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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成万元户穿书 第34节

    什么“钱是挣不完的”,“陪孩子最重要”,便是家属院里最疼孩子和家人的女人们也想扒着柳暄红大喊,“你不挣放着我来呀!”

    若是她们穿越到未来四十年后,约莫能明白一个清楚表达她们现如今心情的词汇——“凡尔赛”。

    高婶子天天在丈夫和孩子面前唠叨:“你看小柳多挣钱,人家想歇息就歇息,我也租个店面干点什么吧。”

    高大叔无奈问:“你想干点什么?卖吃食?你能和人小柳比?卖别的,你也没货源,难不成你要去做衣裳?”

    高婶子被问住了。

    她没甚规划,只是眼馋柳暄红的暴富。

    仔细想想,她确实没啥绝技,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做衣裳,然而现如今,家家户户女人都会做衣裳,小柳那是意外。

    她拿小柳的料子回家做衣,还被卢香梅瞧了,大肆宣扬小柳一个乡下媳妇不会做衣裳,是故意瞧不起人。

    老头子这一连串问实在打击到她,高婶子闷闷不乐,然而并不服输,冷哼一声:“你同意就好,至于我做什么,你等着瞧就是了!”

    她还是要寻暄红琢磨琢磨。

    不过她一想到隔壁宁愿关店也要回乡度假,高婶子就rou疼地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翌日,成绩单一到手,在邻居们眼红羡慕的眼神里,柳暄红领着孩子们回小宋村度假。

    第27章 红糖圆子

    盛夏的小宋村野花繁茂, 桂花树绿叶葱葱,别致有趣, 翠玉连绵的青山蜿蜒曲折, 仿若蛇形,远处,是如练银溪, 村人亲切的唤它作“漠河”,漠河原是一条小河,前些年干旱后再没恢复成原来的水位,涓涓细流潆洄淙淙,村人们却仍执意唤它漠河。

    溪水潺潺,流向远方, 处在下游的村庄便是柳暄红的娘家下溪村的所在地,附近并还有几个村子依附小河。

    柳暄红领着孩子们踏上黄泥土路, 跳过溪水相间圆润光滑的大石头, 林子里, 传来牧童清脆嘹亮的歌喉。

    “高高的大山哎!”

    “娘, 是牛娃哥哥!”宋小果登时兴奋了, 可怜巴巴地看着家人们,满脸想要去玩的雀跃。

    柳暄红弹了他一个脑壳, 嘱咐:“不准去玩水也不准烧火不准走入青山。”

    “得令!”小家伙一甩书包到他二哥怀里, 拉上小月儿就往林子里跑。

    小坡上,骑着小牛犊的牛娃子露着豁牙小嘴, 羞涩地笑着打招呼。

    乡下的孩子自是打小便漫山遍野地撒欢的, 村子里哪儿都有人看着, 倒是不愁安全, 柳暄红也不会拘着他们。

    她一个人继续回村, 路过村小,还没走进村子,村民们纷纷上前和她打招呼:“宋三媳妇,你回来了呀!”

    “暄红,这时节回家,莫不是城里出了啥事儿?”

    “这是帮忙回家收稻子吧,宋三媳妇孝顺呀。”

    柳暄红也不解释,随意和他们说起县里的一些稀奇事儿,社员们听过便满足了,昂着头挂着笑脸继续去劳动。

    宋老太太瞅见了,阴阳怪气道:“哟,这是县里干部回村视察工作了!”

    柳暄红没功夫搭理她,俩个小家伙的书包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挂在她胳膊上沉得很。

    老太太不依不饶,放下手里的布鞋,大步凑上来,打量她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手习惯性就往她胳膊上拽,拿起宋小果的漂亮的书包就要打开,喋喋不休:“晓得你们在外头出息了,一年到头也不回家孝顺老娘,花钱大手大脚,拎个包袱也得买这花里胡哨的东西。”

    柳暄红淡淡道:“那是小果的书包。”

    老太太嘴角哆嗦半天,瞪大眼睛仔细瞅了瞅鲜亮的小书包,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抹了把脸拎进屋:“算你识相,待我家小宝还行,你自个儿倒回来了,我家小宝呢?”

