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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话的,都说了事出有因,事出有因,你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膈应谁呢?”陆梵安伤口疼的烦躁,又见张知志话里话外的带着刺,一时不忿,直言怼了回去。 “想来这位就是左相府的陆公子了吧,”张知志不卑不亢道,“既然陆公子不喜欢婉转些的说法,那下官就把话挑明了说,下官是实打实的觉得二位不适合来这里。” 饶是陆梵安也没有遇见过这么直愣的人,一时难以回怼,竟有些被气笑了,看了一眼容市隐道:“那你说说,我二人如何不适合了?” 容市隐站在一旁,并不出言打断。心里却在思量,这个张知志倒是个有趣的。 张知志上下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眉眼间有不屑,语气不善道:“这还需要再说吗?” “哎,我说你这人,小爷我好好得好好和你掰扯掰扯,你……”话未说完,容市隐便拉了他一把,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究竟适合不适合,本官觉得此事还待商榷。张大人如今便下这般言论,恐怕为时尚早了些。”容市隐挂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又道,“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没办法再同大人探讨。明日卯正(早上6点)时分,劳烦张大人在此处等候本官,我等共同去勘察灾情。” “是,那容大人就歇息好了。”张知志没好气的道,却也不得不领命。 待张知志离开,陆梵安问容市隐道:“你刚在为什么拦着我,平白的让人奚落?” “是啊,那张大人在大人你们没来之前,等在厅里时候,就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会儿竟然还敢对大人出言不逊。”胡忠在一旁一脸不满的告状。 容市隐无奈的解释道:“那张大人虽然太过直性子了些,但是也并无恶意,只不过是怕我们不能胜任,耽误了大事,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而且我们这次从京中下来这么多官员,他都没有讨好巴结。如此看来,也是个为百姓着想的清廉之士。” “可他也太看不起人了。”胡忠不满道。 “明日勘察灾情,你二人可不要给我惹事,对张大人,也敬重些。”容市隐对胡忠和陆梵安道。 他有他自己的思量。这张知志看着不像是个会生事的,可是也得罪不得。毕竟日后还得共同行事,若真得罪了,也于自己不利。 陆梵安困得紧,随意的点了点头。容市隐见状,对站在一旁缄默的邓蒙子道:“明日让随行的官员早些准备。” “是。” “大人,他是谁?”胡忠自从容市隐和陆梵安一进门,就一直打量着站在陆梵安身后的容丰,这会儿终于有机会发问了。 容市隐顺着胡忠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险些忘了:“他叫容丰,你带下去安排一下。” “容丰?只一下午,大人你们就有孩子了?”胡忠话不过脑子的道。 陆梵安强打起精神道:“是是是,快些去将他安顿好,小爷快困死了。” 容市隐假意咳嗽一下,瞪了一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胡忠,冷冷道:“路上遇见的。再胡思乱想,小心你的腿。” …… 夜半,众人歇息后。邓蒙子的房门从外面被悄悄打开,一个黑色人影进了屋子。房内并未点灯,邓蒙子端坐在桌前,已经等侯了许久。 待那人坐下后,方悄声道:“我本来还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今日见那县令张知志对容市隐多有不满,我想我们可以从他入手。” “有何计划?”来人道。 “这次从京师而来的一众官员虽然心思各异,但外人却并不知晓,只认为他们都是容市隐的人。容市隐新官上任,需顾及脸面、树立官威,也不可能直接大肆宣说他自己服不了众。所以当地百姓或官员,若我们有什么不对,自然是会算在容市隐的头上。但现在张知志对容市隐虽有不满,却还是留有几分面子。我们需要让张知志和容市隐的彻底的撕破脸,到时候容市隐孤立无援,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即使出了什么事,还有张知志在我们前面顶锅。”邓蒙子慢悠悠的说到。 “是,那我去给王大人写封信,说明这里的情况。” 邓蒙子点了点头,却没有顾及到黑夜里对方看不看的见。那人等了半天,不见邓蒙子回应,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待人离去,邓蒙子仍旧坐在桌前,过了许久,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心里道:容大人,你莫要怪我,只我合家全部的性命都在王宝因手上,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翌日,絮南城外荒坡。 容市隐看着被淹没一半的絮南县城,脸上表情凝重。张知志公事公办的向容市隐介绍絮南的受灾情况。 絮南城虽然地势低,但是在整个絮南,还属于居上的位置,主要的受灾是因为河水猛涨冲毁了河堤,导致河水漫延,淹了城市。受灾严重的还属漓河下游的乡镇村庄。 几十个乡镇,受灾较轻的竟然只有极其偏远的米湾乡和原水镇。其他的乡镇,受灾都极其严重。不仅许多人家的房屋田地被冲毁,还有的乡镇,因为大雨造成滑坡泥石流,竟然整个村子都全部被掩埋。 这两日虽然放晴,但是据钦天监观天象所言,不出半月,可能还会再有雨。虽非是大雨,可是因为滑坡,下游河道支流有多段被堵塞,难免再灾上加灾。 如今当务之急,是疏通直流河道,可是现在人手不足,军队都被抽调去了西疆作战,留在地方驻守的人力,根本不足以疏通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