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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都来自寝室群里的三机位多角度连拍,各种表情不重样。 季思年:“你们仨不去做星探?” 几个人坐在旁边低着头笑。 第三组开始了演讲,季思年点开谢航的聊天框:“你怎么来了?” 谢航:“来听居委会预备役做汇报。” 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戳中哪根弦,季思年没忍住笑了半天。 课间铃声一打他就拎着包坐到了谢航旁边,瞥了眼他的电脑屏幕,是看不懂哪门课的实验报告。 “我没跟你说今天做汇报吧。”他从包里扒拉几下翻出来还没吃完的面包,咬了一口。 谢航推了一杯热豆浆过来:“你在备忘录里都写着,昨天在食堂我看见了。” 后门进进出出个不停,有上厕所的接水的透风的还有逃下半节课的,季思年接过豆浆,对着过路的点头示意就没停下来过。 钟涛从身边掠过,曾宇从身边掠过,学委从身边…… 只有白宇辉掠过的时候和他们打了个非常严肃的招呼。 季思年喝了口豆浆,想着什么时候跟他说一声,倒也不用这么像在做间谍。 他其实不在意被身边的人知道,他还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第二节 课继续剩下几组的课堂展示,季思年坐在最后一排划水,看着谢航在键盘上打字,手指跳跃着很赏心悦目。 一起上课就是好啊,还可以偷偷搞小动作。 谢航那四季常冰的手在冬天变得极其不友好,季思年每次都要抓着捂半节课才能暖和起来。 进了期末月,复习就要开始回归课本了,由于老师们都拖到最后一节课才划重点,他只能捧着书泛读,碰到看上去重要的才背一背。 十二月唯一值得让人期待的就是圣诞节,学校秉持不过洋节的原则,没怎么官方宣传,但好歹是期末月难得的节日,没几天又连着元旦,学生间的过节氛围还算浓郁。 钟涛甚至准备买棵圣诞树放宿舍里,后来鉴于连行李箱都没地方放只好作罢。 学霸的多样性在期末体现得淋漓尽致,就仅仅是宿舍四个人就有截然不同的复习方法。 曾宇万年驻扎在宿舍里,但效率奇高,季思年都怀疑他在床铺上装了铁栅栏,不到时间不能上去。 钟涛奔赴在图书馆抢座一线,白宇辉每天去和女朋友一起去自习室。 季思年是集大成者,汇总了这三种模式,谢航在的时候就和他一起,不在的时候就自己去图书馆。 越到月底谢航不在的时候就越多了。 谢航会告诉他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回来的路上经过了蛋糕店还会问他要不要吃小蛋糕,但是也仅限于这些。 季思年没有问过他去了哪里,也许是去找沈荣,也许是处理谢成那边的事,也许是自己跑医院。 随便吧,他每天背书复习看文献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精力次次都问“你去哪了”。 跟谢航在一起是个很分裂的体验,能见到摸到听到的时候,再多叹气和疲惫都会消失,在一起的每一分愉快和轻松都是真实的,可一旦分开,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卷土重来。 细细想其实学习上的压力也并不大,但季思年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他知道他们的感情走到了岌岌可危的那个千钧一发的发根处。 再紧一点就会断,想回也回不去。 十二月中旬期末考试时间表就出炉了,季思年要考的几科里最早的一门就在元旦回来当天。 他想把跨年空出来,就只能提前赶紧背。 老师画的重点非常宽泛,一本如此还可以接受,但五六本书都是这样就让人头痛欲裂。 平安夜收到谢航的消息叫他出来吃饭时,季思年才发现他们两个已经有两天没有发过消息了。 而他居然全无感觉。 他对着手机,心里一阵阵发凉。 出问题了季思年。 图书馆连楼梯间都有人坐着小马扎背书,他拿着手机跑到二楼的室外小平台上,拨了谢航的电话。 电话半天才被接通,没等谢航说话,他立刻说:“你在哪?” 谢航没搞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回答:“cao场。” “哪个cao场?我去找你。” 谢航愣了愣,才说:“南cao场,我在……上体育课。” 季思年一下子没了声音。 他很久没有看过谢航的课表了,或者说他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盘算过他们的共同闲余时间了。 “你上课吧,我过去跑几圈,这学期校园跑还剩一点。”他声音有些低。 挂电话时才发现他一直站在风口,拿着手机的手冻得通红。 他把敞着怀的羽绒服拉好,对着台阶愣了一会儿,还翻出来谢航的课表看了看,才走回图书馆的位置上整理书包。 他习惯把手套放在包里,以免路上要临时开共享单车,但今天他半天都没有翻到,才想起来昨天从食堂回来以后把手套拿出去了。 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从图书馆走到南cao场时间绰绰有余。 可他还是想骑车去,他很想见到谢航。 季思年揉了揉木掉的耳朵,把羽绒服帽子扣上脑袋。 刚骑了两步,冷风还没灌进来,扔在车筐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