    柳暄红卸包袱,屋里的宋致远帮她整理东西,闻言嗤笑:“这还用问,一看就是去耍了。”

    老太太一脸悻悻地走了。

    柳暄红打县里带回家的有奶粉,枣子红糖,点心等等好东西。

    可老太太眼馋却不敢动手,横竖搁三房屋内也是受气,干脆去大院门口等小孙子。

    这俩年老屋和三房闹得僵,连带着几个孩子也和老屋关系冷淡了,老太太如今明了她不是柳暄红的对手,又开始想念儿孙情分了。

    这乡下婆婆拿捏儿媳的手段,无外乎钱财粮食,若是那俩样不得手,便抓着孩子。

    宋小果到底是她疼过的,小时候也是搁她屋里带过两年的,小家伙一走小半年,老太太心里还怪想念,她不埋怨自己偏心,欺负三房,在大门口就皱着老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老姐妹们哭诉当初带孙子的辛苦,末了担忧三房媳妇不待见老屋,会不会经常在小果面前说坏话,带偏了她的小孙子。

    宋致远眉宇拧起,烦躁地抿嘴。

    柳暄红轻轻打了他一下:“干嘛,你要出去和你奶对峙?没那个必要,当初咱分家前啥情况,大家心中也清楚,老太太这么讲,正中了她心虚,何况,你弟那鬼精灵的,可不是憨货。”

    柳暄红和老屋其他人因为钱的关系闹得不好,但她不是那种控制欲强的父母,会强迫自己孩子也和老屋断交,她是一点挑唆的话也没讲,孩子们纯属是被老屋行事伤了心才冷淡下来的。

    老太太若是老老实实在屋里等孙子,煮上一碗给久未归家人吃的红糖圆子,宋小果会亲热地搂着喊奶奶,可是老太太还是那般手段,耍小心眼子。

    她那心眼精明的小儿子估计得腻味。

    果不其然,宋小果玩了一会儿就一路热情地唤着叔伯婶娘回家了。

    蹦跶到巷口听他奶又在抹黑他娘,骂他哥,小家伙垮下脸,对老太太的欢喜叫唤充耳不闻:“乖宝!小宝!想不想奶奶?”

    宋小果无奈地扯回袖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肥嘟嘟的小脸气鼓鼓:“奶,小果回来了。”

    老太太一看就心疼起来了,搂着小孩心肝rou地叫:“奶的乖宝哟,都瘦了,让你娘亏着你了吧,丁点大的小孩子非得去县里上学,县里哪有咱村里好啊,小宝,下学期还是回村里上学好不好?你大伯家的小宝和二叔家的妞妞也在村里上课了,往后你们仨一块上下学多美呀。”

    宋小果也不说好,不说坏,背对着老太太朝他娘哭丧着脸,求救命!

    柳暄红耸耸肩,顺手把小月儿牵进屋了。

    小家伙认命地拍拍老太太的背,挣扎着嚷嚷:“不好啦,不好啦,大伯娘,快带奶去医院!”

    宋大嫂被唬出来,双手还沾着白面粉。

    “小果,咋回事儿?”

    宋小果眨巴着真诚大眼,小脸严肃:“大伯娘,我都恁胖了,奶还说我瘦了,她约莫是得了甚青光眼白内障了。”

    宋大嫂愣住了,顶着小家伙纯洁的目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院子里传来噗嗤笑声,老太太一个眼刀飞过去,宋二嫂立马关窗不吭声了。

    老太太气咻咻站起来,指着宋小果手指颤抖,偏生啥也说不得。

    毕竟她的乖宝这是关心她!

    宋小果装傻充愣,其他几个老姐妹左一句夸小孩子实诚,又一句他不是故意的,就这么把老太太的面子混过去了。

    柳暄红看着小家伙嘴甜地在一群老太太怀里周旋,讲县里的大变化,谈学校的趣事儿,只把一群老太太逗得直乐呵,小人儿回家时,两个褂兜兜塞着满满的花生糖豆子,rou呼呼的小手还捧着一个抹上两道绿叶的白瓷缸子。

    柳暄红捏了把他的小胖脸,笑问:“哪来的?”

    小家伙牢牢抱着瓷缸子,昂着小脑袋咧嘴嘿笑:“娘,是大伯娘给的。”

    柳暄红稀奇地啧了声。

    这大房突然示好,又有什么算计?

