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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贺屿失眠了,他一眨不眨盯着八爪鱼一般缠在他身上的兰因,少见地没像以往那样用被子卷起来,而是任由这人将四肢搭在他身上。 一夜过去,他得到了答案。 不管怎样,他身旁这个人肯定不是鬼。 鬼没有他那么暖和的身体。 兰因醒来时,入目是一张放大版的帅脸,鸦羽似的眼睫,鼻梁又高又挺,晨间金黄的光线从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贺屿的面上,将他的脸衬得更为立体,乌黑柔软的发丝松散垂在额前,融化了白日的冰冷,添了一抹随意温和,以及莫名撩人的性感。 兰因唇角不禁扬了扬,暗道不愧是将原主魂勾走的人,长相这块是真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贺屿昨晚天快亮才睡着,以至于一觉睡到十点多。 他洗漱完下楼,看到兰因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一个被插得乱七八糟的花瓶,而就是在如此饱和的状态下,他还在奋力将一朵洋桔梗往里塞。 贺屿:“……” 放过花吧。 这时兰因发现了贺屿,终于放下了那朵怎么也插不进去的洋桔梗,走过去笑道:“你醒啦,先吃饭吧,我也还没吃呢,在等你。” 说话的功夫,兰因将早餐摆上了餐桌。 给贺屿准备的是买来的汤包和艇仔粥,给自己做的是蛋香浓厚的厚蛋烧,和一碗简单却又香气逼人的荷包蛋,汤里放着少量粉丝,用葱花做点缀,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不像是一个初学者能做出来的东西。 贺屿不动声色坐下,先喝了几口粥,接着毫无预兆出声:“你很有烹饪天赋。” 两个腮帮子被塞得浑圆的兰因惊讶抬头,眨了眨眼睛,头顶浮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向吃饭从来不说话的贺屿居然在夸他厨艺好。 难道…… “你想吃嘛?”兰因真诚问。 贺屿:“……” 他放下勺子,看着兰因的眼睛:“我的意思是,结婚前你还不会做饭,而现在却可以做得这么好,昨天那桌菜大部分都是你做的,虽然我没吃,但从气味能感受到味道很正宗,就像是……” 他说着不知是有意无意顿了两秒:“做了很多年饭的老手。” 听到这些话,兰因嗓子眼都提起来了。草,贺屿为什么好端端的夸他! 他艰难咽下嘴里的食物,干笑两声试探道:“没有没有,只要有食谱,每个人都会烧菜呀,不过我确实是有一点烹饪天赋在身上的哈哈。对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讲话吗,怎么今天……” “你要求的。” 兰因回忆片刻,不解:“我?我没这么要求你啊。” 贺屿眸色深沉:“你忘了,那晚我们去墓地,你让我以后多跟你说话。” “啊,这样啊。” 见贺屿低头吃饭,兰因心中虽有狐疑,但没再多话。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贺屿今天有些奇怪,尤其是看他的眼神,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少了丝冷意,却多了份打量。 兰因想不出原因,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觉得贺屿之所以对他态度好转,或许是对他的恨意少了一些吧。 至于昨天和廖开霁商讨如何勾引男人的那件事,贺屿没提,兰因也不敢提,那些视频更是在聊天框吃灰,看都没看一眼。 三天后。 兰因早上照例给陈百浩送早饭,可推开门,却发现房间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兰因当即慌了。 陈百浩该不会是不愿意告发他哥,不想让他拿到证据吧! 可如果当年唯一的证据被销毁,再要想办法扳倒孟玲,可就难了。 兰因迅速找到保镖,让他们赶紧去找人,同时也不可避免后悔,他这几天就应该让保镖轮番守着陈百浩,如果陈百浩是半夜偷偷离开的,那这会儿肯定早拿着证据消失了。 要是陈百浩真像原著中那样去问孟玲要钱,那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先去墓地找找看。” 兰因耳边冷不丁传来这句,他偏过头去看,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的贺屿。 贺屿嗓音很沉静:“可以开着车去墓地周围转转,他可能在那儿。” “为什么?” “他要是想拿证据离开,半夜就会走,但他是早上六点走的。” “你怎么知道?” “晨跑时看见了。” 兰因惊呼,音量首次拔高了些:“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走了?怎么不提前说啊。” 说完,兰因心急火燎带霸天准备去墓地,同时吩咐震世,让他立马坐飞机回北市,守着孟玲,如果遇到陈百浩意图靠近孟玲,立马阻止。 车辆开出贵水巷52号前,兰因想了想,还是叫停了车,放下车窗朝客厅里的贺屿招手,压着火气道:“屿宝,你也一起吧。” 兰因心里清楚贺屿没义务帮他拦住陈百浩,不给他使绊子虐杀他就不错了,可心底还是有股无名之火,觉得贺屿不应该这么对他。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贺屿生出这种期待,可有就是有了,或许是贺屿最近对他态度的好转,让他丢失了一些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晚了,扑通(跪倒在地) 第17章 怎么这么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