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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才是真豪门 第76节

    一时之间,翻天覆地。

    子弹绕了个弯,最终还是飞回击中了击发它的人身上。

    韩冷月的粉丝们集体傻眼,乱成散沙没再能集合力量控评。

    真正的吃瓜群众终于开始发声。

    【@傅萱,冯诺集团的继承者之一,成了你口中的麻雀,你开玩笑吧你,傅家才发家多久,就敢说自己高不可攀啦!】

    【冯诺集团两百多年历史,创始人是个真正的贵族,比起在时尚界影响深远的冯诺集团,做地产发家的傅氏就像个没有文化的暴发户,许曼言才是低嫁的那个。】

    【笑死了,原本以为韩冷月还不错,没想到许曼言有钱又有颜,家世背景强大,两相对比韩冷月被碾压得渣都不剩。】

    ……

    所谓的权色交易根本不存在,麻雀变凤凰之说也像个笑话,韩冷月丢代言的事情,在许曼言实打实的家世背景下,反而更像是自取其辱,粉丝为了替她洗白网暴事件而对许曼言进行的构陷。

    ———

    怎么会这样?

    互联网上、桂花弄的傅宅、韩冷月、吕照……许许多多人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不可能!”

    傅萱抱着手机跳起来,跑下楼找江安珍。

    “妈,你看,网上居然说许曼言是冯诺公司的继承人。”

    “什么冯诺公司。”江安珍听得迷迷糊糊的。

    “就是那个,旗下有co,dl,mg……的冯诺,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和哥哥打架的爱德华,他和许曼言居然是兄妹。”

    “不可能。”

    江安珍宛若听到了天方夜谭,“肯定是假的!”

    “可是冯诺公司的官方微博都确认了!”

    傅萱也不想相信,但不详的预感告诉她,那的确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当年许曼言和傅临江结婚,才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没多久傅老爷子马上去世,江安珍本就不中意她,于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长辈至亲去世,家里才办了丧事,不适合跟着办喜事,免得贻笑大方,两人的婚事至少要等两年才正式办酒对外公开。

    而且既然结婚没有通知家里人,那么两家人暂时也不用见面,等正式办酒了商定相关事情再见面不迟。

    许曼言当时没什么异议,表情淡淡的答应了。

    所以对许曼言家里的状况,傅家谁都不了解,江安珍和傅萱也没有兴趣问,她们觉得从她的消费习惯看,她的家庭连中产都算不上,更不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傅临江曾几次提出要去拜访,但那时许曼言从傅家人激烈反对的态度上觉得要吸取教训,若让家里人知道她闪婚,对方家里还对自己很有敌意很不认同,肯定会闹翻天,不如先将关系缓和再慢慢让家里知道。

    结果关系越闹越僵。

    她更加不想让家里人掺合进来。

    所以到最后离婚,即便是傅临江,也只从和许曼言零零碎碎的聊天中,知道许曼言家里有几个哥哥,父母感情很好,mama是个教画画的老师。

    ………

    系统提示音吵得厉害,通过互联网得到的打脸值蹭蹭上涨,许曼言关掉提示音,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她仿佛看到了西米不药自愈的未来,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阳台上吹风。

    傅临江的电话意料之中打了过来。

    她挂掉电话,发了条消息。

    ——有什么事,明天吃饭再说。

    第七十一章

    中午的日料店, 不似晚上宾客盈门,只有三三两两的顾客清谈浅酌,清幽的环境正好适合用来谈事。

    傅临江按照许曼言给的地址和时间, 如约而至。

    当他经服务员指引,找到包厢,打开推拉门后, 一眼望见门里面, 俄罗斯鲟鱼子酱、天妇罗、黑松露煎岛鲹鱼……一道道精致美食已陈列于桌上, 许曼言坐在榻榻米靠墙的另一端,自顾自端着清酒在喝。

    傅临江视线低垂, 从酒瓶上掠过。

    也不知道她独自在这里喝了多久,瓶子里的酒,已去了大半。

    听到动静, 许曼言抬眸, 眼里似秋水潋滟,轻声招呼:“来啦!”

    樱花一样淡粉色的锤纹玻璃酒杯,在柔和光线下折射出朦胧柔美的光,衬着她羊脂白玉般近于无暇的面容,冰肌雪肤, 灿若芙蓉。

    傅临心旌微动,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无风无波, 轻嗯了声, 在榻榻米上坐下后拿过酒瓶, 同样给自己倒了杯清酒。

    淡苦味在唇舌间漫开, 他蓦地想起某个秋天一起去吃完日料的午后, 曾经和许曼言依偎在一起, 看过的一部日本电影电影。

    《秋刀鱼之味》。

    酒如黄连, 苦入愁肠。

    有太多回忆的细节,总是这么在不经意间,扫落时间的灰尘,浮现得猝不及防。

    两人手中玻璃杯轻碰,发出清脆声响,许曼言举杯畅饮,眉眼鲜亮,神色飞扬,与傅临江冷峻淡漠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果然不相通。

    昨日里,狠狠在互联网上收割了波打脸值,系统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涨了足足上千。

    许曼言心情好得不能更好,想到里面有傅临江推波助澜的作用,今日看到他,顿觉顺眼了不少。

    她放下酒杯,唇畔挽着笑意:“傅临江,我想……即使我不主动说,你也会追问,所以不如找个地方,一次性说开。”