    老二接过白瓷缸子放桌子上,打开一看,正是黄澄澄的红糖水,香甜的水里挤着一团软糯白嫩的小圆子,q弹可爱。

    “娘——”宋秋犹豫着要不要盖上送回去。

    柳暄红看着宋小果和小月儿都快流口水了,摆摆手:“留着吃吧,你大伯娘不会为难咱们的。”

    就大房那心眼儿,能有多大事儿,估摸着不是想拖债就是想修复关系。

    柳暄红有底气,这一碗红糖圆子,她还能受的住。

    红糖是时下金贵物儿,舍得放两勺红糖,去队里的米斗碾一小袋糯米粉,搓成方圆的糯米团子,柴火凶烈烧开,红糖和糯米混有的特别清香便弥漫开来,这是乡下人对归家人的nongnong思念,也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礼遇。

    柳暄红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对这个世界的联系是本能地有些无情的,因为她也不知道她未来是去是离。

    几个小孩子则不一样,他们生于小宋村,长于叔伯婶娘之中,这些人嘴上拐弯抹角的亲戚称呼,往来行事也多一份情谊。

    到了她这个年纪,钱已经挣够了,情谊却难得。

    热乎乎甜滋滋的红糖水温暖人心,柳暄红想了想,指着带回的一包红糖道:“送大房的东西加上一包红糖吧。我看你们大伯娘脸白得很。”

    宋小果咧嘴笑呵呵,他娘如今看着冷漠,其实心还是软的。

    宋大嫂接到红糖并一块布料和点心的时候,略有些无措,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小心思。

    不过是照着小宋村的旧习俗为归家的人煮一碗红糖圆子。

    老太太不待见三房,不干事儿,她这个长房的大嫂得撑起来,今早她还念叨,若是糖水里打上俩鸡蛋,准更好吃,可惜鸡蛋锁在柜子里,而柜子的钥匙别在老太太腰上。

    宋大嫂去碾糯米粉的时候老太太还不高兴,她就没敢再提鸡蛋的事儿。

    宋大嫂的女儿宋暖英劝着:“娘,您不也给三婶送吃的吗?这三婶送些东西回来也是礼数。”

    “那哪能一样呢,我送糖水那是我该做的。况且这料子和红糖,也太贵重了,一碗糖水算得了什么。”

    宋暖英悄悄翻了个白眼:“这外出回家的,哪个不送点东西到亲戚家呀,不过三婶比咱家有钱罢了。”

    宋大嫂还是不安,宋暖英:“娘,您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少跟着奶和三婶对着干,人三婶也不欠咱家的,她一人带孩子也挺辛苦的。”

    宋大嫂红了脸:“去去去,你陪小宝小果还有妞妞他们玩去。”

    下午柳暄红拿着东西去了茜红姐家探望,又喝了一碗糖水,肚子鼓鼓涨涨,她扶着桌子歇息,宋大嫂又来了,告她晚上不急着开火,去老屋吃饭。

    说是分家,但是若是小半年没回来的三房不去吃一顿团圆饭,老宋家又得为十里八乡贡献谈资。

    有人做饭不用她动手,没啥不可,柳暄红便应了。

    她去了趟茅房,回屋交待宋致远看着点弟弟meimei们别玩太疯,晚上在老屋吃,就躺进被窝,美美地睡起觉来。

    暮色降临,柳暄红隐约听到隔壁老宋家的喧闹,二叔公家听闻三房回来了,特意送来一条大鱼,据说是稀罕的海鱼,滋味鲜美得很。

    慢慢地,一些与柳暄红和宋渊交好的人家也过来送些蔬菜鸡蛋等吃食,三房关着院门,便送往老宋家,也不怕老宋家贪了,老太太还要脸。

    乡里邻舍便是这般,虽然平日里拈酸八卦,然而人情往来半点不含糊。

    柳暄红又眯了会儿,实在躺不动了,坐起来梳头发。

    方穿越时的齐耳短发如今长到腰际,她吃得好营养充足,头发乌黑靓丽,衬着小脸更显白净了。

    柳暄红挑了个红头绳随意一扎,额间发丝调皮散落,颇有一股凌乱美。

    她也不在意,不紧不慢地穿好衣裳,门外,宋秋在等着她。

    “娘,奶说饭好了。”

    呵呵,隔壁刚还忙着要炖鱼,这就做好了,柳暄红懒得戳穿老太太的小把戏,她心情好,就去隔壁和老婶子,大姑娘小媳妇一块唠嗑,手里忙活点什么活动一下。

    等到天彻底黑了,屋内点上煤油灯,老宋家的汉子回来了,一家人搬凳子拿筷子,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