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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承见状,目光冰冷地看着采花贼:“千肆,把他脸上的面具摘掉。” 听到这话,采花贼似乎非常抗拒,他无力地蹬着腿,想让自己远离逐渐靠近的影千肆。 影千肆不容拒绝地按着采花贼,将他的□□从耳后撕下来。 底下是一张比面具上的模糊五官更丑陋的脸,上面像被人泼过热油一样,留下坑坑洼洼的凹陷,而且这些凹陷并没有痊愈,有的地方还流着灰绿色的脓水,实在恶心至极。 陆云承发现他之前闻到的怪味正是从他的脸上散发的,面具摘下后味道更明显了 。 寒冰气息几乎闻不到了,浓郁的腐烂臭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陆云承道。 采花贼默不作声,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换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他们的双臂可以变为翅膀,灰色的,像巨大的乌鸦?” 采花贼闻言并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反而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陆云承与影千肆对视一眼,看来采花贼不仅知道这种人,似乎还与之有某种联系。 “要知道,你落在我们手上已没有活路,如果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会给你个痛快,否则把你交给官府,让你以这幅尊容游街示众,想来是非常有意思的。” 陆云承嘴角挂起邪恶的笑容,采花贼本就见不得人,他完全可以暴露脸上的伤疤,对被拐来的女子会更有恐吓的效果,但他选择将伤口闷在密不透风的面具里 ,说明他对自己脸上的伤是非常介意的。 采花贼眼中似乎闪过剧烈的挣扎,他手脚筋尽断,就算是有幸逃出去,主上也不会再接纳他,还不如在这里只求一死,好过其他诸多折磨。 而且,他曾经离梦想的双翅只差一步之遥,凭什么都是为主上做事,他们可以顺利异化,长出飞鸟一般的翅膀,而自己却异化失败,不仅脸上,全身都留下剧痛的丑陋伤疤。 这不公平! “你们,知不知道流火岛?”采花贼缓缓道。 见采花贼有要开口的意思,陆云承和影千肆认真听着,将注意力集中在采花贼身上。 “你说的是东南边的小岛?我在《东游博记》中看到过,流火岛上极为炎热,除了茂密的森林和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外,没有任何人迹。”陆云承皱眉道。 采花贼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哼,那岛上的东西可多着,二十年前,大名鼎鼎的……” 说着说着,采花贼猛地停下来,身体剧烈地颤抖 ,随后嘴角突然流出暗红的鲜血,瞳孔瞬间放大,嘴巴轻轻张合几下想要说点什么,却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陆云承立刻倾身过去,将手指放在采花贼鼻下,采花贼已经没了呼吸。 陆云承和影千肆顿时警戒起来,难道暗处还隐藏着高手! 就在这时,陆云承身后的媚娘突然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刺,正对着陆云承的后心刺去。 媚娘刚才的晕倒不是作假,所以陆云承对媚娘并无防备。 等他感受到身后剧烈的杀意时,他已经来不及完全躲避,即使扎在胳膊上也比扎在心口好,陆云承瞬间做出舍小保大的决定。 但影千肆却看到了那把长刺上淬着幽绿的毒液,如果毒性极烈,是可能见血封喉的,他不能让主人任何风险。 实际上,影千肆的动作比思想要快,他来不及分析厉害与后果,身子便已经将陆云承推开,不算宽广的后背紧紧覆盖在陆云承的身后。 淬毒的长刺深深扎入影千肆的后背。 “千肆!”陆云承感受到身后突然增加的重量,心脏几乎停滞,他转身将影千肆抱进怀里。 影千肆的双唇迅速染上青紫,陆云承内力没有恢复,无法阻止影千肆毒势的蔓延,他双目通红地掐住媚娘的脖子,低吼道:“解药在哪!” 影千肆可能会死的认知让他从心底升起彻骨的寒意,陌生的恐惧感席卷他的全身,陆云承手臂颤抖,几乎在用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杀死媚娘。 媚娘却露出一丝将死之人的微笑,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采花贼,随后看着陆云承面容凄切地开口:“陆云承,都怪你,如果你死了,我爹爹的伤就有救了,你的影卫也不会死。” 原来采花贼竟然是媚娘的亲爹! 陆云承却来不及惊讶 ,他将媚娘死死按在地上,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在媚娘身上寻找解药。 “哈哈哈哈,没用的,三目银环蛇的毒性天下无人可解,沾血即死,你们害死爹爹,我总要拉个人陪葬吧。” 说完,媚娘的口中也吐出鲜血,和采花贼的症状一样,嘴中没有□□,却能随时可以毒发身亡。 陆云承将媚娘甩开,回过身抱起影千肆,轻轻拍打他失去反应的侧脸,“千肆,你怎么样?” 影千肆的目光恢复一点焦距,他眼珠迟钝地转向陆云承,极为困难地开口,嘴角渗下一丝紫红色血液,“主人,属下……死不了……” 具体的情况影千肆没有力气细说,剧烈的疼痛从身后的伤口处传来,随后立即蔓延到全身,尤其是脆弱的五脏六腑 。 那蛇毒剧烈无比,几乎要将影千肆的内脏搅碎,但他之所以没有咽气,是因为潜藏在他体内多年的另一种剧毒突然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