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第67节
这不是什么大事,鹤知知只觉得,将此事也牢牢挂在心头、不忍对她不坦诚的睢昼真是十分可爱。 便鼓励睢昼道:“没关系,你现在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睢昼拧眉深吸气几回,才轻声说。 “知知,你在多宝山中无意撞见过的我师父的坟茔……” 鹤知知一愣。 “里面其实并没有我师父的骸骨。” “十一年前,师父突然不知所踪。离开将龙塔前,他曾嘱咐过我,要看好神龛前的长明烛。若那对蜡烛燃尽他还没有回来,便当他死了,为他掘墓立碑便是。” “那对长明烛是特制的,能燃烧整整七天七夜。我一直守着,守到最后烛台上只剩融化的白蜡,师父也没有回来。” “我本以为,师父是另有安排,或者干脆逃走了,毕竟,他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个念头。我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说他已在塔中圆寂,将先前准备好的偶人放进棺中。” “但刚准备好,还未宣布。外界忽然送来师父真正的死讯。他是被邪教徒……”睢昼顿了顿,“据说死状凄惨,生前受了不少的罪。师父的尸首在他们手中,当时的我无力追查,但如今,我必须找到师父的骸骨,带他回来安葬。” 原来是这样。 原来睢昼对于邪教徒的执着来源于此。 “为什么……以前没有告诉过我?” 这么多年了,睢昼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庞大的目标和仇恨。 十一年前他才七岁啊。鹤知知还记得,就是那个时候,睢昼一个人独自主持了先任国师的后事,然后登上了国师之位。 国师服从没做过那么纤瘦的,即便用了最小的尺寸,套在他身上,仍是晃晃荡荡。 那时鹤知知看着他,便觉得很有些心酸。 但是当时宫内似乎也不太平,常常气氛肃杀,母后那阵子对她管教非常严格,她很少有机会能去找睢昼说话。 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当时睢昼身上正发生着这样的事。 睢昼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想瞒着你,只是,这些事不太方便让皇后娘娘知晓。” 所以不得不避开她。 鹤知知抿紧唇,认真地看着睢昼。 他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俊逸非凡、云淡风轻的少年郎,但是鹤知知还是很可惜,在他很难过的那段时间,她什么也没做。 鹤知知扑过去,用力地抱住他的腰际。 力道之大,几乎将睢昼撞在了树干上。 “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和你一起。” 她从不轻易许诺,既然出口了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睢昼闻言浑身僵硬如石块,好似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压抑着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抬手,抚摸着鹤知知脑后的头发,从上往下慢慢顺下来。 “你……” “当真。”鹤知知提前阻断他的话头。 不需要再问了,她说的全部都是真心的。 “为什么?”睢昼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他做了那么多,知知看都不看他一眼。铁石心肠,几乎让他绝望。 要不是听了福安的一席话,他或许早就顺从知知的心意,和她再不来往。 又怎么会想得到,还能等到今日。 现在他分明什么都没做,知知却给他这样的承诺,睢昼一时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 这有什么为什么? 鹤知知把他抱得更紧,贴着他的胸口,嘟哝说:“没什么,你那么怕孤单,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睢昼咬着唇角,笑得很小声。 师父都说他冷淡无心,知知却说他怕孤单。 他不知道自己怕不怕,但是如果身边没有知知,他一定会疯。 睢昼低下头,凑到鹤知知耳边,克制不住地轻声说:“想亲你。” 鹤知知红着脸抬起头。 山头没有别人,除了她和睢昼,只有她带来的亲兵,留在远处的树丛后面。 鹤知知目光灼灼,看了睢昼一会儿。 睢昼呼吸微促,却忍耐着等鹤知知说同意。 鹤知知没有开口,伸手拉住了睢昼的衣领,把他扯下来靠近自己,仰头亲了上去。 睢昼头脑中轰然炸开,甚至有几分不知所措。 他亲知知的感觉,和知知亲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哪怕知知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贴着他,也让他仿佛血脉倒冲,几欲爆炸。 鹤知知毕竟是有过经验的,天分也不低。 很快摸到门路,慢慢亲得越来越认真。 山风轻轻拂过,无人打扰的山头,刹那也仿佛能延续成永远。 没有人能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鹤知知已经把睢昼按在了树干上,面对着他跨坐着。 一时间到处都是唇齿的声音,像树下住了一窝小鸟,啾啾不断。 直到憋不住要换气的时候,鹤知知才抬起头来,睢昼眼尾晕红,神情迷蒙,看着她直喘气,急促地问。 “知知,你这,意思,是不是,要同我做……爱侣。” 鹤知知也头脑发热,慢吞吞地思考着。 陪寝也那么多回了,亲也亲过好几次了。 现在反悔,应当是来不及了。 或者说,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鹤知知慢慢地点点头。 睢昼身上一阵战栗,但压抑住了,又仔细地问:“不是友人?” 鹤知知耳根发烫:“不是。” “好,好。”睢昼脸颊绯红,双眼乌浓似墨,紧紧盯着人不放,“你亲口说的,我可记着。你知道的,我记性很好。” 第45章 两人密密贴在一处,有些秘密就藏不住。 鹤知知听着睢昼说的话,心中既guntang也有些羞赧,下意识想回避,转移话题。 刚想开口问睢昼你的腰上的玉牌为何会发热,好悬在脑子里多过了一遍,最终没有问出口。 接着一个翻身从睢昼身上下来,走到一边整理着裙摆。 理顺之后,却是终究忍不住,回头看着睢昼,傻傻一笑。 两人的傻劲明显得景流晔都看了出来。 一碰面,景流晔就摸着下巴,对他们两个来回打量。 然后十分怀疑地说:“国师大人,你吃错药了?” 换来睢昼瞪他一眼。 景流晔哇哇叫道:“没吃错药为何看起来一副呆兮兮的样子?” 睢昼胡诌应道:“因为我着急。” “着什么急?” “等天黑。” “天黑了做什么?” “睡觉!”睢昼更用力瞪他。 鹤知知听不下去,红着耳朵扭头进了房。 自从树下亲了那一回后,好像就打破了某种界限,只要两人待在一处,睢昼便无时无刻不想着。 每日夜里的“陪寝”,对鹤知知来说也变得分外难熬,原先只是为了舒舒服服地睡觉,现在却不把她的嘴巴嗦肿不肯睡觉。 好几次睢昼有点刹不住火,还想更进一步。 鹤知知有点受不住,连忙拦着他,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撸起睢昼的衣袖,露出小臂上还未褪去的疤痕。 指着问:“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睢昼草草看了一眼,无心聊天。 又把她按下去,趴在颈边深嗅。 四条腿压在一处,鹤知知被挤得动弹不得,像被扑食的野兽给困住,危机感顿生。 鹤知知忍了又忍,实在忍受不住,用全力把他推开滚到一边。 睢昼又想跟过去,看到鹤知知脸上的害怕神色,才勉强压住。 “睡觉吧。” 他哑声说,掀开被子躺下,还闭上眼,长睫微颤,好似很乖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