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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盒子也不要了吧?筱满问道。 不要了。 筱满换了垃圾袋,正低头收拾那些纸盒,就听手机铃声响,他一瞥,钟鸣坐在了沙发上讲电话,只是嗯嗯哦哦地应声。他瞄了筱满一眼,筱满直视着他问他:桌子能擦吗?有些律师不喜欢我们碰桌子。 钟鸣看着他点了点头,筱满在他的注视下抹了一遍桌子,接着俯身抱起那些摞好的纸盒,捡起地上换下的垃圾袋,在钟鸣的办公桌下粘上了一个窃听器。他经过沙发后头,往门口走去,就要出门时,钟鸣突然喊了他一声,道:你等等。 筱满一回头,钟鸣挂了电话了,瞅着他眯缝起了眼睛,示意他脱帽子,他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脱了帽子我看看你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头,你人也站了起来,道:还有身份证,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筱满错愕道:身份证?在钱包里啊,放更衣室的柜子里了啊。 这当口,就听到那个前台的女孩儿在外面喊道:刑老师,您慢点,慢点! 筱满往玻璃窗外一看,果真看到刑天翔挎着个单肩包风风火火地朝钟鸣的办公室就过来了,他还笑着朝办公室的方向挥了挥手。钟鸣笑着挥手回应,扣上了西装外套,开门迎了出去。两人在门口客气地握手寒暄。 钟鸣道:刑老师,我才和老严惦记您呢,你说你们晚报换了联络人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那稿子发你那里去了吧?来,来,进来坐吧,网上那些人您别搭理他引着刑天翔进屋,往茶座去,招呼筱满:你茶座那儿的垃圾袋是不是还没换? 他道:您来咨询的?想告网民侵犯名誉权,还是想告报社? 刑天翔看了看筱满,笑着没说话,钟鸣便也闭嘴了。筱满背对着他们,低头更换茶座边上的垃圾袋。刑天翔道:能抽烟吧? 没事,您抽吧。 戒烟了? 咳 烟味飘散,筱满往茶机下面也装了个窃听器,这才出去。之后他又去厕所和影印室换垃圾袋,影印室的垃圾桶上了锁,一个职员道:新来的?这一间的由专门公司处理的。 筱满奇怪道:啊?我们保洁就能干啊,你们还费这个钱请别的公司,为啥啊? 反正不用你们换就是了。 筱满便出了影印室。那前台女孩儿这会儿提着一大袋奶茶进来了,喊道:刚才到底谁点的奶茶啊?补送的到了。 事务所里的人们交头接耳:你点的吗? 没有啊。 谁点的啊?是不是送错了啊? 筱满走到了前台,把换下来的所有垃圾袋塞进清洁推车里就离开了。他径直去到了地下停车场,推着推车走到了一辆停在角落的白色面包车前,连拍了两下车门。后排的车门打开,里头俨然是个小工作间,挂着一间沾了水渍的外卖制服,布置了好几台电脑,放着三把扶手椅。尹妙哉和小靖都在里面,两人帮他把清洁车搬上了车,扣在一个钩子上固定好。筱满问道:怎么样?信号还好吗? 小靖比了个ok的手势。筱满说:先有信号的是放在办公桌下面的,后面那个放在一个茶几下面。 小靖指着一个电脑屏幕上一道起伏的声轨道:这个是吧? 他点按播放,车内响起了刑天翔和钟鸣的声音。 刑天翔道:那个木乃伊杀手什么的案子你接了? 我正想问您要些资料呢。 真的是那个付伟强啊? 筱满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从清洁车上翻出了刚才从钟鸣的办公室收来的那些快递盒子和垃圾袋,解开了要看,尹妙哉过来帮忙,筱满挑了两个递给她,道:这两个是钟鸣办公室里的。他自己打开了格子间里收来的垃圾袋,说道:他们影印室里有个碎纸机,里面的垃圾桶是上锁的,请了专门的公司处理。 小靖拿起一只无人机包装盒,道:他买这么多无人机干吗? 这时,低头翻看尹妙哉的忽然举起了一张纸,道:他要去美国? 筱满凑到尹妙哉边上一看,她手里捏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青市因私出国赴美签证资料核对列表。那垃圾袋里还有一只咖啡杯,一张星巴克的收据,一份老长的书店收据。书店收据上能看到书名。 钟鸣问道:是啊,您之前采访过他吧?我听老严说您那稿子没给过,给压了,那会儿不是奥运会嘛 现在又赶上建设文明城市,建党周年庆在即,我听说快送检察院了? 尹妙哉念道:《化身博士》,《二十四重人格》,《行为心理学》,《自我与防御机制》,《儿童创伤记忆的遗忘与再现》,《母婴关系创伤疗愈》,《自杀心理研究》,《自杀论》,《边缘性人格障碍》,《爱的艺术》。 钟鸣说:也没什么疑点了,就是无行为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