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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寝室,屋子大门半掩,沈逐推门进去,纱帐层层叠叠。 有人躺在纱账后的床榻上,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楚,待沈逐掀开帘子缓步而入,躺在床上的人才似刚被惊醒,挪动了几分。 有一人正擦拭着躺在床上皇太孙赵浚的手臂,见他回来,半跪在床畔,仰头看他:“大人回来了。” 那人半撑起身体,却正是严双林。 此时若谁在来瞧他,已丝毫看不出林奉安的模样,比起谒陵之时,他身形已抽条般拔了起来,双腿修长,少了些少年态,谒陵之乱让他心思也迅速地成长,在养心殿行走数月后,青涩少了些许,多了几分坚毅。 这样看他的侧脸,沈逐甚至觉得落难后历经磨难的赵渊也许也就是这样的仪态。 仆随其主。 大约是对的。 “这两个月,暗地里寻访了许多名医,也找了不少药材。皇太孙都并没有起色。”沈逐说。 严双林点了点头,将锦被又在昏迷的赵浚肩窝处掖了掖,这才站起来,作揖道:“多谢大人。” 沈逐不知道他在谢什么。 他虽不曾亲手杀了太子,却也侮辱了太子尸体,是行刑的帮凶。 这样的谢意,尤为刺耳。 他遂道:“进宝斋处来了信。你要看吗?” 严双林抬头,眼神里透露出渴求:“是、是郡王……不,王爷的消息?” “是赵渊的亲笔信。” 严双林眼眶红了:“想看,求大人给奴婢一观。” 沈逐瞧他红了的眼睛,只觉得有些刺眼,勾起他下巴,把他的眼泪逼回了眼眶,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严双林微微点了点头。 “走吧,换一间屋子。” * 二人出了这院落,入了沈逐的主院,里面屋子里摆设简陋,是沈逐起居之处。 沈逐从案几抽屉中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上的玲珑锁,才从里面拿出一封信,递给严双林。 严双林一直紧紧盯着他手,如今他一动作便连忙上前有些颤抖地将信拿在手中,半晌拆开来,从里面抽出几张信笺。 他不再顾及沈逐的打量,全神贯注去看那信,信上飘逸的行书,正是赵渊笔迹。 ——奉安青览,见字如晤。 只看到这八个字,严双林眼中便已模糊,他在窗下展开信纸,一字一字仔细读着,生怕错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含义。 赵渊称王,阴山再婚、归化城遇三娘子、韩传军领兵奔袭、阴山大雨中决定剑走偏锋孤注一掷,开平焦土,北山之战……每一件事都是惊天动地,赵渊寥寥数语中鲜活而出,严双林看得时哭时笑。 终于看到韩传军狗头落地时,他再也忍不住放下信件,痛哭涕流。 “我知你与赵渊主仆情深,却并不知对赵家情谊也如此深厚。” 严双林拭泪,声音沙哑道:“我是安南战俘,本就应送入宫中。若不是老肃王当年怜悯我,便没有后来的林奉安。赵渊待我虽是主仆,却如兄弟……救命之恩不可忘。韩传军如此死了,是苍天有眼。王爷大仇得报,我自然为其悲哭。” 此时的他,站在窗下,天边西斜的霞光照入室内,金红色的朦胧余晖勾勒出他的身姿,在光芒中含泪而立的他,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沈逐不由自主地抬手揉搓他带着泪水的脸颊。 严双林没有避让,他甚至是顺从的,垂下眼帘,低声道:“多谢沈大人为我冒险从进宝斋取信。” 他话音刚落,沈逐便已低头亲吻他的脸颊。 吻落了下来。 这本就是交换。 皇太孙的安危,与远方的通信,甚至是朝中的消息……用他这般残缺的身体来换,似乎称得上“划算”二字了。 严双林不知道湿润是来自沈逐的嘴唇还是自己的眼泪,他闭上眼,勾着沈逐的脖子,任由沈逐为所欲为…… 屋子里的氛围逐渐旖旎。 严双林已经被按在了沈逐那张又冷又硬的床榻上,很快身上的衣物便离开了,虽然已立夏,可不知道为何,在这屋子里并不曾暖和多少。 严双林下意识便抱住肩膀缩成一团取暖,可很快便被人拉开了四肢,接着落入了一个guntang炙热的怀抱。 然后是同样guntang热情的吻。 于是他也热了起来。 更多的吻,更紧的拥抱。 热气蒸腾中,只能茫然无措地由着沈逐引导他沉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搂着沈逐的脖颈,与他在这guntang的海水中一同遨游。 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大约他今日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到了沈逐,沈大人便发了狠,使劲儿欺负他,让他气喘连连,一个劲儿地哀求。 “大人,我、我不行了,受不了了……” 他让沈逐折腾的柔顺似水,什么好话都说了一遍。 到最后,沈逐终于大发慈悲绕了他这次,搂着他去清洁时,衣服里掉出个锦囊,打开一看,是一颗硕大的东珠。 “段至求我送你的。”沈逐道,“说是想求你在严大龙面前说两句好话。你可收好了……” 说完这话,他便将那东珠缓缓……没入…… 严双林在他怀中轻颤,也不反抗,温顺的受了,急促呼吸了好阵子才压下了脸上的红晕。 --