安梧笑道:“泼香槟随意,但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可千万别暴露了人家楼先生的身份。” “啊?”安梧愣了下,疑惑了一瞬突然又反应过来,“啊!我明白了!他既然不要脸想装作其他人,那就由着他装呗,看谁折腾死谁,暮暮你是这样想的吗?” 时朝暮点点头:“其实吧,毕竟是这么多年,离婚的时候我虽然看着还算平静,但心里挺有气的,还没处完全发泄出来。要是裴停今不凑上来就算了,我自己消化消化,谁让我以前眼瞎呢。偏偏他就是要往我面前凑,那正好,给我当情绪的垃圾桶。” 顿了下,时朝暮又道:“裴停今那张脸我反正也看不惯,他披着个假人皮勉强能忍一下。而且,他现在既然可以装作楼台这个人,那这次就算我揭穿他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装成其他人来接近我,再有了这次被拆穿的经验,我还成了他更如鱼得水的导师了。我也不想以后身边一出现陌生人,对方一靠近我,我就怀疑他是不是裴停今,挺没意思的。” 安梧跟着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不过,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多浪费时间啊。” “要么裴停今装不下去了自动消失,我得回清静。”时朝暮想了想说,“要么我发泄完了不想继续跟他耽搁时间,那样的话,我就找个合适的机会、大庭广众拆穿他的身份。当众出一回丑,才对得起裴停今这煞费的苦心。” 听着时朝暮说,安梧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双手一拍:“爽啊,暮暮……” 时朝暮的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打断了安梧的话。 拿出手机一看,时朝暮抬起头对安梧道:“是处理下午那场纠纷的警察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出结果了。我接一下,待会儿一个人逛逛,就不回舞会了,你跟你师兄玩去,不用担心我。” 话都说明白了,安梧现在不仅没有了不安和担忧,还充满了斗志:“行,那我先回去了,我看那渣男走了没,没走的话我好好会会他!” 时朝暮失笑,指尖滑动手机屏幕接起了电话:“您好,我是时朝暮。” 安梧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宴会厅大门方向走,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和正准备出来的裴停今遇了个正着。 “哎哎,楼先生对吧!”安梧赶紧喊住了他。 闻言,裴停今脚步微顿。 安梧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楼先生,暮暮现在有点其他事,没时间应付你,你要是不忙的话,回去刚刚的位子,我跟你聊聊?” 裴停今看了安梧一眼,微微皱眉。 安梧就似模似样叹了声气:“楼先生,我可是暮暮最好的朋友,你……是喜欢他?想追求他吗?那跟我取经准没错。我打包票,这世上除了暮暮本人之外,最了解他的就是我了,连他那个神经病院在逃病人的渣男前夫都没我了解他的。” 闻言,裴停今面色微沉。又在原地站了几秒,他转身走回刚刚时朝暮的位子坐下了。 安梧随之在先前的位子坐下,笑眯眯道:“这就对了嘛,你想接近暮暮,那得先知道他的喜好才行,我可是为了好朋友的幸福才跟你说这么多的。” 前前后后这一出,弄得安梧身边的商重彦就很不明白了:“安梧?” 安梧闻声看向商重彦:“师兄,你等会儿我啊,我先跟这位楼先生好好聊聊。” 再转头看着裴停今,安梧越发觉得不顺眼了:“楼先生,因为你刚刚一直都没有说话,那我再确认一下,你是默认了你喜欢暮暮……也就是刚刚泼你酒的那位时朝暮、想要追他是吧?” 安梧话里自带阴阳怪气,裴停今皱着眉忽略,点了点头。 其实刚刚被时朝暮泼了酒、看着时朝暮离开,裴停今用纸巾擦着脸上的酒水时,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在这么大的宴会厅里,灯光不算明亮,他裴停今这个多年来吝啬于付出的人都能找到、认出面具下的时朝暮,那时朝暮又怎么会认不出来他? 但考虑到“楼台”这张脸的掩饰作用,裴停今现在也没办法确定时朝暮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想着,与其贸贸然再次接近时朝暮,不如先从安梧这边了解一下情况……而且,虽然裴停今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安梧说的话有些道理,某种程度上安梧确实比裴停今这个人还要了解时朝暮。 见裴停今承认了想要追时朝暮,安梧也点点头:“那就行……哦对了,我刚刚那句话不太合适,我听暮暮说了,楼先生你不是不想说话,是说不了话对吧?没关系的,我们暮暮是个特别好的人,只要你能讨他喜欢,别说不能说话了,就是瞎了聋了傻了疯了……哦到这种程度还是不能接受的,不好意思我夸张了点。” “那我们进入正题,我来跟你说说暮暮喜欢什么样的人好吧?” 安梧伸出第一根手指:“首先,不能太没有人性。” “人性这个定义起来比较复杂,我这么说吧,虽然楼先生你是个道德底线算不上高的人……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这么说哈,下午的时候我听暮暮说了你们聊天的内容,你之前就知道他的话,应该也知道暮暮之前结了婚的。” “但他离婚这个事,除了当事人和比较近的几个人知道之外,其他人包括楼先生在内应该是还不知道的。所以在你眼里,你今天接近暮暮的时候他还是已婚状态……抱着追求目的接近已婚人士,道德底线确实不怎么高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