    那几年,他动机不纯,她有所隐瞒,其中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及心灰意懒后听之任之的摆烂,现在捡能说的说开,也算是个交代。

    傅临江抬眸,照旧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然后不紧不慢开吃碟盘中的珍馐美食,喜怒怨憎的情绪面上分毫未见。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许曼言等了等,没等来傅临江的询问,于是主动开口。

    傅临江放下筷子,眼底幽深如晦,一杯酒很快饮尽,淡粉色薄唇沾染了酒水后,加深了颜色,让原本清冷的面容沾染了几分情绪。

    他又往杯中倒了杯酒,声音依旧是平的:“有,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如果说昨天,傅临江看见互联网上舆论风云变色之后,还有那么些惊诧许曼言的隐瞒,难以自持的给许曼言打电话。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在经历失眠,想通了某些事情后,已然风平浪静。

    “有关于我的家庭……”

    声音顿了顿,一旦傅临江过于淡定,许曼言反而觉着事有反常,不知从何说起。

    傅临江从进来后情绪始终收敛着,声音不紧不慢:“曼曼,不管你是冯诺集团的继承人,还是非洲草原上那个想边打工边穷游,刚毕业的大学生,你就是你,我喜欢你这件事情,不会因为你的家世改变。穷也好,富也好,那都不是我的初心。”

    许曼言撇开眼。

    没有切出声,但傅临江看反应就知道,她依旧是不信。

    误解就像块绊脚石,横亘在两人之间。

    这么多年来,始终被同一块绊脚石绊着的感觉太难受。类似同样的话,傅临江说过多次,收效始终甚微,不管他如何将心意明明白白地亮了出来,许曼言只会当他巧言令色,不足为信。

    深叹一口气,傅临江温声道:

    “我知道你很难对我放下心房,总觉着我可能有什么样的目的。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想告诉你,知道你家世后,我第一反应是高兴的,不,不仅仅是高兴,应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因为那代表着,你和爱德华没有在一起,你们是兄妹关系,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追求你。”

    爱你,追求你。

    很难想象是傅临江这么情绪收敛的人说出来的话,听得许曼言眼皮微跳。

    她绝不承认,耳根有些发烫是因为心跳加快的原因。

    应该是酒精放大了感知,才让她差点卸下心房,麻痹大意!

    许曼言抬起眼皮子,淡声道:“傅临江,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啊!”

    耳边叮叮作响,傅临江作为系统特别钟爱的对象,给予的奖励值向来丰厚,就这么一句话,又增添了五十。

    加上昨天获得的一千多打脸值,足足是从前获得总和的两三倍,全部兑换成修复的能量值,许曼言自信将西米心脏的房间缺损再修复个2mm左右,剩下的1mm缺损几乎不怎么影响生活,她甚至可以放手让西米像个正常孩子一样蹦跑玩耍,慢慢修复完全不成问题。

    许曼言之前为了西米,生出报复傅临江,顺便在他身上赚取打脸值的念头,想让他也感受一下当年他被欺骗的感觉。可眼下,收集打脸值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她又犹豫要不要做到那么绝。

    傅临江面上终于出现一丝破绽。

    他像是自嘲的笑了笑,低头掩饰难堪的失落:“我知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一声不喜欢,一声喜欢,似落花流水,似明月沟渠,两个人都各怀心思,陷入了沉默。

    许曼言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拿出原本的说辞,让傅临江知难而退。

    “傅临江,你知道我嫁给你,明明知道你家里人最挑剔的是我的身世,明知道说实话就能解决你母亲和meimei对我的成见,让那些傅家的亲戚不再指手画脚,为什么就是不说吗?”

    傅临江唇线抿直,这的确是他不解的,“为什么?”

    “因为。”

    许曼言避开他的目光,闭了闭眼,硬下心肠,说出一部分事实:“因为你们不配。”

    傅临江眼神黯了一瞬,压抑心里翻涌的情绪,没有反驳她的话。

    他像是个引颈待屠的囚徒,被困在以爱为名的枷锁里,哪怕明知道是凌迟一般的疼痛,也只能默默等待处刑。

    许曼言将心底里最后剩下的那点的恨意都攒在一起:“在我心里,不管有没有钱,家人之间就该像我和哥哥,像我爸妈那样,没有那么多利益得失的算计,互相关心,互相扶持。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遇见你这样的人,还有你家这样的家庭,是亲人却不相亲,是爱人却让人不能自爱。在你们不把我当家人的同时,我同样没有办法将你们看成一家人。”

    ……

    “是你们不配。”

    许曼言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极轻,却似响鼓,又在傅临江心口上重重捶下,“不配知道我真实的家庭,不配认识我可爱的家人,不配和他们相提并论。”

    傅临江手中酒杯握紧。

    一声又一声的不配,许曼言揣测着,傅临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许会因为她的话恼羞成怒,就此放弃和好的想法,不再自取其辱。

    她已经在两人之间画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如果傅临江还是强硬的要越过界,那只能说,是他自找的了。

    傅临江的脸色,确实苍白了一瞬,但依然毫无火气上涨的迹象,只淡淡地点点头,哑着嗓子说了声:“我知道。”

    然后默着脸,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一瓶很快喝完,主动喊服务员再拿几瓶过来。

    许曼言头一次见傅临江喝酒像喝水一样,眼睁睁看着又是一瓶见底,伸手欲拦:“别喝了,我记得你酒量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