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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了捏手机,心道,挺好,这样以后比较好离婚。 庄许歌余光瞥到兰因看着窗外定定发呆,顿时明白过来,又是一个在贺屿那里撞了南墙的小可怜。 他扶扶眼镜,打开音响,放了首《未来还很长》。 另一边,贺屿手握方向盘,眉头紧蹙:“你问这干什么?” 楚洵放下手机,沉默两秒,再说话时语气认真了些:“贺屿,你小子可别飘啊。” “什么意思?” 楚洵翻了个白眼,索性直说:“既然不喜欢人家,为什么在马上耍流氓?可别说捎人家一程的这种话,咱俩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你当时什么状态我看不出来?” “……” “你都没看人家脸当时红成什么样,那种情况下还在帮你掩饰,你要不喜欢就断干净,别占便宜,不然我瞧不起你。” 贺屿绷紧下颌,半天道:“我会道歉,这事你别管。” “卧槽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想养鱼?天哪,你才刚出社会几个月,就被染成七彩了?” “别瞎猜,我跟他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 “你真行!”楚洵毛了:“不管怎样,你尽快跟人断了,别耽误人家。” 贺屿闻言一顿,眸色沉了沉,冷声问:“你看上他了?” “艹!老子直的!比钢管还直!” “你最好是。” “?” 下午回到家,贺屿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再跟兰因郑重道个歉。 可当他提到骑马,兰因却跑去睡觉了,淡淡说没事。 贺屿能察觉到兰因心情不好,他站在床边没走,又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兰因闷声道:“没有,你忙你的吧,我有点困,想先睡一会儿。” 兰因一旦心情不好,就想蒙头睡觉。他找不到情绪低沉的原因,觉得可能是今日份的快乐已经被骑马透支了,明天才能重新快乐起来。 过了两天,兰因和孟仁去了另一家马场。 他都骑过马了,新鲜感已然消失,再骑没第一次兴奋。 孟仁见兰因兴致不高,干脆带他去了云顶俱乐部打台球。 一个月后。 孟玲审判结果出来了,被判了无期。早在离婚协议书上,她唯一的儿子被兰承松争夺了抚养权。 只可惜,兰承松渣到地心,孟玲判决书刚下来,事一了结,他就飞往国外旅行,并十分不负责任地把兰盛珩交给了兰因,让他照看。 于是兰因将兰盛珩接到他公寓,贺屿也没意见,还送了他一个奥特曼。 不过经历了这种事,兰盛珩性格大变,不再任性,不上学的日子就缩在卧室。兰因没逼着他走出来,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一切。 孟玲的事一结束,陈百浩的使命就算完成,他很快找到兰因,说以后要给他做牛做马,替他哥赎罪。 兰因无语,但回过头一想,陈百浩这阶段除了他,再没有能相处的人。 恰好他清吧临近开业,就提出陈百浩可以在店里帮忙,工资照给,什么时候离开都行。 陈百浩当然对兰因唯命是从,只等清吧开张,他便能立即入职工作。 只是在开业前,兰因还需要再了结一件事。 这段时间里,他曾多次打探过贺屿对他的态度,已经确定这人不会再鲨他,并且还在明面上问过他,有没有跟孟仁比较谁先结婚。 不料贺屿一听,当即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问为什么把他想的这么无聊。 证实了这一点,兰因悬在半空的心落回了实处,决定早点放贺屿自由。 这天傍晚,初秋的夜已经很冷了,秋风萧瑟,落叶漫天,贺屿只穿着件薄西装,回到家时手有些冰凉,想先洗个热水澡再吃饭。 兰因却拦住他,指着一桌精致的晚餐,笑眯眯道:“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贺屿顿住,屋里光线温暖而柔和,兰因的笑很明亮,饭菜的香味刺激着味蕾,这种平凡而温馨的生活,当即洗掉了他满身的疲惫,整个人逐渐放松下来。 贺屿淡笑,脱了外套洗了手,坐到餐桌上开始吃晚饭。 不知不觉中,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一下班就回家,习惯回家先看兰因一眼,习惯吃他做的饭菜。 饭后,残羹冷炙还未被收拾,兰因突然笑着对贺屿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贺屿喝了口茶水,神态悠然:“什么事。” “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兰因望着贺屿:“可能你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贺屿眯了下眼睛。 他跟孟仁绝交了? 兰因深呼吸一口气,随之吐字清晰道:“贺屿,我们挑个好日子离婚叭。” 吧嗒—— 贺屿手里的空茶杯掉到桌上,滚了一圈,而后自由落体摔到地板,清脆一声响,碎了。 第30章 让他自己来。 光线柔和的室内, 被摔碎的茶杯在地面上泛着刺目的白光。 贺屿呼吸一滞,感觉碎的不是茶杯,而是他眼前的一切。 温暖的灯光碎了, 兰因明艳的笑碎了, 就连桌上吃剩的晚餐, 此刻都透着刺骨的冷意。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哑口无言, 大脑一片空白, 神经失去了对他肢体的掌控,令他定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